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繁体版 简体版
鲤鱼乡 > 相·算一卦? > 第80章 浮金

第80章 浮金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楼兰大都,热闹的桑落街市上,不同服饰与样貌的人来来往往,口中说着不同的语言,叽里呱啦又利利落落。

从死心眼的东瀛人那里忽悠来的狐狸面具被俊俏的公子一抬手盖在了自己脸上,普通长袍在腰间挂了个香球,时而转撞在他的膝盖上,铛铛作响,步步曳香。

街市另一头。

妙龄的异域少女轻纱裹身,抱着一大捧火红的花拦住了去路。

“公子买花么?”

一身鸦青长袍的公子勾唇一笑,欣然点头,“买,不过……这是什么花?”

少女答道:“这是西洋翻新培育的玫瑰。”

公子挑起眉,“难怪看上去有些不同。”

少女见他专心挑花,借空问道:“公子是中原人?不然怎么长的这么有风情啊?”

“是么?”公子笑了两声,道:“不是说楼兰常出美人么?”

“中原人的美与楼兰人可不一样,中原人就像他们的茶一样,能细品而不腻,楼兰人呢又像烈酒,初见便能惊艳,至于后面腻不腻味才能看出这个人究竟好不好看了。”

公子忍不住大笑,道:“所以这就像感情一样,中原人讲究日久生情,楼兰人却喜欢一见钟情……小姑娘懂这么多呢?”

“瞿汤——”

脸覆面具的公子握着拳头走近,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

浪荡了小半会儿的定夷侯给了钱,戏谑道,“喔,我朋友来了。”

重彧骂骂咧咧地走近,“好你个老流氓,老子在那边跟个无头苍蝇似的到处找你,你倒好,搁这儿跟小姑娘谈情说爱呢?!”

瞿汤“啧”了一声,“话说得这么难听,我有这么饥不择食么?逮谁跟谁谈情说爱……再说跟你出来是我愿意了?整天对着你一张丧夫守寡的脸……”

重彧反手给了他一记耳光,“说谁丧夫守寡呢?!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瞿汤简直没好话了,他手中火似的大红玫瑰顺着重彧的额头划过他的侧脸,在他下巴上轻拍了拍,顺手别进了他的衣襟里。

“大红配新人,送你了。”

说完便扬长而去。

重彧将玫瑰拿出来扔进他怀里,道:“别什么乱七八糟的都往我身上戴。”

“……嘿,活寡妇,睁开你那一寸大的眼睛好好看看,这可是西洋移过去后新培出来的玫瑰,开得正好呢!真是暴殄天物!”

两人的对话淹没在熙熙攘攘的街市里,路边的摊子有来自不同地域的吃食,人烟气缭绕,缠着升上十月的天空。

“咦……你熏的什么香?”瞿汤皱着鼻子问。

重彧晃了晃腰间的香球,扭头略有鄙视地道:“亏你出身名门,没听过赭香么?”

“你肯定是抠门买到劣质的了,不然怎么这么呛人?”

“我呸——你……”

重彧还没来得及喷回去,左臂就被人撞了一下,不留神之下又撞了另一边的瞿汤。

他咧着嘴按了按肩头的旧伤,回头望去,便见着了,一身异域紫色纱裙,长相艳丽的少女冷着脸同样回望过来,她身后还跟着同样异族的四个身高七尺、肌肉夸张的壮汉,身上都披着皮革软甲,手里各拎着兵器。

重彧上下扫量了这一行五人,对方见他不曾开口,一名壮汉上前一步,冲重彧一抬下巴,呜呜啦啦地说了一堆楼兰话。

壮汉说的正儿八经是楼兰大都话,重彧略微辨识了一下,便明白了他的意思,用楼兰话道:“倒是冲撞了小姐,抱歉了。”

那少女盯着他的面具看了片刻,随后点了下头就转身离开了。

重彧却好整以暇地盯着她的背影打量了好一会儿,直到那一行人转过一个街角,瞿汤才碰了碰他。

“怎么?魂被勾去了?”

重彧活动了下肩膀,道:“这楼兰小姑娘不简单。”

瞿汤挑眉,“看出来了,跟着她那四个,在这边叫格达木,意为天生战士。”

瞿汤想了想,突然兴奋地道:“你知道一个次一点儿都格达木在奴隶市场里能卖多少么?那四个就更厉害了……”

重彧拍了拍他的肩头,道:“一个格达木能买多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再不去干你该干的事,这天就要黑了。”

楼兰,这两个字代表着的无非是生意与金钱。

楼兰国土不算辽阔,但所处位置得天独厚,位于大宣、草原及其余小国来往密集的必经之处,经济贸易发展迅速,连乞丐都要富些。

身为经济中枢的同时,各地商人使者往来,带来了多种文化,以至于楼兰人既有中原人的风流幽默,又有草原人的奔放洒脱。

而在楼兰的街市上,随处可见来自不同地方的物品,行走着不同肤色、瞳色,以及装束配饰风格各异的来往人流。

不过本土的楼兰人比较好区分一些,他们大部分肤色偏白,身形高挑纤细,相貌酷似中原人,但久居风沙地带,眉眼间有融了些异族的英俊。

楼兰,常出美人,故而楼兰王室的公主分量不一般,她们在帝国政权的联姻上往往要比其他国家占着优势。单是在史书上记载的,短短几十年间,楼兰应他国联姻请求就嫁出去十几为公主、世家小姐不等。

下午间,太阳大了些,瞿汤前往楼兰王宫,重彧也没心情独自在桑落街上晃荡。

这楼兰大都,熟他自然是熟的,能找乐子的无非那几处,他也玩的腻味了,思虑着要不要会客栈去躺下。

正值他嘬着糖人百无聊赖之时,“浮金坊”三个瘦金体的大字并着朱红门、六级阶跃进他的视线,门前也没设护卫守着,门槛后俨然是道白玉屏风,上面用真金拼凑成了一棵硕大茂盛的摇钱树。站在门钱隐约便能听见里面传来悦耳的碰撞声和骰子翻滚的声音。

“赌、场?”重彧一字一顿的研磨这两个字,继而一笑,抬步迈了进去,“有意思。”

绕过屏风,便可见里面的情景,对称的中原建筑角落里都放置了一面人高的镜子,既使得屋里亮堂,又监督者出老千。一条三尺宽的水渠浮着金元宝,从中间将屋内一分为二,左右各四桌,两侧又有楼梯而上。

屋内堂前,一张黑木桌横跨在水渠至上,每个桌角下垫着两枚铜钱,上面供了四只貔貅,香火缭绕,桌后的墙上挂着牌匾——六合赌一掷,未能忘黄粱。

赌徒围着赌桌,兴奋者手舞足蹈,口中振振有词,喧闹而又有规律,无非就是“中中”、“大”、“小”、“输”、“赢”之类的。

坐在堂上的男子一身胭脂红的长袍,骨节分明的手中握着个黑色的骰盅,另一只手指间夹着三枚骰子,一一扔进了骰盅里,随意地晃了晃,碰撞出清脆响声。

他视线从一张赌桌上移开,看向刚走进来的公子时微微一愣,手中的骰盅扣在桌上,揭开后是三个“六”,男子心情颇好的打了个响指,起身离座。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