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隐偷偷跟着白鹤眠,白鹤眠做什么他也做什么。
接近妖域,天气愈发燥热,白隐一身厚毛,每天热得想去泥地里打滚,他无精打采地默默注视白鹤眠,白鹤眠尝了一口黑色的水。
白隐舔舔嘴巴,白鹤眠是不是因为喝了黑乎乎的水才有灵力呀?
白鹤眠还剩大半碗,白隐鬼鬼祟祟过去,趁白鹤眠转身开窗,他一跃而起,趴在桌上舔了口黑水。
呸——
真难喝!
白隐耷拉着舌头,但想到灵力,他屏住呼吸,又想舔一舔,后脖颈被人掐住。
白鹤眠蹙眉,捏住他脸侧:“吐出来。”
白隐更加坚定白鹤眠就是喝了难喝的水,才能增长灵力,他“咕噜”一声咽下去,眼睛眨巴眨巴。
白鹤眠似是气笑了,捏着他的嘴摇晃,“你不能喝知不知道,凉茶对你胃不好。”
小狐狸显然听不懂,眼睛里全是倔强,白鹤眠无奈叹气,把他放开,白隐扭着屁股要逃之夭夭,尾巴被抓住,白隐“嘤”着要躲。
白鹤眠拿丝帕给他擦嘴,擦完拍拍他脑袋,白隐刺溜跳走,藏在门后时,尾巴上还有手掌的温度,白隐将脸藏在尾巴里。
这回没抓到尾巴根。
白隐喝完凉茶肚子疼,害向安自责不已,以为是他给了不新鲜的吃食。
白隐恢复如常时,月上柳梢,白鹤眠应该在打坐,白隐借口消食,去书房找白鹤眠。
他不想被白鹤眠发现,从门缝钻进去,学白鹤眠盘腿做,东倒西歪,只能靠在墙上,用爪子使劲掰后爪,正急得汗都要出来,听到“嗤”一声笑。
他抬头,与白鹤眠对视上。
白隐若无其事倒在地上打滚,心里乱成麻花。
白鹤眠取笑他。
他羞恼地瞪过去,白鹤眠还没闭眼,问:“你在学我打坐?”
“不是!”白隐矢口否认。
白鹤眠了然,“你现在做不到,你的腿太短。”
他顿了下,斟酌道:“身子又圆滚滚。”
“我才不胖。”白隐愤怒地扬着尾巴,扑过去叼住白鹤眠的衣袖。
小狐狸显然是生气了,衣袖被咬得沉甸甸,白鹤眠甩着衣袖,“你才多大点,圆滚滚的很正常。”
白隐未到三百岁,在狐族里算很小的,一丁点大,毛却厚实,像个毛绒绒的白球。
白隐听他解释更气,索性甩着尾巴不理他,尾巴尖还任性地扫过白鹤眠的脸。
白鹤眠咳了下,而后没有动静,白隐悄咪咪回头,白鹤眠闭上眼睛了。
他刚想坐下,月光洒进来,白鹤眠就睁开眼,白隐屁股半坐不坐,他脸烧起来,低着头,干脆跑回寝殿,爪爪见东西就刨。
向安被他刨出水珠溅到,狐疑道:“小狐狸,你是要藏东西吗?”
白隐小声说:“我要把脸藏起来。”
他刨水的动静太大,向安听不清,“你说什么?”
白隐瘫在地上,假装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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屡次受挫,但白隐斗志不减,翌日,他呼呼大睡时,白鹤眠进来探查他体内的灵力,白隐不悦地拿尾巴团起自己,迷迷糊糊听到向安说:“小狐狸好似吃错了东西,要不要将三餐换一换。”
白鹤眠咳了声,似在压下笑意,“不必换。”
他没待多久就走了,白隐勉强睁开眼睛,带着鼻音问:“白鹤眠刚来了?”
“狐君要去修习剑术。”向安答道。
白隐瞬间支楞起来,睡眼惺忪就要往外冲,向安喊道:“早膳还没吃呢!”
“不吃了。”他狠狠心,却又调头回来叼起一块果仁肉干。
白隐找到白鹤眠时,一把萧破开苍穹,仰头所视尽为青色,箫声鸣出,肃杀之气跃于庭内,白鹤眠衣袂翩跹,长剑呼啸而出似飞雪游龙。
白隐端正坐好,静静看白鹤眠使剑。
他学会后,也能用嘴把剑叼出气势,呵退欺负他的动物。
没过一会儿,白隐头一点一点,他没睡饱,剑术也理解不了,看得昏昏欲睡,甩甩脑袋,看见石桌上摆着盘糕点。
白隐扒住石桌嗅。
枣子味儿。
他就吃了一块果仁肉干,肚子早就叫了,用爪子勾住一块就躲起来,眯着眼吃。
好酸,但好好吃哦。
再来一块。
他被酸得吐舌头时,白鹤眠收起萧走来,定定地看着他,白隐以为他恼怒自己吃他的东西,心虚地缩缩脖子,白鹤眠却什么也没说,拿清茶润喉便离开。
后面的妖仆拍着胸口,“差点吓死我,还以为狐君会迁怒我等。”
另一个妖仆庆幸道:“我就觉得狐君蛮宠他的,狐君不喜酸食,想必酸枣糕也是为他准备的,当然不能拦着。”
“还是你想得周到。”
“嘘——狐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