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
白隐腿一软跌坐在地上,一个毛绒绒的脑袋往他身上蹭,鹿角虎眼的怪物兴奋地吐着热气,他皮肤都快被融化了,肩上细薄的衣带滑落,瑞麟又往上舔了口。
白隐害怕猛兽,况且曾经瑞麟欺负过他。
他声音都不敢出,蹬着腿往后爬,膝盖陷在雪里冻出淡粉色,轻风微微拂过,蝴蝶骨展翅欲飞。
回头一看,瑞麟眼睛发光,忽然想起之前被骑,他赶紧翻过身,欲哭无泪,“你再不走我就咬你。”说完,呲牙露出一排贝齿。
瑞麟哼哧着热气,坐在他腿旁,狮子头透出几分诡异的乖巧,他慢慢往旁边蹭,脚动一下,它也挪一下,像只守家的狗,除此之外,它没有多余的动作。
白隐见它没有恶意,便也冷静下来,这才注意到它呼吸粗重,鼻子往他这个方向嗅,眼睛都有些发红了。
他怕瑞麟突然发狂,衣带没来得及整理就急忙往前冲,湖畔的亮光照在身上,金饰射出耀眼的光芒,有人惊呼一声。
“谁!”
白隐抬眼看去,与提灯妖仆惊慌的眼睛撞上,对方看到他一愣,白隐连忙摸摸脸,面纱还在。
妖仆把白隐当成侍女,小声提醒,“快退下,别惊扰了少尊主。”
白隐唯唯诺诺点头,刚想走瑞麟就凑过来舔我,身后传来一声,“瑞麟。”
瑞麟可怜地“嗷”一声,委屈巴巴望过去,苏归带着醉意,吐出的字都有酒香,“过来。”
他在叫瑞麟,白隐却感觉背后发凉,周围的灯光都暗了些。
瑞麟耍起无赖,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吼声,在白隐身边转圈,就是不肯离开。
苏归语气冷淡,“把他抱过来。”
白隐抚抚面纱,抱起腿边的瑞麟,瑞麟红得像个火球,身上也滚烫,鼻子贴在他手臂上重重呼吸,他裸露的肌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瑞麟像只狗在他身上嗅,时不时舔一口,他不禁疑惑,从前就没见到它有这毛病?
白隐不想让它舔,手刚松开一点,瑞麟就眨着大眼睛看来,苏归的酒杯在石桌上搁出响声,像是在催促他,他赶紧将瑞麟抱过去,低着头不敢看苏归。
苏归没有伸过来一只手,将瑞麟抱过去好让他接住,那只手却在瑞麟头顶停下,随意地摸了几下。
瑞麟个大体重,白隐手臂酸涩不已,苏归微凉的指尖触碰到他手臂,他一个激灵手松开,瑞麟直接掉了下去。
苏归喜怒无常,怕是要责罚他。
冷汗从额头上冒出来,白隐两只手握紧,头低得更下。
苏归的手指在酒盏外圈摩挲,妖仆撞撞我,眼神示意白隐斟酒,白隐没干过伺候妖的活儿,手忙脚乱地拎起酒壶,对准酒盏就往下倒,酒水溢出来,淌成一条小湖。
“这杯酒你喝掉。”苏归舔去指尖上的酒滴。
他的惩罚好奇怪。
不过白隐一直就好奇酒,但狐身时向安从不让我碰,今夜宴席上看白枝喝得满脸通红,他更加想尝尝。
他将酒盏拿起,鼓出酒盏的酒水摇摇晃晃落下,手上沾了酒香,把他都熏醉了,要不然怎么会腰肢突然就软了,一屁股坐在苏归腿上?
白隐不敢说话怕暴露声音,惊慌失措想下来,腰却使不上劲儿。
有一只手隔着薄薄的衣服摸上他的腰,将他按在腿上,手指在柔嫩的皮肉上点动,白隐浑身僵住,结结巴巴道:“少,少尊主。”
苏归手指绕过他的长发,“嗯?”
白隐双肩轻颤,他想到在人界看到的妓子,女为妓,男为倌,被人抱在怀里玩弄,当时他以为是在玩耍,化为人形后被白鹤眠说教,后知后觉那是羞辱人的生计。
他身为白狐族大殿下,却被弟弟穿上侍女的衣裳,蒙着面纱伺候别狐,眼下少尊主还将他当成妓子。
所有人都轻贱他。
脚下瑞麟耷着舌头凑过来,苏归身体一僵,将它定住,白隐感觉苏归气息急促,似是强行压下去某股热流,他将白隐的下巴抬起,利眸眯起,厌恶地逡巡他一眼。
白隐被他的眼神摄住,淡粉的面纱被掀开都没发现,他惊慌失措低头,一根手指强迫他抬起脸,少尊主笑了,下巴搁在他肩膀上,声音如从幽远的山谷里传来。
“弟弟,帮我斟杯酒吧。”
白隐握住酒壶的手一颤,酒水淅淅沥沥洒在桌上。
少尊主这是知道他的身份了?
他化为人形后就没见过少尊主,少尊主又是从各处得知他容貌的?
难道是白鹤眠……
白隐攥紧酒壶,指尖用力到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