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阊,若不是了解你,我都以为你喜欢上我了呢。”姬珩在他的怀里扬起头上,嘴边含着一抹兴味的笑。
卫阊垂下头,姬珩清澈的眸光像一根根小刺一样扎在她的心上,他迷茫地问,“为什么不会呢,姬珩。”
姬珩推开他,慢慢后退,后退到她认为的安全距离,“不要试图迷惑我,卫阊。”
卫阊凝视她许久,微微笑开,缓缓朝她走去,“天下人都说我受你蛊惑才将卫堰送去燕国为质,为什么唯独你自己一次又一次地否认呢。”
“那是他们不够了解你啊。”姬珩伸手挡在二人之人,“为什么送卫堰去燕国,只有你自己知道。卫阊,你有太多的秘密了。”
卫阊脚下一顿。他不再说话,只是默默注视着姬珩。姬珩竟从他的目光里品出了一丝哀伤。
“你说的对。”卫阊突然咳嗽起来,姬珩放下手去,卫阊咳地弯下了腰,姬珩上前拍着卫阊的背。
“入秋夜凉,你怕是染上了风寒,朕诏太医替你看看。”姬珩说着,扭头就要叫守在外头的青芜。
卫阊捏住姬珩的手腕说,“不必,我带了医师。”
姬珩平静地看着他,怒意在心中翻腾,她勾起嘴角,冷笑着说,“卫阊,你我之间谁都不曾信任过谁,请你不要再一而再再而三地撩拨我,你我之间盟友而已。这一辈子,我也再不想背负祸水的名声。”
她说着,再不愿意多留一刻,转身就要离开。
卫堰阊臂一伸,把她拉进怀中,紧紧地抱住。姬珩又推又搡,卫阊一个练武之人,她那微末的力气,怎么可能抵抗地了他?反而把自己累地气喘吁吁,姬珩怒骂,“卫阊你这个无赖,你这个莽夫,你这个短命鬼。”
卫阊低低地笑了起来,“姬珩,你在埋怨我,你埋怨我对你不够坦诚。”
姬珩不肯承认,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慢慢平静下来,“卫阊,我们不会是一路人。我之所以还愿意同你成亲,是因为没有第二个人比你更合适,是因为你是姬垣他爹。”
“仅此而已。”她重重的强调着。
卫阊搂着她,把头埋进她白皙的颈子里,卫阊重复着说,“这就够了,这就够了。”
够了?够什么了?
姬珩茫然地看着空荡荡地大殿,上辈子她不懂卫阊,这一辈子她仍然看不明白他。
姬珩在园子旁设下私宴,并命宫人去请卫堰。
卫阊行走在姬珩的园子里,他指着园子周围的菖蒲说,“姬珩,你种下菖蒲,是在思念远在晋国的我么?”
死性不改!
姬珩翻了个白眼,“你看看我这园子里,这样论起来,我思念的可不止你一人。”
“叔父。”卫堰从军营赶来,他还没来得及回府更衣就被姬珩宣进了宫。
卫阊瞥了卫堰一眼,颔首示意。
姬珩说,“青芜,带卫将军进偏殿更衣。”
卫堰随青芜朝偏殿走去,卫阊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姬珩说,“卫堰他如你所愿英勇有为,卫阊,你很得意吧。”
卫阊笑着说,“倘若我们的垣儿成材。那我才是真的得意。”
提起姬垣,姬珩眸光流传,温柔似水。
卫阊心念一动,情不自禁地揽过姬珩,吻向她的额头。
卫阊说,“姬珩,我们成亲,这一次我不想再等。”
青芜目不斜视地走了过来,卫堰脱下沉重的甲胄换上常服,脚刚迈出内殿,一抬头就看见卫阊和姬珩亲近的场面。
他不自觉地握起拳头,面无表情地走到两人跟前。
“陛下,叔父。”
“你来了。”卫阊自然而然地揽过姬珩,拉她坐到自己身边,姬珩想要起身,卫阊攥住她的手,“又没别的人,就坐这儿。”
姬珩无法,谁让卫阊是个无赖。
宫人奉上酒菜,姬珩遣退青芜。
卫堰起身替卫阊斟酒,卫阊推住他手上的酒壶,“卫堰,恨我么?”
卫堰沉默了,喉结一上一下的,他垂头注满卫阊面前的酒樽,沉声说,“恨过。”
卫阊满意地说,“恨是最好的,它能给你你自己都难以想象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