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漱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她坐起身,想让脑袋快速运转起来。
太阳还在和地平线纠缠,夜晚残存的冷意在房间里蔓延,火红的光晕映衬着白漱的脸,等到太阳完全摆脱地平线以后,白漱的脸也慢慢地变成了金黄色。
方暮看上去也刚醒,当白漱看向她时两人对视了个正着。
白漱飞快地收回了视线,若无其事地对方暮说:“起来吃早饭了。”
她转身去洗漱了,留下方暮自我怀疑。
按正常人的思路,她难道不应该关心一下我昨晚有没有睡好吗?
但想了想毕竟自己占了人家的床,于是等白漱从厕所出来,方暮问:“你昨晚还睡得好吗?”
白漱看她两眼,边说话边去开冰箱:“怎么?想和我换?”
方暮刷牙的时候狠狠地咬了两口牙刷,她发誓如果现在可以许一个愿望的话,她一定要把白漱咬碎嚼烂咽进肚子里。
方暮洗漱后坐到了餐椅上,面前是两碗用牛奶泡的巧克力麦片。
她又拿起手机拍照,白漱瞥了她一眼,自顾自地用勺子搅了搅碗里的麦片。
“今天天气不错,我带你出去逛逛。”白漱说完把桌上的两个碗拿到了洗碗池。
方暮看她洗碗的样子觉得有些可爱,只见白漱单手把碗拎着放水龙头下冲洗着,时不时转动一下碗的方向,最后用洗碗布把水擦拭掉。
她在实验室也是这么洗玻璃仪器的吧?方暮这样想着,眼前的白漱突然像自动披上了白大褂一样,她的手骨节分明,水珠顺着修长的指节流下。
“收拾收拾,走了。”白漱洗过碗,一扭头看到方暮直勾勾盯着自己,表情……还有点痴?什么玩意儿。
“哦哦哦,来了!”方暮这才大梦初醒般找她的挎包,她的脸有些微微发烫,不是,她刚刚在干嘛?
尽管难得的出了太阳,光线似乎无法完全驱散晨雾,老桥的石砖表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白霜,踩在上面能听见细碎的冰晶破裂声。
桥下的内卡河幽暗而深沉,河水轻轻荡漾,倒映着远处若隐若现的城堡轮廓。
方暮站在桥边往下探了探头,深邃的河面像一口黑洞,感觉随时要把她吸进去似的。
她被吓得连往后退了两步,白漱注意到了,问道:“你怕水?”
方暮心有余悸地说:“溺死是很痛苦的。首先水会顺着五官涌进你的身体里,让你的肺吸水过多产生撕裂感和灼烧感。通过耳膜灌进脑子里的水会让你的头有爆炸般的痛苦…..”
白漱沉默了,她怎么感觉方暮溺水经验很丰富的样子。
桥畔的猴子狡黠地注视着来往的行人,传说猴子雕像的镜子可以带来财富,有行人经过时总会去摸一摸猴爪。
“哎!他们都在摸猴子欸!我们也去摸一摸吧!”方暮不由分说地拉着白漱的袖子向前走去。
白漱有些无奈,但还是很顺从地被方暮拉着。
要是有那么灵的话那岂不是遍地百万富翁了,方暮抓住白漱的手按了上去,白漱的手心是猴爪雕像冰冷的触感,手背是方暮掌心温暖的触感,她没有再说一句扫兴的话。
她抽回手,看见方暮把手放在猴爪上自拍,拍完后又开始打字。
白漱的神色黯淡了一瞬,很快又恢复如初。
她们沿着老桥往老城区走去,这天是星期天,商铺都紧闭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