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福禄笑起,看着屋中摆设与离开时一样,存在他的流年岁月,曹福禄摸着白墙,还能听见儿时抱着琵琶弹乐大笑,那时喜欢音乐是真的。
眼下再给曹福禄琵琶,能不能弹得开心,弹出以往水平让子民拜服,曹福禄没有了这个自信。
曹福禄念旧说道:“是啊,扬州房屋也不宽大。”
思康目光也在白墙上面,早就想问了。
“曹掌柜,为何曹国上下,人也好,物也罢,都是白色?”
“当然因为干净了。”曹福禄直接说,然言语含糊。“我父王见不得脏东西。”
这一说不难等同于没说,思康便当是国王爱干净了。
曹福禄谈起从曹睿那里听来的消息,忽笑道:“等入夜了,你能看见更多白色。”
“何意?”思康问。
“曹睿说今夜做宴,欢迎我们,有舞有曲,让你看看曹国文化,感受人民热情。”曹福禄说。
思康有些意外,又问:“是国王之意?”
曹福禄肯定道:“当然了,国王不点头,大宴不举行,子民只自己众乐乐。”
“那是此宴会,国王想与我洽谈。”思康说道。
“或许。”曹福禄不确定。
原以为心诚则至,思康却察觉国王有意无视他拜访,忽略他的邀请,国王想法,思康猜透不明。
难道真的要住上些时日,才能合商,来的路上已经浪费了不少时日,若再耽误下去,思康忧虑云熹会多想。
思康琢磨着问道:“曹掌柜有没有见解?”
“没有。”一如既往,曹福禄干脆回应,且宽慰起了思康。“你也别担心了,曹国不爱钱不是一日两日,若你寥寥几句就能说服国王,曹国早天翻地覆了。”
“若如此,晚宴上我再与国王细谈合商,可能国王不明白外交何意。”思康坚定。
“行啊,你不放弃,就有机会。”曹福禄算是婉转提醒了,跟曹国合商难上加难。
只有曹福禄明白,思康满腔热血最终会被国王冷落浇灭。
屋外忽传来男子惊声大喊。
“曹倒!曹倒!”
那位男子粗狂喊声忽来造访,着实令思康曹福禄纳闷。
思康不明喊得名字是谁,曹福禄解释一句。
“我在曹国的名字。”
两人都不知喊名人是谁,那人总是喊。
“曹倒!”
“这位?”思康欲问曹福禄。
且两人都听见了屋外急促脚步声接近他们,思康所问戛然而止。
脚步声停在了隔壁房,隔壁房门被打开,又是男子大喊。
“曹倒!”
曹福禄听出了声音,恍然大笑,跟思康说:“这是我四弟曹骚。”
“我在这里。”曹福禄也一喊。
喊名人移步到思康房屋。
这是思康在曹国见到首位身上一切脱离了白色的曹国人。
曹骚跟曹福禄身高一样,比虓体格更加魁梧健壮,然曹骚黑褐肤色,融入了他身上穿的深棕皮甲为一体,曹骚用布条缠起束发。
曹骚此扮相,异类与曹国子民白色为主的服饰,格格不入思康住的这间白色住房。
到是曹骚这身皮甲精神气派,让思康想起长安士兵。
“曹倒。”曹骚激动进屋,曹福禄以为曹骚要拥抱怀旧便上前张开怀抱相迎。
“我回。”曹福禄眼看着曹骚擦肩而过,话便止住,曹骚竟走向思康,抱住了思康。
思康惊疑不明,曹福禄也纳闷。
唯有曹骚沉浸与久别重逢沸腾。
“你终于活着回来了。”这话不像挂念,思康听着瘆人,望向曹福禄解决。
曹福禄明了他走了二十多年也不回,曹国人早当他死了,曹福禄无奈阻止曹骚再误会下去。
“曹。”
“大哥!”
曹骚独一味陶醉感动,听不见外界声音。
思康便轻拍拍曹骚肩膀,好意解释。
“你认错人了。”
曹骚反应过来,即刻松开思康,检查思康长相,疑惑说道:“你现在确实比小时候长得好看。”
曹福禄不乐意了,这话可是说他小时候长得难看。
“四。”
“你不是我大哥,你到底是谁?”看出思康跟大哥不同长相,曹骚惊异,再次打断了曹福禄的话。
本是两兄弟间重逢,思康一位外人不巧被人误解,场面一时多有尴尬。
思康看向曹福禄。
曹福禄清了清嗓子,曹骚这才见到一旁有曹福禄站着。
“我才是你大哥。”曹福禄面带不悦。“你是看不见我吗?”
这教育语气,是大哥不错,是曹骚熟悉的大哥口吻。
“大哥。”曹骚心里高兴,目光可惊讶,上下端详了曹福禄打扮面容。“你变丑了。”
曹骚上手摸着曹福禄双层下巴,曹骚觉得好玩,好笑。
“也变胖了。”曹骚笑说着,见曹福禄小眼睛凶相,曹骚识趣收回手,乐呵同思康曹福禄解释缓解尴尬。“怪不得我认不出你。”
曹福禄嘴不留兄弟情,嘲笑起曹骚。
“我记得你以前又白又瘦,现在变成又黑又壮,傻大个。”
许是多年未听见大哥讲话,未跟大哥聊天,曹骚被曹福禄笑话,也不介意。
曹骚憨笑说着:“白了不好,不如黑着。”
曹福禄看着曹骚憨样儿,曹骚还跟儿时一样言无不尽,嘴上没有把门竟惹了人。
曹福禄见曹骚一直观察着思康长相穿着,思康被曹骚盯得,都以为自己衣衫或脸上沾了脏污。
“你长得真的好看。”曹骚诚实夸奖思康。
被大男人夸赞,甚是稀罕,思康不自在,没忘了道谢。
“谢谢。”
“你不是曹国人吧?”曹骚问。
“不是,我从长安来。”思康说。
曹骚到兴奋了,追问:“你从外面来!外面什么样子?”
忽被缠住问,思康没有反应过来,曹福禄解围了不让曹骚再憨憨发言。
“够了,方郎君是我的朋友,在曹国也是,你这样问太失礼了。”
“方?原来他姓方,好奇怪的姓。”又发现了思康一处异样,曹骚情不自禁因好奇开心,又问起思康。“你们那里还有什么奇怪的?”
“曹骚。”曹福禄突然厉声吓到了曹骚。
曹骚不满说道:“大哥你声音太大了。”
曹福禄面有怒气,曹骚不敢再放肆了。
“抱歉,让你看笑话了。”曹福禄同思康致歉。
“无妨。”思康不介意,只是以曹骚魁梧身子说着童趣般的话,令思康感到怪异。
曹福禄勒令曹骚同思康请罪。
“道歉。”
曹骚向思康低头,乖乖说道:“对不起。”
“不妨事,没去过的地方难免好奇。”思康说着便邀请曹骚。“若你不介意路途遥远,哪日你有时间了,可以去长安游玩,亲自看看长安有没有奇怪的。”
“真的!我不介意路远,我特别能走。”曹骚扬摆起身上大块头,同思康肯定。
此滑稽动作,曹福禄怀疑曹骚真是他四弟?思康茫然曹骚突然做出的动作,不解曹骚何意。
“你看!”曹骚展示身姿,不忘让思康也肯定他。
曹骚认真样儿,思康猜测曹骚或许不是捉弄他,才作出此行为。
不过这发笑姿态确实能验证了曹骚体壮。
“你。”思康考虑用何话来称赞曹骚身型才合适,不知为何,想起了在客舍初次听店家夸小二好身体说的话,放在眼下应景的很,思康也说了同样话。“你很实招。”
曹骚听不懂这一词,听着像是好话,满意之后,曹骚举着胳膊才放下。
曹骚除了外形与儿时异样之外,连举止行为变异了,曹福禄诧异之余很是震惊,儿时曹骚只爱乱说话,不是现在样儿还乱搞动作。
以防曹骚再作怪,曹福禄要让曹骚暂忘思康这位外来人。
曹福禄问道:“曹骚,你找我做什么?”
曹骚想起过来的原因,说道:“我听说你回来了,过来看看你。”
“现在看完了,你可以走了。”曹福禄说。
曹骚不愿离开,反驳。
“不行,你要跟我走。”
“跟你?去哪里?”曹福禄问。
曹骚欲说不说,遮掩,勾人好奇,严肃说道:“我的军队。”
“你也一起,都跟我来,走。”曹骚招呼思康后,率先领路。
曹福禄看着思康,问道:“方郎君愿意一起吗?”
思康说道:“可以,当是看看曹国风土人情。”
打曹福禄自己儿时记忆回想,随曹骚一起做的事,不会发生好事。
“快来啊。”屋外曹骚喊声催促他们。
“去看看吧。”曹福禄说道,这两人跟着曹骚去。
曹骚带领曹福禄思康穿梭在宫殿后面绿油高树丛,路越走越远,偏离宫殿,远离那片白色,然曹骚还再不停去往丛林深处。
三人你前我后行走生满青苔长条小路。
青苔滑溜,路更加打滑光溜,值得一提此路是下坡路。
思康跟曹福禄脚下要稳着惯性步伐,脚步有可能不打滑摔倒。
曹骚走得随意,闭眼走下幽幽小路不成问题。
曹福禄鞋料子精贵着,鞋子侧边现在竟黏上青苔,心疼坏了曹福禄。
“这是什么破路,我怎么不知道林子里有这条路。”曹福禄气躁,凡是涉及曹福禄喜欢的钱与物,曹福禄性子一概不大度,怀疑曹骚领路是否正确。
曹福禄质问曹骚,说道;“曹骚,你到底带我们去哪里。”
“别急大哥,这就到了。”曹骚悠然说着。
思康望了望四周绿丛包围,寂静中只有他们步声,不像有人烟之地,思康怀疑此地由军队驻扎?
曹国丛林根扎沙漠地下,沙漠地势不平,丛林地形同样,在曹国丛林里行走,若疏忽,下场深陷迷路被困死。
如此迷惑地形,曹骚一路在林中打转领路走得畅通。
曹福禄难以不猜测曹骚常来林子,便问道:“你经常来林子?”
“当然了,我就住在这里。”曹骚说。
大活人一位,怎住深林,岂不成老妖了,曹福禄身为长子大哥,可要详细问问曹骚为何放着住房不住,来林子做野人。
“母后父王知道吗?”心想的到了口却不一样,曹福禄只惦记曹骚怪异会不会另父母担心。
曹骚满不在乎说道:“知道啊,父王早不管我了,母后要照顾父王,也没时间管我,也就是曹睿看见我了到说我几句,真有一国之王架子。”
曹福禄听出后半话够酸味,是曹睿深受国王青睐,惹来曹骚嫉妒了。
曹福禄到想问:“父王生病了?”
“病了。”谈起父王的病,曹骚还心有难受,忽又闷着气说。“他什么时候没病过。”
曹福禄当曹骚说的任性话是父王言行迂腐问题,曹骚这不服管教定是被父王强烈打击过造成。
曹福禄不知曹骚做了何事受父王禁止,可曹福禄也经历过因父王责骂而挫折,曹骚叛逆,曹福禄能感同身受。
硬生劝,劝不来曹骚知错,曹福禄不问了。
曹骚自己说起:“曹眯曹啦说自己音乐到了瓶颈,来林子辟谷修行十几日了。”
曹福禄回头解释给思康听。
“我三妹曹眯五弟曹啦,我家中兄妹有点多,听听就好了,不用认识。”
思康还想着用不用相识结交,好歹是曹福禄亲人,但曹福禄这般说了,思康不做打算。
“兄弟多,家中也兴旺,是好事。”思康说着。
曹福禄笑笑不言语。
曹骚多有埋怨,自语着:“他们也不管不来看,也就曹睿隔几日带着食物来看曹眯曹啦。”
瞧来曹睿这位二王子,蛮有二哥担当。
曹福禄并未夸赞曹睿责任感,只又回头解释几句给思康。
“曹国人喜欢在没有旋律的时候,就来林子里辟谷想音乐,少则几十日,多则一年半载,对自己太狠了,可怕。”曹福禄嫌弃样儿,是抵触曹国习俗了。
思康问:“长时间不吃东西,身体安然无恙?”
曹骚到说:“没问题,他们能忍饥,慢慢挨饿会习惯,再受不了的人,身上揣有小吃。”
“曹国人意志很坚定。”这是思康所感受。
“不。”曹骚停住,站在下坡路尽头最后一块青苔上,下面路再没有了青砖,树荫下曹骚肤色甚黑,曹国人有的一切形貌,曹骚身上被消磨彻底化为乌有。
曹骚严峻告诉思康:“是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