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端着一盘冷饭杵在原地,不由得疑惑道:“他们是怎么看出来有毒的?”
亥时。
凉酒听见有谁“当当当”敲门,幽魂似的爬起来去开门,门一开,白衣少年露出笑脸来,将水壶递上:“小师爷,热水。”
凉酒接过热水,道一句:“辛苦。”而后关了门,放下水壶倒头就睡。
半个时辰后,敲门声再次响起。
“当当当......”
凉酒和鹤鸣同时爬起来开门,齐齐对外边吼道:
“干什么啊!”
门外凉风刮过,干树叶子打个滚,隐匿到黑暗里不见了踪迹,阴云遮月,星辰藏匿,外头黑漆漆伸手不见五指,半个人影也看不见。
鹤鸣怒气冲冲关上房门,拿起茶杯来倒了一杯水,热气氤氲,鹤鸣放在唇边吹了吹,暂且还没敢喝。
凉酒在屋里溜达一圈,东瞧西望了好久,也不知道在看什么,过了一会,凉酒又把那水壶提起来,闻了闻,皱眉道:“不对,不对。”
鹤鸣也打量了一遍周围,问:“怎么不对?”
凉酒又端起鹤鸣的杯子闻了闻,呢喃道:“谁没事闲的在白水里下毒啊,虽然没有颜色,但是这苦不拉几的味道一闻不就出来了吗?”
鹤鸣也没多想,随意道:“暮瑟下的吧,药死一个不亏,两个更赚。”
凉酒摇头道:“你觉得暮瑟可能会用这么显而易见的手段吗?他要是想害人,那弯弯绕绕多着呢。”
俩人都不作声了,思索未果,两人倒头就睡——
“当当当!”
才躺下,敲门声再次响起,二人同时从两边不同的塌上弹起,一个拿了扇子,一个汇聚灵力,脚下鞋子没穿,小心翼翼地靠近屋门。
敲门声还没停止,不疾不徐,十分温柔,外头的人影十分秀丽,动作也很轻柔,甚至有些女性气息。两人凑到门边,一人抓了一个门环,互相对了个眼色,凉酒用手示意:“三,二,一!”
“啪——”人同时拉开房门,大风起尘,云雾缭绕,两拳头自门中飞出,将门外之人打倒在地,凉酒还借着云雾遮蔽,猛地踩了几脚。
“救命......”外头人连求救都没来得及,便被二人拳打脚踢,吓得他抱头蜷缩,正在这时,便听鹤鸣疑惑一声:“咦?”
凉酒后脑勺一凉,隐约感觉事情不妙。
云雾散尽,从云中显现出一个人影来,身上的紫衣撕了一个口子,头上金冠也打掉了,正在披头散发地在地上爬。
凉酒与鹤鸣面面相觑,然后眼神就不知道往哪瞟。
最后还是凉酒厚着脸皮问了一句:“堂主,你没事吧?”
暮瑟话都说不出来了,一点也不像个没事的样子,凉酒干巴巴笑了两声,愧疚道:“对不住啊,没看清。”
暮瑟扶着腰站起来,脸上青一块紫一款,好好一张雌雄莫辨地俏脸早已经没法要了,暮瑟好不容易喘上一口气来,这才幽幽道:“我,我就是来,给老祖问个安.......”
鹤鸣不自在地咳嗽了两声,扭头回了屋。凉酒赶紧把暮瑟让进屋里,扶他缓缓坐下,给他倒了杯水,暮瑟接过谁来,扭头一饮而尽,而后面容扭曲,犹如便秘。
凉酒赶紧问:“烫着了?”
暮瑟支支吾吾说出两个字:“好苦......”
“噗通!”暮瑟当即爬在桌上,两眼翻白,口吐白沫,颇有死鱼状。凉酒吓坏了,赶紧招呼鹤鸣:“老鹤鸣,快快快,他怎么了?”
鹤鸣一摊手,无奈道:“中毒了。”
“中毒了怎么办?”凉酒着急道,“咱们跑不?”他倒是多想,暮瑟在这出半点事,他们就离不开暮色堂了。
可鹤鸣却没在意,轻轻关上屋门,将门栓卡上,而后飘然往椅子上一坐,懒洋洋地靠着椅子背道:“毒不死,他这个功力的修士没一会就自己化解了。”
鹤鸣还真没说错,没过一会,暮瑟狼狈地从桌子上爬起来,结巴道:“有、有、有毒!”
凉酒点头答:“对。”
暮瑟扭头就要走,才摇摇晃晃走了一步,鹤鸣伸脚,正好伸在暮瑟脚步之间,鹤鸣一个趔趄摔了出去,凉酒赶紧从后边伸手一拉,整拉住暮瑟的腰带,暮瑟腰带上的扣子被这么一扥,“咔哒”一声开了环,然后这一整条腰带便彻底投靠了凉酒,放任暮瑟一个大马趴。
凉酒捂住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