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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开始,他不断地想,他只是轻轻推了一下弟弟,他什么都没做,他没有错。
可后来,他又想,或许是错了,他不该鲁莽的。
到最后,他明白了,谁都有错,唯独生命无错。
2007年的春节,鹅毛般的大雪洒满了空荡荡的街道,手中的烟花燃尽,星火散在风雪中,他在一个破破烂烂的纸盒里,捡到了两只冻得发抖的猫。他看看手中薄荷糖的口味,拆开了取了名。
到圣彼得堡的头两年,他阴郁且偏执,没事就把自己关在寒冷逼仄的出租屋里,划着手臂发疯。最崩溃的那次,他无意识地捅下去,刀刃贯穿手臂。
恍惚间他看见许久未见的母亲,看见从前的好友吵吵闹闹,看见墙上的月季在烈阳下娇艳如火。
他忽然反应过来,挣扎着在满地鲜血中自救。
去医院消毒包扎后,他漫无目的地走在街头,天光刺得人眼睛发胀,他在太阳底下又哭又笑,死而后生。
他的性子一点点被磨平,遇人先带上三分笑意,曾经刺向自己的刀被他收好丢弃。
同学说他温和有礼,导师夸他天资聪颖,没人知道他的过去。
光鲜亮丽,体面至极。不悲不喜,不扰不惊。
忽而有一天他望向镜中的自己,嘴角扬起的弧度像极了他温柔的母亲。
偶尔,他会抚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疤,灼热从指尖腾起,最后流失在眼底。
他也以为自己释怀了。
那个爱和母亲赌气的小孩,动不动就不理人的小少爷,阴暗偏执的青年,全都被他锁了起来。
只是失眠到深夜时,他们就会偷偷跑出来,很委屈地告诉他,一个人好难。
其实……其实……
他真的很想很想从前那个用谎言织成的家。
他那天想说的的是——
所以啊,幸好你来了。
还好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