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二十年前零四年叶招娣丈夫的死是否与当年的大体失踪案有关，还得继续调查。

小六眼泪都快被吓了出来，紧紧抓着初爻后腰的短袖布料：“那，那怎么办啊！”

初爻紧抿着唇，好一会儿才开口，语气淡然：“要真是那样的话，华宝和杨氏集团可就大难临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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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汜，”初爻抬眸看一眼法医，“你尽快把报告理出来，我要用。”

江汜微微点头：“好。”

初爻扫视一圈解剖室内的众人，率先抬脚离开：“我就说这个郝旭绝对没那么简单。”

他离开后苏子柒和小六也跟着走了，江汜带着其他法医一起给遗体做缝合。

无影灯打下来，江汜凝视着眼前年轻的女孩，即使八年过去，遗体已经改变样貌，变得可怖，他却还是心软一回，决定把林瑾儿缝得好看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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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初爻心绪纷扰，从满是冷气的法医室离开后，他靠在廊边的窗前抽了一根烟，莫名觉得燥热。

他短暂地放空了一下自己过载的大脑，晚风从外面吹进来，很清凉。

此时此刻，手机里传来工作群的消息提示音，他将手机解锁，草草地看一眼。

孟霜在群里说柳凄确实遇害，尸身被埋在民建镇一处竹林的地下，因为长满竹子的小森林里，只有那一块光秃秃的，什么植物都没有长，所以她顶着所有村民的辱骂，带人强行挖开了那一片地。

最开始什么也没有挖到，村民大肆破坏现场，说竹林是村子的聚宝盆，孟霜要挖的地方附近供奉了一个土地庙，村民们很信这个，百般阻挠不让警察挖土。

孟霜他们挖一段，村民晚上就偷偷进去把土踩实，甚至第二天孟霜来的时候，思想未开化的村民们还有组织有纪律地拿着家中铁锹等物上前追打。

在一番长久的斗争下，孟霜等人终于挖出了东西，是一具已经腐烂的男尸，推测很可能就是柳凄，很快就能拉回市局让法医检验，不过凶手是谁暂时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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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爻长长地呼了口气，心里松快不少，觉得这案子总算是走到柳暗花明的这一步了。

他正要收起手机，眼神却偶然瞥到短信那一栏。

醒目的数字。

这种年代了，谁会给他发短信？

于是他下意识点开，眼神触及发信人的时候微微一顿。

沈淮。

——“往前走，别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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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爻神色淡然，将那条短信删了。

他心里其实没什么波动，只是觉得再次看见沈淮这个名字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明明之前的相处过程并不这么生疏，但好像自从石头离开之后，他们之间就已经再无可能了。

他确实最反感别人利用他。

“偷偷抽烟也不叫上我，”苏子柒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哎，说句话啊。”

初爻回过神：“说什么话？”

苏子柒：“比如一会儿怎么打开郝旭那张嘴，零四年丢失的大体是谁，去了哪儿，八年前林瑾儿遗体脏器丢失又是怎么回事。”

“郝旭这种人，”初爻轻笑一声，“吓唬吓唬就什么都说了。还是想想到时候用什么招数对付刘东亮吧，毕秀刚死了，可他还活着，单是那笔巨额拆迁款就够他喝一壶的，给他松松土，让他把规划局那个处长也供出来。”

苏子柒沉思一会儿：“咱们能捏住杨志培的七寸吗？”

“试试吧，刘东亮不松口再说，”初爻道，“嘶……华宝医疗，可能也得上手撬一撬，零六年的事还不算完。”

苏子柒揽着他的肩：“任重道远啊。”

“别挨着我，热，”初爻别扭地挪开一步，说，“华宝医疗不难搞，重要的是杨氏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