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隐从白鹤眠怀里逃走,狐疑地歪着头,“你真是要给我灵力?”
白鹤眠点头。
他前爪试探着伸过去又缩回来,见白鹤眠没有坏心,安心过去。
白鹤眠把手放在他背上,手掌的温热隔着皮毛传来,迟迟未见灵力。
白隐抬头,白鹤眠眼睛放松,面无表情,像在思考某事而出神,他不悦地啃白鹤眠,“再不给我就走了。”
白鹤眠回过神,轻蹙眉将灵力输送过去,这回他给了很久灵力,久到白隐快要睡着。
白隐迷迷糊糊说:“那个大黑狼还要给我灵力,让我结出内丹呢,我才不要。”
灵力蓦地消失,连带着手掌也离开,他从瞌睡中醒来,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完了?”
白鹤眠挠挠他下巴,“小狐狸,不要和其他人提我给过你灵力。”
白隐以为白鹤眠是怕其他人也来讨灵力,其实不用白鹤眠说,他也不会肆意宣扬。
他不想因不会修炼而被排斥。
这夜过去后,白鹤眠几乎每天都会来看他,次次都给灵力,有时甚至一天三次,体内灵力越来越多,他感觉身体很涨,几股气缠绕着五脏六腑,头沉得像压着石头。
当白鹤眠再次来寝殿时,白隐又多了灵力,不适感更重,他不让白鹤眠再靠近自己,缩在床角。
“灵力太多了,我好难受,不要了。”
“好。”
白鹤眠没有再碰他,给他一颗丹药,他体内本不属于自己的灵力逐渐散去,白隐神志清醒,趴在床上眯起眼。
白鹤眠给他顺毛,笑着提起:“你父王前日写了封信来。”
父亲?
白隐支起耳朵,追问他,“父王说什么了?”
白鹤眠思索着,“他问你近日可安好,还说你母后给你做了新鞋。”
白隐第一次被亲人关心,惊喜地坐起来,“新鞋?是什么样的?”
他在猫咖见过受宠的猫穿衣服,没想到自己也能穿上。
白鹤眠摇头,“不知道,应该是人穿的。”
白隐愣住,“母后不知道我还未化形吗?”
不,应该说化形才是理所当然的,像他迟迟不能化形的是怪胎,怪不得母亲没想到。
“这……”白鹤眠抿唇,安抚地笑了下,“也许是小狐狸穿的呢?”
他的安慰没有用,白隐心沉甸甸,害怕穿不了母亲做的鞋。
他问白鹤眠:“我还要多久能化形?”
白鹤眠认真道:“灵力越多越利于化形,但你身体不适,此事不宜过急。”
“我其实也不是那么难受,要不再试试看?”为了证明没说谎,白隐在床上打滚,几根狐狸毛飘飘荡荡。
白鹤眠很是为难,脸转向一边。
“白鹤眠。”白隐咬住他的衣袖,引导他把手放在自己后背,白鹤眠不为所动,白隐不禁急了,“我以大殿下的身份命令你,给我灵力。”他声音虚高,下巴高高抬起。
白隐心里忐忑,不知道这样是否能威慑到白鹤眠。
白鹤眠叹气,“试这一次。”
他把白隐抱在腿上,白隐抬头,白鹤眠几缕墨发垂下,看不见眼底的情绪,高挺的鼻梁在侧脸打下阴影。
灵力源源不断涌入体内,白隐嫉妒地想。
怎么会有如此完美的狐狸。
他低下头,闻到死气沉沉的朽木味,鼻子猛吸几下,味道更浓,睁开眼,发现头正对着白鹤眠的储物袋。
什么东西?
白隐鼻尖顶顶储物袋,一只手将储物袋拨到一旁,头顶传来声音。
“小狐狸不要调皮。”
“你的储物袋有奇怪的木头味。”白隐爬到他身上,想让他弯下身闻。
白鹤眠把白隐放回床上,“可能是出去时染到了其他味道。”
那也应该是全身都有才对,怎么偏偏储物袋味道甚重?
不等白隐再闻,白鹤眠就给他盖上被子,几步离开了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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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狐狸,你在闻什么呢?”
向安好奇地看向白隐,白隐从桌底钻出来,“向安,你有没有闻过那种类似朽木的味道?”
“闻过啊。”向安抬头思索,“不过那都是一年前的事儿了。”
“最近呢?”
“没有,你问这个做什么?”向安在桌底看白隐有没有掉毛。
白隐一本正经,“我在这里闻到过。”
向安忍不住摸乖乖坐好的他,“莫不是闻错了?飞船上哪来的朽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