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咹脸一沉,“阿七,这男人不说实话,把他的右眼废了,让它跟左眼一样。”说完就退后一步,好似害怕阿七动手的时候会溅到他似的。
阿七一个飞身上前一把掐住那男人的喉咙,作势左手食指中指并举直插他右眼,吓得那男人当场尿失禁!
“不要啊!”那男子身边的妇人立马抢到男人身边,不顾地上脏污,对着姜咹直接“咚咚咚咚”地磕起了头,“官爷饶命啊!我家男人做事一向马虎,他怎么可能认识什么老婆子呢?还请官爷明察秋毫还我们夫妻二人一个清白啊!”
姜咹看了眼阿七,阿七傲娇地扭了脸不看她,心里却在得意,这小太监的把戏自己现在总算弄熟了,明明是个心软的孩子,偏偏装的一副凶巴巴的模样!
“要想你们夫妻二人能活命,就别耍花招,老实跟我交代,你们认不认识一伙人,他们流窜作案,不,应该说是做了一个案子就换个地方,从来不会在一个地方多呆。他们的人数不会太多,也不会太少,十几个总是有的,各个手里握有一些迷药毒药,每到一个地方,一个地方就会丢失好几个孩子。”
那女人一听这些话整个人都不一样了,这伙人她是听说过的!其实像他们这样的人也有自己生活的圈子,三教九流虽然上不得台面,不可能跟张家秦家吴家这样的世家大族相提并论,但是彼此的来往交流沟通也不会少。
他们夫妻在这样的圈子里是说不上话的,尤其是他们后来还被人抓住废了眼睛,几乎被排除在三教九流之外。
在他们做最后的那件案子之前,他们听说在湖北有过这样一伙人,为首的称马爷,底下十来号随从,马一马二马三......,一直到马十一,他们兄弟齐心,流窜在各个地方偷孩子女人,一旦得手就火速卖到边疆或外邦,从没有失手。
而且他们尤其喜欢对富户和有钱人家的孩子下手,因为这样的孩子才能卖上最好的价钱。
姜咹从女人的神情里就看出她知道这伙人,不急不徐的道:“你要想清楚了,慢慢说。否则你男人的眼睛就彻底废了。”
许是左眼的瞎在那男人的心里还留有阴影,他一听这话,立马哀求地看着自己的老婆,“婆娘,婆娘,你快说啊!”
那女人看着人群中的张二爷,心里到底还存了些希望,看着姜咹道:“我可以把知道的都说出来,我也能保证这件事跟我们夫妻俩完全没有关系,你能保证我们说了之后不会死吧?”
张二爷出现在这就说明张家有孩子丢了,要是张家怕此事传出去而毁尸灭迹的话,他们夫妻俩就冤枉了!
姜咹点头道:“既然你们已经金盆洗手,也为此付出了代价,我自然不会追究你们先前犯的错。”
那女人喜道:“真的?那伙人的头头叫马爷,具体什么名字我不清楚,但是他们一共有十一人,专门对有钱有势的人家下手,一旦得手就会立刻把孩子女人送往边界买卖。你们家孩子丢了多长时间?要是时间长了的话,只怕要赶紧出城去找了。”
她话说得委婉,但是语气神色里倒是对那伙人极为推崇,姜咹很不喜,但是自己答应过不追究他们,她也不会出尔反尔。
谢尚匀担忧道:“姜咹,那我们现在是出城找还是怎么办?”
姜咹想了想,自己从发现郑十三不见到找到现在也不过半刻钟,那伙人人多势众非常抢眼,想来他们在灯会最热闹的时候应该不会出镇,只会等到灯会结束人群散尽的时候浑水摸鱼。
“我们先回去看看,现在有目标了也好找。”
张怀之道:“不错,既然知道他们了,想把他们找出来也不难。况且我早就吩咐过张家人守在镇口不让任何人进出。”
姜咹看了张怀之一眼,张怀之满眼都是赞赏之色,“姜小弟,咱们先回去找乔大人,有他在很多事情才更好处理。”
姜咹没说话,暗想这乔从西在余杭也就是个纸糊的县令,张家说封镇就封镇,哪里需要他这个县令首肯?
张家怕是一向张狂惯了,居然在京城来人前也不遮掩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