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一行囊驼队停在了客舍前,思康刚下了囊驼,小二慌张围绕着思康打转细看。
“客官有没有受伤?胳膊还在不在?”
思康笑颜,柔和道:“当然在了。”
话了,思康微微抬起胳膊给小二展示一下,小二才放了心。
“太好了,客官两只胳膊都在。”
同样店家听到了动静,出门一看,望见思康完好回来,惊喜相迎。
“客官总算回来了!我们一直担心你们,这一进沙漠快走了多一月了。”
思康客气道:“有劳挂念了。”
店家笑着在五人中瞅着,不见那位胖客官,便同思康问道:“那位客官怎么不在?”
“他过段时日回来。”
思康所言,店家似懂非懂支吾应了一声,实则心中纳闷得很沙漠有何玩乐让人不愿出来。
店家不再想,跟思康笑问道:“客官还住店吗?上次房还留着好好的。”
思康同其余四人说道:“先住一夜,明日出发。”
“都听少卿的。”船伙计们应道。
虓静言点头。
思康跟店家说道:“请店家再准备五间房。”
“好勒。”店家笑对小二,指挥起。“小二去卸货。”
小二听话,伸手便要拉住囊驼,虓横在小二面前挡住囊驼,神色冷漠目光凶厉,吓得小二急忙收回手。
店家看着虓,一时窘道:“客官这是什么意思?”
思康上前重新牵回囊驼牵绳,跟店家解释道:“我们自己来。”
店家当是客官要亲力亲为了,说道:“那客官请便了。”
“小二跟我去收拾房。”店家招呼回小二,两人先回了客舍。
思康带头牵着囊驼转身走了,其余四人跟着,客舍外一旁土棚,五匹囊驼暂牵放在此处,思康一行人卸起了囊驼背上货物。
待拿着货物回了客舍,店家跟小二刚好下了二楼,与思康一行人碰面。
店家同思康陪笑道:“客官,五间房备好了,还要不要吃食?”
思康给了店家一些银钱,客气道:“麻烦了。”
店家见钱笑开,连忙说着不麻烦不麻烦,复问思康。
“还是像上次一样?”
思康回头看了看虓及三位船伙计,正直正午,或许人家想歇息,思康说道:“把吃食送到房中吧。”
“好嘞,小二走吧。”店家带着小二去了后厨。
思康五人回了各自屋小歇,待小歇片刻吃了吃食,又是入了夜,思康独坐桌前,烛灯下读书。
屋外有人叩门门,思康合书去开,店家手拿两小酒坛笑对思康。
“没打扰客官吧?”
“没有。”思康见到店家手里东西,问道。“店家这是?”
店家难为情说道:“我有事想求客官帮忙,能不能进屋说?”
思康敞开屋门,相迎店家。
“请。”
店家拘谨着进了屋,思康又邀约着店家坐在了桌前。
“不知店家有何事,需我帮忙?”思康问道。
店家忽腼腆许多,缓缓同思康说道:“我是为了小二。”
“上次客官教小二写字,从客官走了后,小二常常照着那张纸比划着写,我是个粗人,教不会小二,他跟着我学不到什么。”
“客官看着知书达理,能不能请客官带小二走,离开这里,教他读书。”
思康怎么也想不到店家总是指责小二,也会为小二着想,可若带小二走,思康不肯。
“不行。”
店家自以为思康担心小二吃不了苦,忙解释道:“客官放心,小二这孩子听话好强,绝不会让客官丢脸。”
思康耐心讲道:“并非是我丢不丢脸之事,是我看出小二重情,他绝对不会离开店家。”
店家叹道:“我早知道了。小二是弃婴,被一位客官丢弃在客舍,我见他可怜才收养,谁知他这样依赖我,如果有天我死了,那小二怎么活下去?”
“客官就带他小二走吧,让他离开我,最好忘了我,这个地方他一个人活不下去。”
思康只说道:“离开店家,小二才会活不下去。”
店家一下子止住了话,不懂不明思康所言。
思康有感所言道:“读书固为重要,陪伴更不可缺少。”
“店家跟小二毫无血缘,但在小二心中店家胜似亲人,若逼迫小二离开,只会让他对店家生恨,既是为小二好,何不让小二儿时有家人相伴感受家情。”
店家不知所措道:“可我不知道怎么教他?”
思康起身去到床边,解开包袱有一摞白纸,思康拿来交给店家。
“这是一些人生警句,店家可按上面之意教导小二。”思康解释道。
店家翻着白纸黑字一一细看,确实道理深刻,店家不敢相信对思康说道:“这些都是客官给小二的?”
“是,他的确需要。”思康直言说道。
店家实在受宠若惊,不知该如何是好,想起带来的两小坛酒掀开酒布,同思康豪放道:“客官大恩大德,我替小二多谢客官。”
话罢,坛酒被店家一饮而尽,思康来不及拦下,店家又饮尽另小坛酒。
思康为宽解店家,说道:“店家为小二的苦心,他一定会明白。”
店家复叹一句只要他好。
思康无意又看到一旁刚读的书,上面赫然一句:敬之敬之,天维显思。顺势有感,思康索性撕下了此页交给店家。
“待小二成年,若他肯来,带着此诗来长安方宅找我。”
既思康发了话,店家喜不胜收。
“我一定跟小二说。
“这时辰不早了,不打扰客官歇息了。”店家不在好叨扰思康,小心抱着思康赠予的,另只手拎着空了的两小酒坛离开房。
思康合上桌上书,然白床边包着精巧物的白布有一布角忽掀起。
思康疑惑上前察看,确实白布边缘一角翘起了,不解说道:“有风?”
确是风,不过是妖风,默已站在门里面,靠着门上双手抱臂瞧着思康,也瞧见了白布中包裹的东西,解了好奇。
原是妙音。
门窗皆关,思康不懂风从何来,自认为也许刚才解包袱无意碰到了白布,这才掀开了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