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康正观赏庭院风景,屋外有人轻声敲门。
“方郎君。”
“曹掌柜。”
思康过去相迎曹福禄进屋,船伙计们见到宽敞高屋不由得惊叹。
曹福禄问道:“这就住下了?”
“嗯,先住着,日后好谈。”思康如实说。
曹福禄不想介入思康与国王之间谈商,索性曹福禄也不插手了。
“他们说非要来看看你,不然不放心。”曹福禄向思康谈起还在一旁惊叹着船伙计们。
初入人生地不熟之地,不难怪伙计不放心。
思康笑后,问到船伙计:“安置好了?”
“好了少卿。”
思康未见到虓,而问:“虓怎么没有一起过来?”
“那位郎君还没醒,他在照顾着。”曹福禄说,没让船伙计们告诉思康。
思康自认为国王也为那位郎君安排了住房,虓跟着照顾,思康没多问。
“少卿,我们要在这里住多久?”船伙计问。
思康说道:“不久,待谈下合商就回长安。”
“行了,跟我去找你们的住房。”交代了船伙计,曹福禄同思康讲起。“有事说一声,我住你隔壁。”
“好。”
思康目送着曹福禄领着船伙计们去看房屋。
有两位船伙计们小声讨论起。
“我们不是跟少卿住一个屋?”
“你想什么呢,少卿多尊贵,我们什么身份。”
“我看少卿屋子能塞下十几个人了,就少卿一个人住着不害怕?”
曹福禄撇头笑趣道:“害怕什么,强盗?”
船伙计小心相问:“这里没有强盗吧?”
“曹国位于沙漠深处,除非是曹国人,有人来过曹国,不然无人知路线,难寻曹国方位。”曹福禄语气肯定,消融了船伙计胆怯。“你们且塌心住着,强盗找不到这里。”
船伙计们定心了,尽管跟着曹福禄走。
宫殿一偏殿屋口,王后从偏殿主卧里面走出,正面迎上了老者。
“王后。”老者鞠躬行礼。
王后微微侧过头望了里面主卧,无国王身影,王后拉起老者走到偏殿外另一侧。
王后小声问老者:“曹倒呢?”
老者说道:“大王子带着他的朋友走了。”
“走了!又离开了?”王后震惊相问。
老者解释道:“大王子只是带着他们去看住房。”
王后松了悬着的心,说着:“没离开就好,这孩子的心总是放在外面。”
老者担忧着相劝王后。
“大王子已经回来了,王后不要再担心了,国王身体已经不好,王后要保重自己身体。”
“我会照顾好自己,国王看见曹倒回来,他会开心起来,忘记身上伤痛。”王后肃穆谈起。“曹国信仰不能没有他。”
老者连连点头赞同。
“是老师来了?”主卧里传来国王虚弱问声。
“你快进去,他等急了。”
老者拜别王后。
老者进到偏殿,白床上并无国王。
“我在这里。”
老者循着国王声音,看见国王怀抱着琵琶席地而坐在白桌前。
国王左手用着白布正轻轻细心擦拭着琵琶细弦。
老者近到国王身旁。
“国王今天有兴致弹琵琶了。”
“许久没看见琵琶了。”国王轻柔手法,好似与至交久别重逢,略有怀旧。
老者静静看,小心扰了国王兴趣好不容易复燃。
国王主动问上老者。
“那些是什么人?”
老者不解,说道:“国王是说。”
“跟着我的孩子一起回来,他们是谁?”国王不安起,紧张问。“是不是奸人?”
左手力猛然起了劲儿,国王一不小心拽断了细弦。
“国王小心!”老者匆忙上前拿走了国王怀里断了弦琵琶,问道。“国王有没有被弦割伤?”
因弦瞬息间断裂,国王神色失神
老者亲自拿开国王手里白布,国王左手食指尖有伤口流血。
国王回神后捏住白布止住伤口,说道:“我没事。”
“大王子终于回来了,国王该高兴,不要再忧心忡忡了。”老者放下琵琶在国王脚边,续言。“他们是大王子朋友,人看着面善,不像有恶意。”
国王长叹气,放下悬着的心,缓缓唠叨着:“不是奸人,不是奸人就好。”
老者揪心看着国王神志不清。
国王低眼看见那断裂细弦,摸着琵琶的木把,叹息说起:“唉,我才多久没弹,已经不会用了。”
“只是琵琶放久了,弦干涩经不住力气才断了,换上新弦就好,国王永远能弹出佳音。”老者安慰说道。
国王眼神坚定起了。
“对,我还能弹。”国王扶着地面颤巍站起,老者欲要抚国王,国王躲开了。
“老师不用扶我,我比老师还年轻着,老师已经年迈,怎能让老师来扶我。”国王反手扶起了老者往着偏殿外走去,语气欣喜激动同老者谈着。
“老师,我的孩子回来了,我们应该奏乐,对,所有子民一起庆祝,欢迎他回家。”
“国王要安排舞曲?”老者问。
走到偏殿屋口,国王喜悦肯定同老者说道:“对,我们来弹琵琶来跳舞,今天晚上。”
“也是欢迎大王子的朋友?”老者复问。
国王变得茫然,不确定回答:“曹睿说不能怠慢长安来的中原人,让他们以为我们傲慢。”
老者明了,说道;“我去告诉二王子,安排好舞曲”
“那我等着你。”国王挥手送走老者,国王高兴大喊。“老师我等着你!”
“回来了,我孩子回来了。”国王开心着喃喃自语又走回主卧。
宫殿外,曹国子民还围着圈再宫殿前凑着热闹。
曹睿站子民们面前回答着子民好奇。
“二王子,真的是大王子回来了?”
“是我兄长。”曹睿说。
“跟着大王子一起回来的是什么人?”
“他们是从长安来的中原人。”曹睿说。
“他们过来做什么?”
“会不会弹琵琶?”
“懂音律吗?”
曹睿一下子闷了声,回答不出子民问题。
“二王子。”老者站曹睿身后呼唤。
“老师。”曹睿走去,问道。“老师怎么来了?”
老者说道:“国王说今晚举办舞曲,欢迎大王子和他的朋友。”
曹睿诧异问:“父王真的这样讲?”
老者点头应道:“我见国王今日比以往都要有精神,国王知道大王子回来了,他很有兴致,还拿出了琵琶擦拭。”
“真的?”曹睿喜道。
“是的二王子,也许举办舞曲,会让国王忘记忧伤。”老者说。
曹睿肯定道:“或许兄长回来,父王开心,父王的病好了。”
“既然是父王亲自说,我们来欢迎他们,也为了让父王高兴。”曹睿转身相面子民,宣布了这件好事。
“我的朋友们,今晚我们来宫殿一起奏乐跳舞。”
有一子民举手对问:“为什么?”
曹睿回道:“因为这些从长安来的中原人,他们来曹国是跟我们交朋友,来听我们的音乐,我们当然要欢迎他们。”
“太好了,那他们是喜欢音乐了。”有子民欣喜。
曹睿说道:“我们的朋友不远万里来曹国,不能让朋友们失望而归。每个人都要准备一首曲一支舞,这次舞曲要举办的好,是献给国王,也是送给我们朋友的礼物。”
子民们低语探讨着,随后共同与曹睿行礼鞠躬承诺。
“二王子,我们一定演出最美的舞曲。”
子民们热情高涨,今晚舞曲不成问题了,曹睿无忧了。
“二王子。”老者小声叫来曹睿。
曹睿过去同老者交谈,其余曹国子民各自退回自己住房准备。
老者望见子民走远后,才对曹睿说起:“那些中原人里有柘羯。”
“柘羯?老师确定没有看错?”曹睿惊讶。
“我看得仔细,他身上绸条有五色,是最勇猛的柘羯。”老者语气断定。
曹睿不解说道:“中原怎么会有柘羯?”
不由自主,曹睿担忧若被曹国子民知道有柘羯这样危险人物来了曹国,子民一定大乱。
老者稳重不乱,问曹睿。
“二王子要做什么。”
曹睿关心国王,问老者:“父王知道?”
“我没有告诉国王,国王疑心,要知道有柘羯来了,肯定会病情加重。”老者说。
“父王不知道就好了。”曹睿思虑说起想法。“无论柘羯有没有恶意,他留在曹国一日,终究是隐患,也会变成威胁。”
宫殿外廊,曹福禄安排了船伙计们住房后,拿着一皮囊水袋去找思康,不巧曹福禄瞥见了曹睿跟老者谈话。
老者若有所思,说道:“要不要让四王子盯着他。”
“不行。”曹睿严正说起。“曹骚鲁莽,他会惹恼了柘羯,如果柘羯被激怒,以柘羯武艺,我们子民难以抵挡。让子民们不要接近,先避开他。”
好在虓留守草棚,哪里不去。
老者便按照曹睿所说来做。
“我让他们离远一些。”
“只要他不作恶,曹国没有危险。现在要准备好晚上的宴乐。”曹睿话间望见外廊上曹福禄正走远。
“兄长。”曹睿喊着,赶上曹福禄步伐。
曹睿与曹福禄齐步走,问起曹福禄。
“兄长,我们晚上在宫殿歌舞做宴,欢迎兄长和方郎君,兄长对乐曲有没有要求?”
“没有。”曹福禄接受音乐程度较为随众,并不苛责。
“那方郎君对乐曲有没有观点?”曹睿问。
思康懂不懂音律,曹福禄尚且不知,索性告知曹睿。
“你按照平日,或高于平日水平作曲就好。”
曹睿应道:“兄长既然这样讲,我照着自己想法来做了。”
“行了,去吧。”曹福禄告辞,直接走了。
外廊路不长,直直走着,曹福禄已来到思康屋前,曹福禄看思康正折叠着白床上被褥。
曹福禄直接走进屋。
“方郎君。”
思康回过头走过去,曹福禄递给了思康水袋。
“渴了一路了,别伤到身体。”
“多谢。”思康饮了几口水。
曹福禄主动说起:“伙计我已经安排好了,有吃有住,你放心。”
来找思康前,曹福禄便想着以思康之前处事方式,或许会问船伙计们情况,索性曹福禄提前告知思康。
有曹福禄亲自关照,到是分担了思康的忙。
“让曹掌柜费心了。”思康不好意思的客气。
曹福禄笑道:“方郎君都是代表圣上来的,我就是帮了小忙,不费事。”
思康也谦和笑说:“我身份并非显赫,同曹掌柜贵族无法相比。”
曹福禄反驳道:“我只是出身在皇家,看起来像贵族,其实想做的什么都做不成。”
这话语甚有失落,两人忽不言语也不聊天,好来打破各自静思。
曹福禄转了话茬,说道:“瞧我,老说过去事做什么,这屋子住着习惯吗?”
思康看了看四下之处过于开阔,如实说:“还是太宽大了。”
本是想知道思康可否因床太硬屋子里太白而睡不好,曹福禄想不到因为屋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