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队又给杨局递了申请,杨局没办法,就和路队打了个赌,如果路队能在72小时内把案子破了,就在路队的转岗申请上签字。”纪清介绍完前因后果,转头看着高颖。
“其实你不说我也不会记路队的仇的,我们只是观点不太一样,他是这个案子的第一责任人,当然要以他的思路为主,我还要谢谢他没和我计较呢。如果都跟我似的和他犟,队伍还怎么带,是吧?”高颖对着纪清俏皮一笑。
“我不是要怪你的意思,就是想和你说……路队童年也挺不幸的。”纪清说完,自己也知道这话前言不搭后语,甚至有点后悔和高颖说这些了。
“清清,你怎么忽然和我说这些,好怪哦。”高颖以为纪清还要撮合自己和路晨舟,虽然她并不反感路晨舟,但目前的确没有谈恋爱的想法,只好和纪清装糊涂。
“我……只是想说每个人的生命里都有一段光照不到的路程,只要走过了,都会好的。”
“嗯,这我同意。”高颖伸手握住了纪清贴着自己的那只手,明白了她今天的反常是源于重新走进了那个让她的整个童年都笼罩上阴影的地方,就算纪清嘴上说的再坦然,但怎么可能一点都不受影响呢?
外勤实习生小张在前面开车,后座里俩个女孩的身体靠在一起,相贴的两只手握在一处,柔软的,也是有力的。
不知道谁的意识里,隐约觉得这样的画面在自己的生命里,生命的早期曾经出现过。
找到资料上填写的地址时天已经快黑了。临河是一个发展不错的县城,经过老城区改造后能看到很多新盖起来的楼房,但严月七一家还住在一个老小区里。
“嚯,这房子间隙够小的”,采光能好吗?”小张侧身穿过前后两排房子之间留出的狭窄过道,边走边感叹道。
“这房子得有二十多年了吧,这房子像这个地方的第一批商品房,那时候严月七家的家境在这里算是比较好的吧。”临河分局派来接应纪清他们一行的是一位四十多岁的警察,出生工作都在这里,对临河非常了解。
“那时候‘79所’的费用也不低,我记得我小时候看到小七的姐姐时她就打扮的像个小公主似的,这么想起来,小七的家境的确不错。”纪清也补充道。
“林前辈,请问严家当年找到严月七之后还遭遇过什么变故吗?”高颖问带着他们过来的临河分局的警察。严家家境不错,也在商品房一推出来的时候就买上了,说明严家父母发家很早,很可能是做生意的,他们也很愿意用赚来的钱来享受生活,这样的一家人现在却住在这片明显低于他们当时生活标准的小区里,高颖想确定这到底是因为严父严母的生意出了变故,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他们在路上的时候路晨舟就以市局的名义给临河分局刑侦支队打了电话,请他们在纪清他们一行到了之后协助他们走访严家,市局的大案临河分局已经有所耳闻了,一接到路晨舟协助调查的电话临河刑侦支队长就打了报告到档案室调取了严家的资料,希望能对破案有点帮助。
“还真有。”林警官点头。
“严家是做生意的吧,是生意出问题了?”高颖问道。
“这倒不是……”说着一行人停在了501的门口,林警官抬手敲门,前来应门的看起来是严母,她看起来异常清瘦,眉间好像怎么也打不开似的,眼尾也向下耷拉着,她披着一件纯黑的披肩,远望过去像是穿了一身黑。
“警官,请问……是有什么事吗?”她看着门外一行的人的眼神即像是期待,又像是恐惧。
听到几人是因为一件和严月七的旧案有牵连的命案而来,严母眼中神奇冷静了下来,招呼他们进去后就走进女儿的房间叫人出来。
“几位警官过来是……普法啊?辛苦辛苦。”被严母叫出来的女儿快步走到几人面前,对着自己面前的林警官伸出了手准备握手。
“我们这次不是为普法来的,你是严月七吧,我们来是有一桩案子牵涉到了刘晓丽,现在有些和当年有关的情况需要核实需要你帮助。”
“小七!”纪清激动地叫了她一声,刚刚严母只说是去叫女儿出来,并没有明说严月七还是姐姐严舒和,甚至她走出来的时候,眼前的这张脸已经同那张反复闪现在她梦境里的总是带着伤的小脸已经找不到一丝相似之处了。
“你是……”严月七对着出声叫她的纪清端详了好久,终于不确定地叫出了一个名字“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