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则突然折返回去,那婢子疑惑且紧张。
“殿下,徐良娣她”
谢长则没有理她,只径直又朝祁钰走去,婢子站在屋外不知所措。
祁钰更是愣了愣,只见谢长则将她摁在交椅上,俯身盯着她道:
“钰儿,你是我的太子妃,日后还会是皇后,我的妻子,管理我的身心,所以我的私事,我的思想,我的喜好,皆和你有关,你懂吗?”
太子妃?还皇后,妻子,这家伙脑抽了吧,做什么春秋大梦,能不能杀了这个鬼修皇帝都未可知,他想得也太远了点。
祁钰想推开他的手臂,摁得死死得,推不动,祁钰转而又盯向他。
“首先,你想得太多,先当上”祁钰左右望了望,小声道:
“先活着当上皇帝再说”
“其次,做你的妻子,做梦吧你”祁钰微怒的眸子里没有一丝开玩笑,全是袒露,毫无遮掩。
谢长则只觉天塌了般难受绝望愤怒幽怨。
她怎么可能不喜欢他?她几次看他的眼神分明带着深情,她看他的身体分明带着垂涎,她看他的前世皇后分明有着嫉妒,她写的那本《简爱》分明传达着爱意,曾以为她的杀意是因为嫉妒,因爱生恨,深闺女子都是如此,可原来,她竟是真得
不,他不信,无视门外的婢子,谢长则按着祁钰的后脑勺吻了上去,想找她一丝一瞬情动的感觉。
祁钰尴尬极了,尤其是在外人面前。
她凝起全身内力强忍着剧烈得头疼一掌击向他的肩膀,谢长则吃痛闷哼,被迫向后退了一步,咽下口中腥甜。
“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谢长则笑声渐高。
“太子殿下!”屋外婢子冲进来扶着脚步虚浮的谢长则,谢长则将她推开。
“无妨,无妨”
“太子妃,钰儿还是我的太子妃”
让一个女人喜欢上一个男人又能是什么难事,她是个强势的女人,总有办法的,这世上能有什么难事?
可祁钰不依了,刚从头疼和胸腔内脏震碎般的剧痛中解放出来,亦咽下一大口血,便怒地从椅上站起,她绝不容许自己在第三个人面前丢脸,这样显得她很孬种。
祁钰气势汹汹大步跨近谢长则,压下心底的杀气。
突然粗鲁地抓着他的衣领,将他拽下和她的视线齐平。
“太子殿下!太子妃您不能这么做,他是太子”婢子摇着祁钰的手臂,祁钰一个冷眼扫过去。
“没你事”
婢子像是被她的气势给吓到了,果真松了手。
祁钰转而又看向谢长则,竟见他在笑。
“谢长则,我说过,不要给我扯上你的私事,可你还是做了”祁钰拍着谢长则的脸,他差点又害她死一次。
“看徐良娣头疾是吧,你要会医术就去,见死不救就是小人,你要不会医术,是朋友也该去看看,是老婆就更该了,你跟我在这废话半天,她要疼死了怎么办?你岂不是连她最后一面也见不上了”祁钰咬着牙一字一句,指着他的额头。
疼死了,谢长则暗啧祁钰咒得可真实在,毫不遮掩。
“所以你想我去看她?我要是今夜宿在那儿呢?”谢长则问道。
“我想天上掉馅饼不用饿死人,天上掉了么?你宿在那儿怎么了?是没床还是没被,还是没房顶,叫你能冻死,你不宿在那儿又怎么了,这偌大的东宫是没有你的寝殿吗?问我我就能给你变出个房子么?还有”
“所以你想我宿在那儿?”谢长则皱着眉。
“哎呦我天”祁钰生无可恋。
“你睡觉还要问我,你想睡哪儿走过去啊,难道还要我背你过去不成?跟我想不想有什么关系?”
“我想知道你想不想?”谢长则眼神凝重。
祁钰深吸一口气,不与蠢人计较,蠢人所造成的伤害堪比灭世,更不要说神经病了。
“我想不想跟你没关系,你想不想也跟我没关系,何况我还没想,也不想劳神去想,就是这么简单,完了”
“那你现在”
“打住”祁钰捂住谢长则的口。
“我服了你了还不成么?要看徐良娣是吧,我背着您老”祁钰作势就要背他。
一旁的婢子偷偷掩笑,可下一秒就吓住了。
谢长则拉下祁钰的手。
“回去告诉徐良娣,头疾请太医,我不会医术”
“可是殿下”
“嗯?她是你主子还是我”谢长则冷着声。
“殿下”婢子扑通跪地,欲言又止,终是鼓起勇气憋出一句话:
“徐良娣她一定会惩罚我的”
“罚你就受着”谢长则语气淡淡。
婢子又急又怕。
“她为什么要罚你?”祁钰问道。
婢子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太子妃,您能帮我劝劝殿下吗?”
婢子不经意间撩起淤痕的手臂,她是眉清目秀的,掉起眼泪来倒真有楚楚动人之感。
“我为什么要帮你?”
“太子妃仁善,求太子妃”
“出去!”谢长则突然沉声道。
见婢子不动。
“凡事我只说一遍,第二遍的下场是去刑房”
婢子面如土灰。
“不如你封她做良娣吧”祁钰灵机一动,乍被谢长则掐了一下手腕。
“为何?”谢长则强装若无其事。
“徐良娣就不能惩罚她了啊”
“就因为徐良娣要惩罚她?”谢长则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