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卖酒,底子干净,会所完全不介意员工的朋友作为临时工顶班。
【是枝枝呀】:可温,今天来挣钱不?我晚上想去约会。
【这个月的贷款你还了吗】:不好意思啊枝枝,我可能之后都不能去了。
【是枝枝呀】:为什么?!你不想还贷款啦?
【这个月的贷款你还了吗】:我结婚了,我先生他可能会介意。
【是枝枝呀】:啊,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没叫我啊?我给你包个结婚红包。
【是枝枝呀】向您发起一笔转账。
【这个月的贷款你还了吗】:谢谢,昨天刚领的证。
【是枝枝呀】:什么时候婚礼?
【这个月的贷款你还了吗】退回一笔转账。
顾可温不知道该怎么回,因为她和钟辞不会有婚礼。
他们那样的关系,她无法接受朋友以结婚为名义发送的红包。
【这个月的贷款你还了吗】:等确定了就通知你。
【是枝枝呀】:好。
见蒋楠枝不再追问,顾可温松了口气。
因为之前在远鑫建材上班,她兼职艺术学校老师,学校一般会把她的课排在周末,所以今天如果她不去卖酒,晚上无事可做,但她也不想早早回家面对她的“金主”钟辞。
于是发消息约鲁清薇请她喝下午茶。
由于鲁大小姐失去她这位上流圈子里的挚友后,每天都很闲,所以本次邀请很顺利。
鲁清薇飞速打电话预定了“上邪”私人会所的下午茶包间。
在听到顾可温和吉明辉分手后,又与钟辞光速领证结婚同居一条龙时,鲁清薇觉得“瓜”实在太大,胀得人难受。
“你可千万别被他的糖衣炮弹唬住了,”鲁清薇翘着美甲扎了块小点心放进嘴里,“我听我爸提起过钟辞这个人,商业眼光很前沿,雷厉风行、左右逢源的同时睚眦必报、两面三刀。”
“啊。”顾可温怔了一瞬。
“据说,他以前还没发达的时候,有个投资人作践了他两句。你猜后面怎么了?”鲁清薇一面说,一面吃了口大点心。
顾可温:“后面怎么了?”
“人钟辞,面不改色陪吃陪喝陪笑,把人安抚得妥妥贴贴。公司一做大,迅速做局以公司名义回收小股东手上的股权,保证自己的绝对控股权,又联合公司上下放假消息,骗人家卖股份,这事儿闹到那人倾家荡产才了事。”
“最后,那个投资商一纸诉状把钟辞告上法庭,偏偏你家那位的手续、条例、股权退出协议齐全得很,愣是挑不出半点错来。这事儿在圈里都传开了。”
鲁清薇说到最后,语气里竟还带了些许崇拜。
“那个投资人……是不是姓赵?全名叫……赵弘新?”顾可温问。
鲁清薇觉得神奇:“咦,你怎么知道?你那个时候还在国外跟着拉米尔满世界办展呢。”
顾可温听见自己用很轻的声音说:“最开始,是我把赵弘新介绍给他的。”
她记忆里的钟辞拉投资拉得很曲折,四处碰壁,并不受人待见,实在算不上左右逢源,否则也不会被沈泽宇带到他们这群富二代草包的局里求人。
大约是她还在上大一的时候,她刚认识大三的钟辞。
那时候他们还没在一起。
钟辞已经开始创业了,每天不是在自己的公司里敲代码,就是在外面四处奔走拉投资。
他总是很忙,她约他出去玩,他也总是以各种工作相关的理由拒绝。
其实顾可温追他并不是很上心,她只是喜欢给他砸钱。
因为在她看来,对比起她从小认识的富二代男孩子们,钟辞过得很辛苦。
那时的钱对顾可温来说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数字,并不是要命的东西。
为了在吉明辉面前展示她对钟辞,对这个来自社会底层的男人的认可和不同,她每次去见钟辞都会带礼物,有时候是私厨小菜,有时候是奢侈品牌的领带,有时候是私人定制、手工西装等等。
一开始她不带,自从她发现只要她给钟辞带一次礼物,吉明辉就会生气地骂她“恋爱脑”,她就觉得这钱花得值。她就想,吉明辉肯定也喜欢她,他的那些女人都只是过客,只有她这种举手投足间都是贵气的大小姐才是最适合他的人。
在一起前,钟辞从来不收她的礼物,她才不管他收不收,她只管砸钱买吉明辉“吃醋”。
最夸张的一次,钟辞要出去谈项目投资。
“上车,小哥哥~”年轻气盛的顾可温拦住他,拍了拍自己的敞篷跑车,“我送你去!”
“我是去拉投资,又不是去泡妞。”钟辞睨了她一眼。
“噢~所以,”顾可温开着绯红的玛莎拉蒂跟到他进站,“你是嫌我的车太不商务了,是吗?”
钟辞没再理她,径自往地铁入口走。
当晚,顾可温又是撒娇又是撒泼,问亲爹顾明承强要了一辆顶配版的路虎揽胜,落地大约两百八十万。
销售把车开到她家门口时,她直接开着车到了钟辞公司楼下,把车钥匙往钟辞桌上一拍:“你坐地铁去谈三百万的投资谁理你,你开这个去!我送你开!”
“我不要。”钟辞冷冷道,连眼睛都懒得抬。
“那你跟我在一起,这三百万我出。”顾可温穿着小吊带裙,趴在他的办公桌上笑得轻狂又放肆。
钟辞推开她:“顾可温,别闹。”
顾可温非要凑到他跟前去,“你之前不是嫌我的玛莎拉蒂不够商务吗!我去给你搞了辆商务的呀。”
“顾可温!”钟辞低声吼她,语气严厉:“你有完没完!我这里不是让你耍大小姐派头的地方!”
顾可温被他凶得一愣,反应过来后立刻撅起嘴,“你这么凶做什么,不要就不要。”
她摔门而去,心里把他骂了千遍万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