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赵金金的,只有无声无息的安静。
“我能做什么打发时间呢?”喃喃自语与浮尘一起飘落,直至落于地面。
门下的小株桃花开得艳丽,好看,却可惜不会说话。
天黑得慢,赵金金躺久了便有些发困,不知是不是错觉,她似是闻到了一阵甜香味。
“金金在吗?”
犹如天籁的女声钻进了耳朵,赵金金猛地清醒,刚要起身去开门,脑子里便重现某人的再三叮嘱。
“谁呀?”赵金金坐在床上,自觉拿枕头上的面纱戴上,盯着禁闭的门不确定喊道。
她应该不是幻听吧?
“我是程鸢。”
竟然是她!
赵金金惊喜起身,边走边问道:“你怎么来了呀?”
“正好有空就过来了。”
赵金金一开门就看见如绯红火光的晚霞之下,有一女子亭亭玉立,女子手里还抱了一个坛。
“这是酒?”赵金金指着那坛好奇问。
程鸢笑眯眯点头,将怀里的酒坛递给她,“桃花酿,甜的,不醉人。”
“谢谢,”赵金金受宠若惊地接过,“还挺沉的。”
“哈哈,一整坛呢。”
“呃,你......”赵金金想邀她进来坐坐,却怕斐雎突然回来瞧见又要发脾气。
程鸢许是看出了她的为难,眼睛含笑,双手摆了摆,“我还得回去修炼,就不在你这儿多待了,以后有空再叙。”
赵金金张了张嘴,还没说什么,程鸢倒率先和她挥手。
“拜拜~”
女子纤瘦的背影逐渐远去,站在门边的赵金金欲言又止多次,却没一次说出口。
就在程鸢准备要御剑飞行时,赵金金小跑两步追着出去,喊住了她。
“程鸢!要不还是进来吧?”
程鸢回头却是一怔,那面纱女子抱着桃花酒,身子单薄,颇有些可怜。
“你方便的话,我可以叨扰一会儿。”程鸢道。
赵金金弯眸一笑,“方便。”
程鸢见此又一愣,随即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尖,将剑收进储物袋里。
金金这双眼睛真是漂亮极了,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宛若满园桃花盛开,娇艳迷人。
“汩汩”
“给。”赵金金将散发桃花香的酒碗推给程鸢,自己也浅尝一口。
甜甜的,像桃味饮料。
程鸢喝了一大口,瞥见仍看不清面容的赵金金,不由笑了笑,“你真的好乖呀。”
“?”赵金金疑惑抬眼。
“是你道侣说要时刻戴面纱的吧?”程鸢托腮,眼睛笑得像弯弯的月亮,“从来没见你摘下过。”
“他让我这么做,也只是想保护我,”赵金金腼腆一笑,“何况也不怎么影响生活,我就天天戴着了。”
程鸢慢慢歪头,也笑了笑,“这些日子一直关在房间里炼丹,身子都要僵了。”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程鸢伸手扭脖,活动筋骨,“要不要去外面打一场?”
赵金金捧着碗,傻眼了。
打打打架?她一个凡人怎么打得过修士?她只会扔符。
“怕你道侣生气?”程鸢扬眉猜测道。
赵金金不自然地笑了笑,将碗放在桌上,头低得有些低。
“没事,咱简单过几个招式就行,不用灵气,普通人也能打,”程鸢从储物袋里拿出两把木剑,“来,耍一会儿。”
刻有清虚宗宗名的木剑映入眼帘,赵金金盯许久却是没有拿。
“试试?”木剑在眼前晃了晃。
赵金金小心瞅一眼程鸢,她正笑眼盈盈地看着自己。她眼里没有一丝一毫的讥讽,有的只是温和的鼓励。
程鸢说不用灵气,她也能打。赵金金稍稍鼓起勇气,终是伸手拿了那把剑。
程鸢松了手,剑端立马往下,赵金金连忙双手握住,剑才不至于碰到桌子。
剑有些重量。
赵金金尴尬地将剑抱在怀里。
“啊!不好意思我疏忽了,清虚宗的剑是要重一些,”程鸢一手扎进储物袋里掏了掏,最后拿出一把软绵绵的剑,“你用这个吧。”
“谢谢。”赵金金换了那把没甚重量的剑,小幅度挥了挥,剑光一闪而过,一缕发丝半截飘落。
“!”赵金金瞪大双眼,好利的剑。
“走,咱去比划比划,”程鸢满脸兴高采烈,起身拉着微愣的赵金金跑到庭院,与她拉开一段距离,抽剑指着对方,“你先。”
空旷的场地,安静的氛围,晚风轻扬,实属切磋好时机。错过这机会,下次可难讲什么时候才能恰好和斐雎分开、与程鸢相遇。
赵金金左手握剑,脑海里闪过这三天看过的招式,试探性使了一招,被程鸢躲了去。
“有点感觉了,继续。”程鸢笑眯眯道。
赵金金眼眸亮了一分,脑海里浮现选手用过的一招一式,依瓢画葫芦。
“别着急,先定点,到位置上再注力。”
“转腕。”
“收。”
“好!用力!”
破空的风声一阵又一阵。
“沙沙”
银月当空,树影摇晃,衣袖飞舞。
“唰!”
剑指向她的脖颈时,仅离一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