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十年战乱心茫然
(二零八)静默无声的爱
茜瑞·洁节·莫得莫失脸朝下的飘浮在司命与艾修合力为她修建的游泳池里。她让眼泪融进水里,这样没人看得见。
直到再也憋不住气,她才翻身面向天空。阳光照耀下的池底的蓝色瓷砖或深邃或冷淡,美的像另一个世界。但是再美也美不过真正的蓝天!虽然阳光刺眼……
司命问艾修·蓝鹿:“莫莫是不是在哭?”
艾修点头说:“是。”
司命叹口气说道:“让她哭吧。她的母亲病逝了,这个国家的国王也突然去世了。真正的国愁家也愁,她是该好好哭哭。小小年纪就学会躲起来哭,是个让人心疼的孩子。”
蓝鹿国的王室已经向外界公布国王焚祭·洁节突然“病逝”。
虽然该国王室强调焚祭·洁节是病逝的,但各国派驻在这里的谍报人员都知道焚祭是因为殉情而自杀的。
各国的要员没有闲情逸致去理解或是同情焚祭·洁节的爱情。蓝鹿国刚下过一场绝不该存在的雪,世界的其他地区也发生了极端异常的天气状况。现在是天灾与人灾并存!
在全世界焦头烂额的情况下,焚祭死的太不合时宜,简直就是添乱!
人们顾不上关心焚祭的死,人们更关注的是蓝鹿国的继任者——王储知了·洁节只有十七岁,他会如何执政?蓝鹿国的政策会不会有大的变动?蓝鹿国虽小却是个能源输出大国。
焚祭·洁节的死对于稳定蓝鹿国国内局势是有用处的——人们原谅了雪灾之后王室的种种不做为……因为国王病了,他不是不管民众的死活,他是有心无力。
焚祭·洁节再也不用在乎外界对他的评价。虽然他的爱情是场悲剧,剧中人荒诞悲惨,旁观者无人喝彩……但是他不后悔为自己勇敢爱过那一回。就算爱到极度自私,他也不忏悔。他的爱不需要被祝福也不需要被审判。
艾修为茜瑞叹息:“从此以后,莫莫就是真正的孤儿了。”
司命摸索着抓住艾修的手腕,“莫莫还有你这个哥哥。你会一辈子保护她,对不对?”
艾修感到手腕很疼,司命应该是用上了最大的握力,他感受着这份疼痛看着泳池中的茜瑞·洁节。
他知道茜瑞·洁节以毁灭洁节王室为人生目标,他们志同道合。他看着她、陪着她长大……他对她有感情。
但茜瑞·洁节·莫得莫失也是洁节王室的一员!艾修认真地扪心自问了好一会儿之后说道:“只要莫莫需要,这辈子,我总会护着她。”
司命松了口气,放开他的手腕,竖起右手手掌,“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艾修与他击掌,“我说到做到,誓死无悔。”停了一下,艾修反问:“您是她的老师,不能保护她一辈子吗?”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当然愿意保护莫莫一辈子。但是等你们长大了,有自己的路要走。咱们不可能永远在一起。”司命突然问艾修:“你的父亲也去世了,你的母亲还好吗?”
艾修一愣,回忆了一遍自己编造的身世,淡漠地说道:“我母亲还活着。不过我不知道她在哪儿也不想知道。”
其实,艾修·蓝鹿的父母都活着。他是被选定的父母生出来的。他的母亲是蓝鹿族旁支中最美的姑娘,他的父亲是被选中的美男子,甚至不是蓝鹿国人。他收钱与艾修的母亲生下艾修后就拿钱走人了。艾修的生母也早已嫁给其他贵族,一天也没养育过他。
茜瑞是位公主,过的并不比他幸福。但他至少羡慕——她是因为父母相爱才出生的。不像他,生来与爱无关。
所以艾修的话是谎言,情绪却是真的。他不仅恨洁节族,他也厌恶蓝鹿族。
茜瑞·洁节不想再流泪,游上了岸。
自从母亲死后,她常常感到无法言表的不安与寂寞。于是她对司命说:“老师,您养只宠物吧。一个人住在漠河之滨,多寂寞呀!”
司命当然也会感到寂寞。但他想到不得不留给大姨和大姨父养的四只猫和一只狗,摇头说道:“不养。虽然小动物们的生命短暂,可世事无常,我不敢保证能陪它们度过一生。负不起责任的事不做为妙。我还有你们,出了保留地的大门就有很多人!我跟古弗已经是朋友,‘刻时’的老板很照顾我……忍耐一下,也没多寂寞。”
“老师,我们以后可能会来的少了。”
“为什么?”
茜瑞说谎道:“因为妈妈已经过世了。我以前有时是用看望妈妈为借口,请假出‘恩宝所’的,以后这个借口不能再用。”
真实的原因是她必须花更多的时间去思考阴谋诡计,想办法争权夺利。失去焚祭·洁节的庇护,她出入王宫不像以前那么方便了。
“莫莫,老师对不起你。”司命愧疚地轻轻抚摸她的头,“两年的时间,我都没能想出可以治病的魔法。”
其实,司命并不是没有用魔法治病的思路,只是,那需要以庞大的魔力为基础进行实验。茜瑞虽然有魔力,却远远不够!他甚至想过找久愿长明帮忙……但他既找不到他也不想见他。
“那场反常的雪,是因为‘先死后生’塔里的魔法阵出问题了吧?久愿长明有能力修复吗?”司命忍不住想。
茜瑞则搂住他的腰说:“老师,不怪您。是我妈妈的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