默笑瞧着年安神色多担忧。
“放心好了,古尚书爱财之人多惜命。”
默也起身要走,又对年安道:“看你累的脸色惨白,先歇息歇息,听听近日外面风声如何,再接着查。”
年安看着默离开,沉思不语。
太乙山密室书斋,吏部吏尚书正跟李书令一同品茶。
“这般看来起义兵都解决了,不会有什么问题?”
“庾捕头消灭了全部余党,起义兵被连根拔起,书令可安心。”
李书令一下子释怀,叹道:“长安太平了就好,一直祸事连连我总是忧心。”
“这下书令能睡的安稳了。”吏尚书所言,到让李书令想起一事。
“起义兵一事了结,六扇门使命完成也用不到,便散了吧。”
吏尚书直言道:“庾捕头追击起义兵,还消灭了杀人剑客,这等有勇有谋之人若流到外面去,为他人所用,岂不对书令不利。”
“你的话到有理。”李书令一番思索,看着吏尚书。“庾捕头要留下。”
吏尚书便顺着李书令的话提起:“六扇门属于刑部分支,既起义兵已结案,便让六扇门重新归回到刑部,在刑部四司中另设第五司六扇门司,专门调查过往未结案案件,六扇门司继续由严尚书负责。庾捕头跟严尚书一同办案有些时日了,想必有一定默契,日后为书令效命更加顺风顺水。”
“你是六部尚书,你看着来。”李书令抿了一口茶,吏尚书微微点头。
“是。”
午膳时分,默跟青阳一同在六扇门内屋用餐。
青阳嘴里塞满了菌子,还口齿不清夸赞:“捕头这太好吃了!”
默瞧着青阳滑稽模样笑了笑,忽地有三位纤纤郎君突然造访。
“圣上有旨。”
默瞥过头,想她活了万年狐妖,哪有闲情雅致理会什么有旨。
青阳呜呜着慌里慌张示意默赶紧过去接旨。
好在后来走进来的严尚书见默青阳见旨不动身,扬声一咳。
默瞧着严尚书,对这凡人瞧起来还算顺眼,便给严尚书一面子走到三位郎君面前。
青阳鼓着腮帮子跟在默旁边也走过去,嘴里的菌子还忘了咽下去。
那三位郎君直面看着默却不宣旨。
默一下甩起衣尾单膝跪地,青阳连忙跟着跪下。
为首郎君才慢慢展开手中圣旨宣旨:“庾兰山平定起义兵杀人剑客有功,着正五品六扇门司郎中一职,即刻上任,钦此。”
青阳听到正五品匆匆咽下菌子,对默惊呼:“捕头你升官了!”
为首郎君含笑提醒青阳:“这位郎君,已经不能叫捕头,该称呼庾郎中。”
“恭喜郎中。”为首郎君递给默圣旨。
默一把接过,淡然道:“多谢圣上。”
三位郎君转身便离开,默起身,青阳不敢相信看着默。
“捕头!不对,郎中,这怎么说升官就升官了?”
严尚书见默无动于衷,不禁道:“你似是不满意。”
默故作一笑:“这惊喜来得太快。”
“你有功,自然要封赏。”严尚书见青阳跟默还未用完午膳,柔和一些说起。“刑部东边院子收拾好了,以后东院便是六扇门司,你们用完膳直接过去。”
“万里走后,你缺得力助手,改日我从刑部调一人过来。”
“不用劳烦了,我瞧青阳便好。”
严尚书听默举荐,一眼看向青阳,青阳立即挺直腰背站好。
“你推荐的人,自有长处。”严尚书看着青阳。“好好干。”
“是!”青阳大声回应。
默笑着点了点头,目送严尚书离开,一把将圣旨递给青阳,走回桌前接着吃起菌子。
青阳小心翼翼拿好圣旨,见默没了笑容,不解问:“捕头,哦!郎中。”
“你喊什么顺口,便喊什么。”
“那还是算了,捕头是五品官郎中,我要不喊郎中多拉低捕头身份,我喊头儿好了,反正喊捕头还是郎中都是我头儿。”青阳好奇问默。“头儿,怎么看你升官了一点都不高兴。”
想默曾经在西海平定了一众恶妖,被升为妖王,被困在西海震慑恶妖毫无自由可言,自此升官在默看来是一道沉重枷锁。
默漫不经心夹起盘中菌子,随意道:“你说这菌子在山里想横着长便竖着长,想瘦点就胖点,最后被盛在盘子里当一盘菜。”
青阳琢磨了片刻默此话,试探道:“头儿是怕当不好这官?头儿放心,我定全力给头儿打好下手。”
默浅浅一笑放下筷子,轻轻拍了拍青阳肩膀:“多吃点,吃饱了搬家。”
青阳装好圣旨接着好吃好喝起。
午后时分,默跟青阳是最后两人去到刑部东院,一进院门便是好大一处敞亮院子。
青阳震惊四处张望,不忘对默惊呼;“头儿,这可比咱们六扇门大多了。”
“也就那般。”默仅仅瞧了一眼院子便收回目光。
走向正厅门口,人来人往抱着一摞本子往正厅屋里送去。
刑部其余四司郎中早站在正厅门前,见默前来,连忙上前异口同声道喜。
“恭喜庾郎中。”
默指了指那匆匆进出正厅的人,问那四位郎中:“这是做什么?”
一郎中回道:“按严尚书要求,把所有以前未结案的案子都送来,请庾郎中一一过目。”
默有种不好预感,进到正厅里瞧了瞧,那些本子已经摞成了小小一座本子山。
青阳也对那座本子山极其惊讶,低声对默道;“要不跟尚书多要些人。”
默瞧了青阳一眼,青阳讪讪闭嘴。
“庾郎中,若需帮忙说一声便好。”
默转身客套一笑看着四位郎中:“无妨。”
“那便让他们继续搬了。”
“请。”
默含笑看着四位郎中招呼手下人往正厅里搬本子。
约是入夜后,正厅被本子摆满了半间屋后才搬完,默跟青阳坐在一旁望着一大堆本子。
青阳忍不住抱怨起来:“头儿,就咱们俩人,怎么查的完这么多案子,尚书还把六扇门的兵都分给兵部,更没有人帮咱们,这可怎么查啊。”
“不急。”反正没有期限,便慢慢查起,默拿起最底下一小本扔给青阳。“念来听听。”
“啊?”青阳想到之前默画的画,后知后觉明白默可能不识字,便顺从念来。“贞观二十年......”
城南戏班子门前停下一马车,思康下了马车进到店里,恰巧碰上排戏,解春风见思康来了,匆匆走过来笑迎。
“少卿来了,我们还在排戏,没演出。”
“我有一事不明,想问问班主你。”
解春风不解看着思康:“何事?”
“有没有什么东西贴在脸上,在脸颊会翘起一角?”
听了思康所问,解春风想了片刻一语道破。
“这不就是面具。”
“面具?”思康疑惑之际,解春风比划着自己脸庞解释起。
“照着脸型做出来的面具,能戴在脸上变成另一人,不过这面具毕竟是用厚纸或薄皮子做出来的,若沾了水便容易翘边,就是少卿说的翘起一角,面具沾水还会被水融化。”
“我们唱戏的都拿面具来画脸谱,少卿怎问这个?”
思康掩饰道:“之前见过,好奇便想来问问。”
解春风似懂非懂颔首回应,当下便邀请思康:“我们正排戏,少卿留下来看看。”
“不叨扰了,待你们演出,我来看。”
“少卿慢走啊。”解春风云里雾里目送思康离开,不明这少卿怎么忽然来又忽然走。
回方宅的路上马车内,思康对解春风的话若有所思,莫不是见到兰山脸颊翘起的一角是带了面具?为何兰山要戴面具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