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之下,暴雨之中大船被黑衣水贼袭击,有船伙计向岸边大喊求救,被雨声淹没了喊声。
无人前来相助,船板上船伙计各个手持棍棒抵抗皆无法与水贼抗衡,多半船伙计被杀死。
水贼一拥而上奔船舱而去,却被从船舱冲出来的虓一把飞灰迷了眼,水贼一时迷了方向,虓有机可乘,夺过水贼冷器,取众性命,回报偷袭。
却有狡猾水贼,打不过虓,便溜之大吉躲过了虓。
待虓反应过后,水贼已偷入船舱。
默耳尖微动,听到急促脚步。
有船伙计惊慌大喊:“快跑水贼来了!”
思康开门便要迎战,延礼挡在门前。
“郎君,水贼人多,手段残忍,郎君一人不是他们对手。”
“即便如此,不能坐以待毙。”思康绕过延礼开门,复叮嘱延礼一句。“跟紧我,别乱跑。”
延礼虽怕,且紧紧跟在思康一旁,以防有水贼冲过来,可替思康挡一挡。
默本以为到了长安,思康痛苦正式开始,此时竟提前了。
想来应是月老所为,默顽笑,自语道:“要赶快让思康死了。”
船舱外闷雷闷响,急速暴雨。
屋外有人惊声惨叫,吸引了默注意。
默后知后觉。
“太早了。”
寻了一圈屋中,默瞧见一把伞,直接拿走出门,戴上画皮,去寻思康。
出了屋门未五步,遇上被水贼踹倒在地的船伙计,水贼举刀杀来,默跨步而至,直直将伞抵住水贼咽喉,手腕微微用力一推,水贼刹那被锁喉只感不妙,被一把伞推倒连连翻滚。
如此动静,被再次偷入进来的水贼听见,看见只默一人,况且是位娘子。
一众水贼当即色入根部,急冲杀来。
默不急不忙把玩扔高了伞后一把接住,正手紧握,应敌。
然默身手迅速,水贼接招的皆是默招式虚影,而默出手,伞到之处,水贼断手断腿惨叫连连。
默瞧着地上挣扎翻滚的水贼不屑一顾。
区区凡人。
被水贼追杀的船伙计此刻瘫坐在地,脸上还停留惊恐看着默。
默单瞧了船伙计一眼后转身走了。
刚到船舱口便遇水贼,默提脚一踹,将那水贼踹出三步之外,默撑伞而来站船板上,暴雨之中一袭红衣任风吹。
有不要命的水贼冲来,默疾奔而去,脚踩之处,船板上雨水皆让之,一滴未近默身,默纵深一跃对着水贼胸前飞踢数脚,一一击破。
可怜了那水贼连默衣边未擦到,更深不知自己打的是披着人皮万年狐妖。
有那乌云遮住了天庭监视人间的光,默肆意妄为应付自如。
然默只瞧见了船板上有虓与水贼纠缠,思康不在。
船板后方传来打斗声,默直奔而去,思康已然被一众水贼围堵在船边,以一人之力用木棍抵抗水贼,一人之力护着地上晕倒的延礼,却仅一步之距思康便能失足坠河。
默皱了眉,心有不妙:不是现在。
欲要出手,却有不识相水贼阻拦,默出手在快,但不比水贼死缠烂打,思康一人不敌一众水贼,已在危机边缘,一时未看见水贼杀来一匕首,思康向后躲闪稍晚,被匕首划伤,注意力瞬时因一时疼痛分散攻破,一不小心被水贼突然伸来一脚踹下船板。
思康本是会水的,竟是那水贼下脚太狠,生猛将思康踹下去。思康后背连着脖颈硬生生砸在河面上,犹如撞上一面墙撞晕过去,无力上游。
小暑之月,正值暴雨,运河河水甚是凉爽,本是让人透心清凉一夏,思康却在河中昏昏下沉,缓缓沉向河底,濒临窒息。
思康腰间红玉浮在水中,红光复亮,由暗到明。思康慢慢睁开眼,红光已变得强烈刺眼,思康已分不清这是不是他的红玉,还是只是一道红光。
船板之上,待默收拾了难缠水贼已来不及,欲要跳水去捞思康。
河面水流猛然翻滚,一根水柱喷涌而出,惊吓了还守在船板上逼得思康坠河的一众水贼。
水柱之上耀眼红光,默仅一眼便认出她的红玉。
运河岸边本有几位渔夫是要回家,却望见河面上凭空冒出发红光的水柱,吓得摔了四仰八叉后弯腰低眼小心偷看,更是不敢动了。
忽红玉迸发一道光波,水柱即刻崩散倾塌,化为湍急水流撞向船板,绕过默,径直砸向水贼。
来不及弃船逃跑的水贼皆被水流冲击致死。
半空中思康腾空在光圈之内,红光笼罩,默多有震惊瞧着自己瓦亮的红玉,她并未聚精感应红玉,而红玉竟自主亮起了,自主保护了思康。
那圈红光飞至船板,小心放下思康,红光消失,红玉又变回了思康腰间平凡腰佩。
默神色凝重瞧着红玉,又瞧了一眼思康胸前伤口,苍白脸,从头到脚尽是湿漉漉。
“狼狈。”默鄙夷说道。
然岸边渔民指着大船便恐慌。
“妖怪!”
喊声引来默注视,默一时走神望向岸边有几人连滚带爬逃跑,无意给了残留下来的水贼复仇机会。
有贼心不死水贼垂死挣扎,趁着默疏忽之际,欲举匕杀来,刚上一步,有石飞来,水贼双眼死瞪,低头看见胸前已空荡荡,不甘心回头望去,那地上被雨水淋湿了的红东西。
跟思康前去曹国的船伙计们与虓寻声冲来。
“少卿!”
然只见到水贼僵硬倒地死不瞑目,受伤昏迷的思康身旁站着撑伞的默。
面对船上突然出现默这位娘子,虓警惕看着默防备她,船伙计们呆愣疑惑片刻急忙跑去找思康同延礼,半蹲一旁。
见到思康身上伤口,探了探思康鼻息,延礼只是晕了过去。
“还活着。”有船伙计说道。
另位船伙计抬头仰视着默,因雨打在脸上,视线模糊不清,只能看清一身红衣。
船伙计喊问道:“你是岸边的人喊来救我们的?”
默漠然俯视着思康,谎道:“路过此地,听见船上喊声,前来相助。”
“多亏有娘子帮忙,救了少卿命。”船伙计忙谢后,便跟一旁伙计扶起了思康,带着延礼走向船舱。
默阴冷瞧着思康被船伙计扶行背影,小声自语道:“不用谢,望你莫让我太失望。”
思康是否活着,于默而言无所谓,只为了无明,思康如何死重中之重。
待思康醒来已是次日一早,刚起身便拉扯到了胸前伤口,紧皱眉头捂着伤处。
“郎君。”
延礼扶着思康坐起靠着床边,担心问道:“郎君感觉如何?”
“伤无大碍,养几天便好。”思康想起昨夜水贼,细细察看延礼。“你有没有事?”
延礼略愧疚说道:“都是郎君在护着我,我没有外伤,只是淋了些雨有些风寒,已经喝了药。”
“郎君也快些喝吧。”延礼端来一旁桌上备着的药碗。
“我?”思康看着碗中药甚感莫名。
延礼解释道:“郎君忘了昨夜掉河里了,好在是被救上来了,喝些药不会风寒,不然真会被水贼取了半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