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十年战乱心茫然

（二零九）办法要比困难多

司运直到很多年之后才得知“赤罗刹”的死讯。

他在灭掉七处火场后就按照既定计划与丛荣汇合踏上了归国的旅途。他将在自民美兼和国的一切都交给了伊隐负责。

“紫修罗”没有跟他一起走，她选择留在自民美兼和国。因为她要代替司运将走私的军火运送出境。她与司运不同，她不是因为拥有储物空间而能储存军火，她是“天赋空间”只能存储军火，从小就是个移动的武器库。她曾无数次的想过：“天命我属于战场。”

“赤罗刹”曾说：“我是黑寡妇，我的爱从来不留活口。”她人生中的最后一次爱也没留下活口，只是付出生命的是她自己。

紫修罗也喜欢司运。她与赤罗刹很有默契的没有将她们的感情告诉他。她们能在男人为尊的佣兵世界里称王，都是极度骄傲的人，当然不是因为自卑才不告白。她们的人生经验足够丰富，很清楚——现阶段的司运喜欢的女人不是她们这样的类型。她们有“爱”的自由，司运有“不爱”的自由。与其说出来彼此尴尬，不如各自安好。也许有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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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运离开自民美兼和国之后没有选择瞬移回科魔国——他做不到像司命那样一次瞬移就跨越半个星球，不想因多次发动瞬移而惊动沿途的魔法师暴露行踪。

他也不选择坐飞机回国。

因为坐飞机太危险！他自己就曾下飞机之后回头就把机场给炸了。那之后他曾深刻反思——他能那么干，别人自然也能那么干。

现在的民航架次本就少的可怜，起飞后还有很高的概率被炸，就算不被炸也很可能无法降落——目的地的机场可能在飞行的途中被破坏了。由于能源紧张，如不能在目的地降落，所剩燃料也不够转飞其他机场。更何况还有可能途经交战区，被误射……不想短命就要远离机场！

司运选择在一片“黑暗”中经陆路、水路辗转回国。

身在自民美兼和国时，他就看到自民美兼和国的晚上越来越黑，因为亮灯的地方越来越少……不只是交不起电费的人家越来越多，灯光还会引来劫匪！人口密集的大城市还好，人烟稀少的边远乡村，冬天取暖都要把门窗遮挡的严严实实，不敢让火光透出去。

离开自民美兼和国后，夜就更黑了。

能源紧缺已波及整个世界，不是因为星球的能源枯竭，而是因为无法保障开采与运输。

人类的适应能力超强！从认识到高科技无法维持人类社会运转的那天起，牛车、马车、驴车、帆船……就陆续闪亮登场。

人总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在司运看来，“不怕寡而怕不均”才更接近真理。当大部分人都买不起汽油开不起车，当大部分人都在为一日三餐发愁时，出行不便、生活品质的下降……就不算特别严重的问题。人类步行的能力火箭似提升！他当年天天巡边才练出的脚力，现在几乎是普通人的标配。

为了尽快远离自民美兼和国，司运与丛荣乘坐的是一艘采用风力、人力、蒸汽机“复合动力”驱动的江轮。

是夜，按航线推断，船正顺流穿过一座城市。司运趴在船边的护栏上观景却只能看到人世间的黑暗。但只要抬头，就能看到比以往更加璀璨的星空！

“真美啊！”他翻身靠在栏杆上，仰望着星空心中感叹，“怪不得人类永远无法放弃对星辰大海的渴望，那里实在太美了！”

“你说，还能更暗吗？”丛荣平视着只能依稀看清轮廓的岸边的黑暗建筑。

“当然能更暗。”司运满不在乎地说，“只要来些乌云把星星都遮住，肯定会更黑。如果出点故障导致船上的灯全灭就能黑到伸手不见五指。”

“已经三年了，这个世界却越来越黑……怎么办？”丛荣烦躁地用手敲打着护栏。

“你想死吗？”司运扭头看着他反问。

“当然不想。”丛荣瞪他，“我上有父母，中有贤妻，下有聪明可爱的儿子。我期待的是山温水暖，老婆孩子热炕头。怎么会想死？”

“既然不想死，就想办法活下去。”司运笑着指向飘着几朵云彩的星空，“办法要比困难多！星星多到数不清，而且寿运绵长，乌云却不能一直飘在那儿。”

“你是真的敢乐观？”丛荣皱眉，“你真的能看到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