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绥君眯了眯眼,“孤不会让他知晓。”
“殿下,您是要和鱼公子白头偕老的,两人携手一生,怎能瞒得住。
雁醉的头重重地磕在地上,“殿下,还请三思。”
雁臣也跪了下来,“属下也请殿下息怒,若真杀了鱼公子朋友,只怕他会厌恶殿下,认为殿下是个残忍狠厉之人。”
“孤本就是这样的人,”雁绥君根本不在乎,沉着声音道。
想到鱼戏舟会因此厌恶自己,心口又是一堵,难道那些朋友竟然比他还重要?
雁臣蹙眉,“鱼公子会以为是自己的缘故,才导致朋友被杀,他何其善良,定然会自责不已,若想不通,只怕会跟着朋友一起去。”
见首领也跟在求情,雁秋也补上一句,“您杀他们,与杀鱼公子无异,殿下,还请三思啊。”
这话才是真的说到点子上了,雁绥君痴爱鱼戏舟,曾经父母是他的软肋,也是他的后盾。
十五年前,父母战死沙场,雁绥君再也没有软肋和后盾,但现在有了,鱼戏舟就是他的软肋。
鱼戏舟爱也好,不爱也罢。
既然接近了他,那就别想逃。
雁绥君拧着眉,脸色无比阴沉,眉眼之间都是被压抑的怒火。
“都退下,继续盯着。”
众人松了一口气,默默退下去。
出了门,被寒风一吹,才发现衣裳都被冷汗浸湿了,身上越发凉。
雁秋拍了下雁醉的头,“你小子,胆子真大。”
雁醉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快乐,他朝雁臣行礼,“多谢首领帮我说话。”
“只许一次,”雁臣面无表情。
呼呼大睡的三人不知道自己逃过一劫,鱼戏舟翻来覆去睡不着,又再度做起了噩梦。
他梦见,自己没找到魂,再也回不到鱼渊山了。
鱼戏舟生生被吓醒,猛然起身,就被人温柔地抱在了怀里,带着淡淡的冷香。
“做噩梦了吗?”温柔至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雁绥君抚过他有些湿的额发。
鱼戏舟呼吸不畅,从他怀里出来,看了眼窗户,外面还很暗,天还没亮。
他似乎是睡迷了,也没察觉自己已经换了另一个地方。
“殿下?”
雁绥君握住他的手,“我在。”
他睡不着,便直接去把鱼戏舟抱到自己的房间,他自私地不愿意鱼戏舟同那些人一丝一毫的接触。
鱼戏舟神情渐渐恢复了清明,突然俯身靠近雁绥君,目光灼灼,两人的距离瞬间就拉近了,几乎是鼻尖碰鼻尖,呼吸声,心跳声在耳旁震耳欲聋。
“殿下,脱衣服,好不好?”
鱼戏舟语气直白的可怕,全然不明白这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意味着这什么。
雁绥君目光带着深深的晦暗,他和鱼戏舟四目相对,却没有在鱼戏舟眼里看见情欲。
他实在是太干净,一双黑眸,整个人像山间最有灵性,刚刚盛开的海棠花,又漂亮,又单纯。
“好,”
雁绥君面对他,总是说不出拒绝的话,他强硬地抓住鱼戏舟的手,慢慢解开了自己的腰带。
玉佩,衣裳,一件一件落在地上,好似是鱼戏舟亲手帮他脱下的。
雁绥君身躯并不像他的外表那般病弱,反而异常魁梧强健,肩宽腰窄,肌肉结实,充满了爆发力,硬的像是石头,肤色偏白,斑驳交错的陈年伤痕,没有破坏这具身体,而是添加了几分成熟。
鱼戏舟盯了半晌,没看到自己想见的图腾,又跑到攀着雁绥君的肩膀,往他肩膀去看。
赤裸裸的后背没有鱼戏舟想看的东西,鱼戏舟眼里闪过茫然和无措。
怎么会没有呢?
怎么会呢?
雁绥君扶着他的腰身,自然地将他禁锢在自己怀里。
他向来敏锐,很快就发现了鱼戏舟的失魂落魄。
失魂落魄?
雁绥君蹙了蹙眉,对自己的身体产生了怀疑,他常年习武,应当也是不错的,为何?
难道鱼戏舟不喜欢这样的?
“你不喜欢吗?”
听到雁绥君的声音,鱼戏舟眼中茫然更甚,“不喜欢什么?”
雁绥君愣住,旋即逼近鱼戏舟,“我。”
掌下是温柔有力的胸膛,鱼戏舟不敢说是因为没有看到图腾而不高兴,山圣嘱咐了,这件事不能告诉别人。
他戳了戳雁绥君的胸膛,低头和雁绥君四目相对,他没有不喜欢殿下。
“没有不喜欢,我是喜欢的。”
鱼戏舟没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有多么危险。
他把亲手把自己送入了雁绥君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