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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楔子·烬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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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帐外忽传来闷雷般的马蹄震颤。陆昭虞手中的银镯残片突然迸出火星——那是外祖母临终前教她的预警暗号。舅舅猛地掀开帐帘,只见三百面狼头纛旗如黑云压城,匈奴骑兵的弯刀在月光下泛着幽蓝毒光,将营地围得水泄不通。

"好个'吃一堑长一智'!"阿骨啜的狂笑撕破夜幕,他的金辔马踏着汉军残旗逼近,腰间虎符状玉佩撞出冷响,"可惜陆将军连外甥女的平安符都藏不住,还想藏住多少机密?"随着他挥鞭,数千支裹着雪胆花毒粉的箭矢破空而来,箭尾绑着的竟是老周的烟袋杆。

陆昭虞拽着舅舅滚进壕沟,毒箭擦着发顶钉入土墙。她嗅到空气中熟悉的艾草混着马奶酒的腥气,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匈奴人竟用老周的狼烟配方改良了毒烟。"东南角!"她突然扯断颈间磷粉囊,幽蓝火光中,只见匈奴精锐正举着涂满金疮药的盾牌推进,那些药粉遇血即燃的特性,此刻成了灼烧汉军的利器。

舅舅的长枪挑落两支毒箭,蟒纹甲胄已被毒烟熏出黑斑:"阿虞,你带伤先走!"他话音未落,陆昭虞已将整包改良的雪胆花毒粉撒进风里,蓝雾中混着她碾碎的银镯残片——那些嵌着磷粉的碎银,在月光下如星子坠落。"这次换他们尝尝以毒攻毒!"她的笑声混着匈奴骑兵的惨嚎,看着狼筋索制成的绊马索在毒烟中熔断成灰。

阿骨啜的怒吼穿透硝烟,他的战刀劈开毒雾直取陆昭虞咽喉。千钧一发之际,舅舅的虎符化作流光挡下刀锋,碎成三片的虎符中竟滚出枚血珠——那是陆昭虞偷偷藏在平安符里的解药。"告诉单于,"陆昭虞踩着狼头金牌,将最后一包毒烟塞进阿骨啜衣领,"陆家的麒麟,从来都是咬碎狼喉的牙!”

帐外的马蹄声如闷雷碾过心头,陆昭虞手中的银镯残片突然迸出火星。那抹幽蓝的光映亮她瞳孔里的惊惶,外祖母枯槁的手仿佛又覆在她腕间:"记住,麒麟遇危,星火为号。"

舅舅蟒纹披风带起劲风,帐帘被掀开的刹那,三百面狼头纛旗如黑云压城。月光落在匈奴骑兵泛着幽蓝的弯刀上,映得陆昭虞腰间浸透马奶酒的雪胆花毒烟囊微微发烫。

"好个'吃一堑长一智'!"阿骨啜的狂笑震得帐前铜铃乱颤,他金辔马上的狼头雕饰滴着血珠,"陆将军连外甥女的平安符都藏不住,还想藏住多少机密?"话音未落,数千支裹着雪胆花毒粉的箭矢破空而来,箭尾老周的烟袋杆在夜空中划出诡异弧线。

陆昭虞本能地拽着舅舅滚进壕沟,毒箭擦着发顶钉入土墙。艾草混着马奶酒的腥气涌入鼻腔,她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那些本该救人的金疮药,此刻正涂满匈奴精锐的盾牌。磷粉囊被她扯断的瞬间,幽蓝火光照亮舅舅染毒的甲胄,黑斑正顺着蟒纹金线缓缓蔓延。

"东南角!"陆昭虞的喊声被骨笛声吞没。她突然将整包改良的雪胆花毒粉抛向风里,碾碎的银镯残片混着磷粉如星子坠落。匈奴骑兵的战马突然人立而起,狼筋索制成的绊马索在毒雾中滋滋熔断。阿骨啜的战刀劈开毒雾时,陆昭虞闻到熟悉的雪胆花苦味——原来他们早用老周的配方,将她的毒烟改良成了武器。

"阿虞快走!"陆昭虞舅舅的长枪挑落三支毒箭,却在触及匈奴狼筋甲时迸出火星。他扯下披风裹住陆昭虞,玄铁靴重重踏碎狼烟火球,"舅舅断后!"

两人一起上了马车,从大草原上跑到离自己最近的寺庙内,最后这里面只剩一些残兵败将。寺庙残破的铜铃在风中摇晃,陆昭虞扶着舅舅跌进斑驳的影壁。蟒纹甲胄下渗出的黑血顺着青砖缝隙蜿蜒,在佛陀慈悲的目光里洇成狰狞的图腾。残兵败将们举着缺口的兵刃守在庙门,而匈奴的狼头纛旗已漫过远处的沙丘,如潮水般吞噬最后一抹夕阳。

"把药敷上。"陆昭虞的舅舅扯断染血的束发带,将陆昭虞颤抖的手按在自己肩胛的毒疮上。金红的麒麟血与黑毒纠缠,在暮色里泛着妖异的光。他忽然笑了,指腹擦过她眼角未干的泪痕,"小时候你扎破手指,也是这样攥着平安符不肯哭。"

庙外传来骨号呜咽。陆昭虞摸到怀里的银镯残片,上面的麒麟纹早已被血浸得模糊。当匈奴的马蹄声震落檐角积雪时,她才惊觉舅舅的玄铁枪已架在她颈间——枪缨上凝结的不是雪,是黑紫色的毒痂。

"阿骨啜要的是我。"陆昭虞的声音混着血腥气,蟒纹披风扫过她沾着毒烟的裙摆,"带着虎符残片...去雁门关找..."话音被弯刀劈开空气的锐响截断。陆昭虞看着舅舅突然将她推进佛像后的密道,自己却转身迎向漫天箭雨,玄甲在月光下碎成金红色的蝶。

阿骨啜的笑声穿透庙门时,陆昭虞正隔着石缝看见那枚虎符状玉佩深深扎进舅舅胸口。金红的血液顺着狼头雕饰流淌,竟将匈奴人的弯刀都染成了血色。她咬住手背,看着舅舅最后的长枪挑落阿骨啜的冠冕,而自己绣的平安符从他指间飘落,针脚歪扭的麒麟沾满黑毒,像极了母亲死去那夜雪地上的血梅。

陆昭虞跪在宗庙废墟里,看着舅舅将染血的《河清策》塞进我怀里。他胸前的银鳞甲已被箭矢洞穿,却仍用染血的手指抠进青石板,一笔一画描着宗庙里褪色的壁画——那是百年前先祖们在废墟上重建家国的图景。

“记住,国家的江河断不得。”他咽气前盯着壁画上执剑的将军与握笔的文臣,“待你重开这扇门时,要让昭明殿的瓦当,再映出九州的月光。”

密道尽头传来狼嚎。陆昭虞握紧虎符残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她踩着满地碎佛的莲花座起身,银镯残片在血泊里划出冷光——这一次,麒麟的獠牙,该饮尽仇人的血。

陆昭虞在乱葬岗中,四周弥漫着腐臭与血腥交织的气味,阴森的气息如影随形。她身上的衣衫破破烂烂,沾满了尘土与干涸的血迹,发丝凌乱地披散在脸上。连日来的逃亡与挣扎,让她疲惫不堪,但眼中的恨意与坚毅却丝毫未减。

狂风呼啸而过,吹得周围的枯树枝桠沙沙作响,仿佛无数冤魂在呜咽。陆昭虞警惕地环顾四周,每一丝异动都能让她瞬间紧绷神经。她深知,自己随时可能遭遇危险,匈奴人或许仍在四处搜寻她的下落。

就在她艰难地前行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陆昭虞心中一紧,下意识地躲到一旁的巨石后,握紧手中仅有的银镯残片,那是她此刻唯一的武器与精神寄托。

乱葬岗腐叶下的白骨泛着磷火,陆昭虞蜷在裂帛般的衣料里轻笑。她沾着尸血的指尖抚过银镯残片,将碎刃藏进袖中,看月光在匈奴骑兵的狼头箭镞上流淌。风卷过枯树时,她故意扯松发间沾泥的玉簪,任凌乱发丝掩住眼底翻涌的毒蛇。

马蹄声碾碎冻土的刹那,她已缩进覆满青苔的石龛。裂帛下露出半截染毒的绷带,在风中如招魂幡般飘动。当银白战甲刺破晨雾,她咬住下唇将眼角泪痕晕开,指尖掐进掌心掐出月牙——燕野鹤的玄色披风扫过腐尸堆,鎏金兽首护腕却在暗处闪过冷芒。

"陆姑娘好雅兴。"燕野鹤的马鞭挑起她散落的发梢,鎏金鞍辔压碎一具匈奴骸骨。他俯身在她耳畔轻笑时,陆昭虞闻到他甲胄缝隙里混着的雪胆花气息——正是她改良的解毒配方。身后骑兵阵列中,三分之一的马靴沾着老周烟袋杆特有的艾草灰。

陆昭虞顺着他扶腰的力道软倒进怀,指尖悄然勾住他腰间暗袋的系带:"燕将军的消息倒灵通。"她故意让染血的裙摆扫过他鎏金护膝,看对方瞳孔因毒烟残留的磷粉微微收缩,"匈奴营地的狼烟火把,昨夜可还亮得刺眼?"

燕野鹤的手掌突然扣住她后颈,鎏金护甲擦过她锁骨的旧伤:"陆姑娘该担心的,是自己发间藏着的磷粉。"他扯开她染毒的绷带,露出底下暗藏的麒麟刺青,"令舅拼死护着的虎符残片,可还在姑娘心口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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