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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第七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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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相府内院庭廊,孟云熹带着丫鬟去给张一送解暑汤,走到屋门口,屋里忽地传出东西摔碎响声。

孟云熹顿时被吓住脚步,随后张一怒音也从屋里传出。

“废物!十几人杀不死两人。”

孟云熹听见杀,不禁仔细听起来。

另有一男子回应张一:“那庾兰山剑法太快,杀手都被她杀了,根本近不了方思康身。”

张一冷哼:“方思康个庸才竟让女人保护,可笑至极。”

“小相公,他们已回长安,若在找人暗杀可是太冒险了,万一被大人发现。”

“罢了,让方思康苟活几日,杀不死方思康就弄他身边的人。”

孟云熹神色深沉不语,此时才明白张一永远容不下思康哥哥。

丫鬟轻声提醒:“娘子,还送吗?”

孟云熹转身离开,丫鬟紧跟其后。

清晨一早鸡鸣叫刚刚响起,六扇门司正厅屋里,青阳脑袋猛地从一堆本子中抬起来,顶着一双黑眼圈半死不活叫醒默。

“捕头天亮了。”

默正躺在一摞本子上歇息,脸上遮着一个本子。

青阳伸了伸懒腰,看着面前本子就头疼。

“念了一夜才念完一角落的本子,不行了头儿,实在念不下去,我找点吃的去。”青阳有气无力站起来,晃晃悠悠走到东院大门,一开门便贴上来张胖脸吓得青阳惊声尖叫。

正厅内马上飞出一本子砸中青阳后脑勺。

“嚷什么。”默不悦声从正厅传出来,青阳即刻闭嘴闷声吃痛。

“你是?”青阳仔细打量了面前女子圆润身材喜庆面相墨红衣衫,这才认出。“林婆!”

长安城上至达官贵族下到平民百姓,家喻户晓的一品媒人林婆。

“这位郎君,庾郎中可在?”林婆含笑看着青阳。

青阳微微瞥向林婆身后十几位郎君抬着十几个大箱子,惊讶问林婆:“这,不是要给我们头儿说媒吧?”

林婆笑道:“郎君都见到了,还问我做什么,我来给方家方少卿向庾郎中提亲。”

“不见。”默声音又从正厅里传出来。

想她林婆也是有头有脸知名媒人,竟被默拒之门外,林婆脸上顿时挂不住,青阳讪讪打圆场。

“我们头儿看了一夜案子还没歇过来,要不林婆改日再来。”

“诶!”

青阳关上东院大门,林婆被挡在外面格外不满一甩衣袖扭头便走。

正厅里默还躺在本子上,又拿了另一本子遮在脸上。

青阳悄悄走到默一旁,轻声道:“头儿,那可是一品媒人林婆,结交不少有名贵族,连一面都不见人家还轰走。”

“你瞧我轰她了。”默悠悠飘来一句话,青阳连忙改口。

“没有,我请林婆离开。”

青阳见默没再说话,试探问起:“这是少卿提亲,头儿真不见?”

默一把拿起脸上本子扔向青阳,顿时青阳接好本子又改口。

“我去找吃的。”

方宅前厅,林婆出了刑部便来方家,抿了一口茶后向思康告状。

“怎么说我也是一品媒人,这庾郎中连门都不让我进让我走,太瞧不起人了。”

“林婆消消气,可能其中有误会。”江润婉温和劝林婆,方宗杰附和着。

“林婆您别急。”方宗杰看向思康问起。“聘礼可够?是不是嫌少。”

思康想到兰山如今已是正五品官郎中,应当下大聘礼,便回应方宗杰:“孩儿再去准备。”

午后时分,六扇门司正厅内青阳正给躺着的默念本子,院门外人群声越来越响,吵得青阳分心。

一把合上本子,青阳不悦道:“怎么回事,有没有素质了,这还干活,外面吵吵。”

“头儿,我去看看。”

青阳起身离开,刚开院门又是一眼见到林婆,即刻一副笑脸相迎。

“林婆。”

林婆傲然着指了指前面:“看看吧。”

青阳望去,院门外站了一队人抬着几十箱,人后面跟着十几辆马车,连人带箱子及马车都排出了刑部。

林婆自信满满笑称:“这阵仗,方少卿聘礼可是赶上宫里了。”

显而易见,这是被默拒绝后回去又加了许多聘礼,青阳发现不少官员纷纷围观对着六扇门司指指点点,讪讪看着林婆。

“林婆您等等啊。”青阳马上转身望了望正厅里,默还躺在本子上一动不动,当下便明白,又回头歉意看着林婆。“不好意思,我们头儿还歇着呢。”

“诶诶!”

青阳再次把林婆关在门外,林婆又吃了一鼻子灰气冲冲离开。

正厅内青阳走回原位,小心翼翼跟默提起:“头儿,要不下次您来拒绝林婆,两次把人关门外,也太得罪人。”

默手刚一抬起,青阳闭嘴拿起本子。

“我接着念。”

方家前厅,林婆气急败坏跟思康诉苦。

“我可是一品媒人!那庾郎中两次不见我,太欺负人了!她庾郎中官架子太大,这媒我可说不动,还是少卿您亲自去提亲吧。”林婆一甩衣袖便离开,不由江润婉方宗杰挽留。

江润婉不禁着急起:“这可如何是好,难不成兰山看不上咱们家?”

方宗杰看着思康问起:“思康,你怎么看?”

思康沉思片刻后直言:“兰山不是看着金钱名利之人,孩儿自己去更显诚意。”

傍晚之际,默刚走出正厅,身后传来青阳喊话。

“头儿,即日乞巧节,外面人多,别迷路了。”

默没理会青阳,自顾自走到院门前,刚一开门便见思康拿着两个花灯独自站在门外。

“庾郎中。”思康端正笑着看默。

正厅里的青阳没听见默回应,歪头望向屋外,正好瞅见门外的思康,不由得心领神会悄悄缩回头。

“方少卿。”默含笑着走出东院。

思康递给默一个花灯:“街上正过节,庾郎中若不忙,不妨一起去看看。”

“好。”默跟思康一同前去,被其他官员见到甚是意外看着默思康。

夜色下街道张灯结彩,人来人往摆摊欢庆乞巧节好生热闹。

“听闻杀人剑客被庾郎中解决后,大家都安心上街。”思康所言,默不语。

思康见默不理会他,便指向不远处一小摊子。

“那里好像有什么热闹,庾郎中过去看看。”

默瞧向思康指的方向,见那边一群人围着,起了好奇心。

“瞧瞧。”

溜进人群中,默才瞧见这小摊子是扔圈套东西,思康站默身旁问起。

“要不要试一试?”

小摊子摊贩见到思康来了,笑脸相迎:“少卿跟庾郎中也想玩玩?”

默瞧了瞧地上摆着的东西,小陀螺拨浪鼓弹弓风筝木马椅大部分都是小孩子玩的东西,倒是右上角有一红木盒,盒面上雕刻了朵兰花吸引了默目光,默瞧了一眼思康,随后问摊贩。

“多少钱?”

“五文钱三个圈。”摊贩竖起三根手指,思康拿出钱给了摊贩。

摊贩笑嘻嘻递给默三个圆圈:“庾郎中请。”

一圈套中了木马椅,默余光瞧了瞧思康眼神有些飘忽。

一圈套中了拨浪鼓,思康神情稍稍急色。

只剩最后一圈,默见摊贩神色不自然,思康也深沉起似是在考虑什么,这二人藏着小心思,默浅浅一笑随手一扔,刚好落在红木花盒上。

思康小心的松了口气,摊贩如释重负般笑脸扬声。

“好手气!”摊贩捡起红木花盒递给默。“庾郎中一下子就套中好东西。”

红木花盒在手里分量不轻,默感觉盒中应是放了物品,便开盒一瞧,盒中装着一枚红簪。

此簪做工样子瞧着就贵重,不像一摊贩会拿来套圈的东西,默并没当场戳破,合上盒子。

思康见默没有表态,不知默对红簪是否喜欢,只好转了话锋问默:“还试试吗?”

“玩够了。”

摊贩见状主动向默提起:“这木马椅不好拿,庾郎中可去别处先逛逛,过后小的把木马椅弹弓送到六扇门司。”

“有劳了。”默客套一句,摊贩忙躬身。

“应当的应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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