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志愿填报那年,白漱终于如愿以偿选了化学专业,而舒艺欢,依旧和她背道而驰,学了计算机。
大一时,白漱因为不喜欢住校所以一开始就申请了校外居住申请,舒艺欢有时会带点外卖去找她,有时会去她家过个周末。
这种日子就这样持续了两年多,白漱想过和舒艺欢表白,可她一想到要是被拒绝的话,可能朋友也没得做了吧。
所以她打算就这样以朋友的身份陪着舒艺欢,有一天,算一天。
大三那年,舒艺欢和白漱的同门黄鹏程在一起了。
化学专业在每学期会陆陆续续开设一些科研组,有科研追求的学生可以自行向带课导师申请入组。
白漱和黄鹏程都是材料方向,他们同门聚餐时舒艺欢经常会跟着一起,一来二去,舒艺欢和黄鹏程就这样在一起了。
经历了高中的事以后,白漱更成熟了,也可能是心理承受能力更强了。
她很平静,也决定把对舒艺欢的那份感情藏在心底。
而舒艺欢好像也因为高中的事情学会了平衡爱情和友情的关系,她还是会留些时间陪白漱。
大三下学期,白漱他们的实验项目必须加速推进了,这样才不会影响到大四毕业设计的进度。
舒艺欢也在忙着考托福,她准备去美国读研究生了。
七月,学校正式放暑假了,学生们该回家的回家,该实习的实习,诺大的校园一下变得冷清起来。
白漱的实验还差最后的一步,她需要通过控制不同的变量来确定目标产物的优化合成参数,这是个很费时间的活儿。
舒艺欢经常鼓励她,有时还因为担心白漱做实验太晚专程去探班。
白漱现在都能想起来当时的画面,她锁上实验室的门,而舒艺欢每次就坐在楼梯上等她,看她出来后笑盈盈地上前递上一瓶水:“辛苦啦!”
白漱垂眸,她看见舒艺欢递水的那只手一如那年体育课上伸出的手,除了岁月更替,一切如旧。
终于,八月下旬的时候,白漱成功得到了优化参数的数据。
那天,舒艺欢得知她实验成功后也高兴不已,还非要请她吃饭。
白漱将实验器材清洗干净并分类整理好后才离开实验室,她本打算先回一趟家把电脑带回去的。
这时舒艺欢发过来一条消息:【白白,待会儿能借一下你电脑吗?我刚收到邮件通知说托福成绩出来了,可是我手机一直加载不出来成绩,想用你电脑看看可以吗?】
白漱没多想,也没拒绝。
晚饭是在一家西餐厅,舒艺欢拿着手机对着电脑屏幕拍了几张照,然后兴高采烈地把电脑屏幕转向了白漱:“白白你看!我竟然考了102呢!”
她说着又打开了手机:“不行,我得赶快给黄鹏程分享一下,我要让他知道他女朋友可厉害了!”
白漱平淡地笑了笑,她把切好的牛排换给了对面的舒艺欢,又慢条斯理地开始切刚换过来的这块。
她发自内心地为舒艺欢感到高兴,就算她和舒艺欢未来各奔前程天各一方,只要她们都有熠熠生辉的前程就足够了。
直到九月初,白漱的导师把黄鹏程提交的论文题目给白漱看,他问:“你俩论文怎么撞题了?还是你和他商量换了课题?”
黄鹏程比她先一步向学院提交了那篇论文,他早有准备,一开始就打着白嫖的心思把论文大纲做了个七七八八,就差了白漱最关键的那一环——他只要实验数据。
而白漱的习惯是先得出成立的实验结果后再开始写论文,所以黄鹏程利用这个时间差狠狠地在背后给了她一枪。
她感觉自己血液在倒流,她不断复盘着,然后得到了一个她最不愿意相信的结果,她的数据是被舒艺欢盗走的。
白漱都快忘了她是怎么走出教授办公室的了,她的双腿像灌了铅,每一步都好沉重。
她打开和舒艺欢的聊天框,手一直在颤抖,她打出字又删除。
另一个同门吴钰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她的身边,夺过她手机果断地向对面发出了质问:【白漱的数据是不是你泄露的?】
可能是不相信人能无耻到这种地步,舒艺欢回道:【什么数据?你在说什么啊?】
白漱定了定神:“我的数据从始至终没有给任何人看过,而我身边唯一接触过我电脑的人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