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繁体版 简体版
鲤鱼乡 > 忌母 > 第22章 想染病

第22章 想染病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从前在府中也是这样吗,怎么会如此虚弱,可请了大夫调理?”景宴凑近了,抓住她的耳朵,连耳朵都烧红了,湿湿的陷在软发里,适才擦过的还没干。

容徽想躲,但又看见景宴弓着腰怕她不舒服,就从被中伸出手,拉住景宴的衣袖示意她坐在榻上,她自己则往里动了动。景宴也不违拗她,脱了鞋袜一只腿弯着,一只腿平下。

景宴的手掌抚过容徽的发丝,这人生病了说话没有力气,平日的威严与气势都跑了,乖乖的贴着她的腿侧,头埋在了被子里。

被中闷闷的声音传来,“请过了,他们也说不好,想来是娘胎里带的。殿下莫不是要迁怒我母亲了?”前半句还低沉了声音,后半句就在打趣了。

“怎会,我只是怕你难受,在从前我不知道的地方也难受着。”景宴的声音缓缓地,像是与过去说话,他这话空落落的。

“殿下为允王生气是为何?”

提起这三哥景宴真是一肚子火,这人在禹州郡就没做过两件好事,她自温世炎进京就派了人去禹州详查,一连派了几波人,前一两波竟然悄无音信了,因着暴雨她的亲信才延误了时辰漏液前来。

景宴听了大失所望,禹州百姓如此倒霉偏碰上她三哥巡视,又碰到这样一路地方官,弃百姓生命于不顾。

容徽想与她解忧,但念及她病着,景宴只能捡了还算能听的话与她说:“禹州地界已是万亩良田归于地主,百姓缺地。长工久作无功,地主拿了契还要威胁长工收成不好威胁毁约换人。豪强作乱拉拢地方官府放印子钱不说,还欺上瞒下...”

这已是能听得入耳的了,还有地方豪强随意抢掠农家妇女,女子逃脱击鼓鸣冤无门被衙役送回到豪强家中,女子不堪受辱上吊撞柱者不胜枚举。

景宴的手按在容徽的眼上,好像在安慰她,她自己则看着幔帘上的花纹暗自神伤。

她的探子只去了半月,京城到禹州来回快马也需十日,她的探子不过三四日就知道了这许多丑闻,还有更过火隐瞒之事,更是不知多少。

男子轻贱,女子只会更被轻贱。欺上瞒下,乌烟瘴气,前世国破都未听闻这等恶事。

她一手负在她眼上,手心轻柔,另一手握紧了床榻上的软垫。

世间如此,何处可活?

“殿下是一定要帮温世炎了对吗?”

景宴还未说出心中所想,这人就洞悉了她的心思。

她这几日早朝向皇帝请命插手此案,皇帝以经验浅薄还需历练罢手了,她又与许多清明之士说了心中所想,还是不行,皇帝戒心太重,皇帝现在还不想揭开这道褥疮上的破布。

容徽知道皇帝的疑心,但是她更关心景宴的忧心。

“殿下可与你母妃提过此事?”

“母妃?她怎会...对啊!”

“我与她说,她必定为了望祁也会答允我,如今三哥不在京中,她一心还要拉拢我,我与她并未直言翻脸,皇帝听不了一面之词但是最爱听朝臣吵架。”

景宴在脑中又过了几遍此举是否可行,以至于忘了心中突如其来的一丝窒息。

她的手被容徽握在手心叫她很快就忘了这一点打岔。

“你怎么这么聪明。”困扰她好几日的事王妃一句话就解决了。景宴收起支起来的腿,低头狠狠亲了容徽一口,像哄小孩一样,声音很大。

容徽想笑她孩子气又开始咳嗽“咳咳,殿,我,莫要传染给殿下了。”

“那你传给我吧,我想和你生一样的病。”这人开心了就黏黏糊糊的要靠着她,她整个人都躺下来了,一人在被中一人在外,景宴与她脸对脸,鼻尖靠着鼻尖。

“咳,傻话,傻殿下。”

“不傻,说不定病传给我你就好啦~”

容徽听了这小孩子的话往后又退了退,景宴开始不听话了,长手长脚隔着被子将她纳入怀中。

容徽心内复杂,重生后这人有许多孩子气的时候与从前很不一样,她一面感受到她是她名义上的王妃,她在等景宴卸下心防告诉她身份的那天,或许那天她就能与她说明自己重生,她们的关系能够回到正轨。

她一面又在害怕,害怕自己没有等到关系恢复就真的对她动心,到那时她如何能够承受住她两世的爱意,承受自己从前带来的“背叛”。她过往所做种种,常人都无法原谅。更何况这人待她是心上人。

感受怀中人连抵抗地力气都没有,景宴又低缓了声线。

“你快快好起来,比给我出什么主意都好。”这话说的轻柔又慢,呼吸贴着容徽的发丝,容徽眼见躲不开也默许了她使性子。

“好,那我等殿下告诉我好消息。”

容徽感觉眼前人呼吸渐渐平了下去,以为是她要睡着了于是放缓了呼吸凑近的瞧着。

不想看到这人眼角一星泪光,她慌乱地抱住她的头,听她缓缓地说“我若是早遇见你该多好。”

容徽心中软成一片,她知道这不是她原意,这人的意思是早与她在一起该多好。她就少了那些彷徨在宫里的日子。

“如今我天天陪着殿下不好吗,说起来我们也算是自幼相识,殿下也是我看着长大。”

“嗯,以后你还要看着我变老变丑,从前我没有的都赔给我。”

容徽上前吻住了她的泪,“好,我永远陪着殿下。”

容徽自己也落了泪,她在大婚那日就把自己赔给了她,这傻孩子还在害怕。

容徽的高热降下去了,她自己都感受的出来。眼泪流过眼角混着殿下的发丝陷入了软枕。

她在宫外的那些计算,前世旅途上的担心与害怕都顺着这一条泪痕掩在了她对殿下密密麻麻的疼爱里,她们新婚多日了,这人第一次展露她的害怕,容徽有些高兴。

前世灭国一战她不在她身边,等她再归时已然是噩耗遍布。

君王殉国下落不明,皇后跳楼不做亡国奴。

独留她一人苟活,她站在新城的城门上,木然地说道:“原来这九洲四国终由不得你我。”

容徽眼角微红抱紧了昏睡之中的殿下,眼中有些执着的癫狂,这一世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景宴离开自己,哪怕一步。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