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场偶遇是巧合。
尤其在这个人吃人波诡云谲的等级世界。
人只是趋利避害的动物性的人。
“无妨,尊夫人机敏过人,是我小人之心了”男人看了眼疼得直眯眼的武林盟主家的傻儿子,竟没有杀意。
透着帷纱缝隙看过去,祁钰颇觉遗憾,她希望人心皆冷,这样无论她引起多么火漫硝烟的战争她都不会带有一丝一毫的歉意。
“他违背了他当年许下的初衷”
远处传来戏腔歌声,恰为这一方昏暗烛光增添了迷离感。
“绝不为朝廷办事”男人神情落寞,忽得像是想到什么,又抬头警觉:
“恕罪,我只是,只是”
“你是何时知道我身份的?”谢长则问得随意。
男人面色煞白,转而叹了口气:“如此开诚布公也好,也好,终是我做了跳梁小丑了”
“平心而言,鄙人一向不喜朝廷中人,而江湖存在的目的正是制约朝廷”
游湖夜笙歌琴瑟声交错繁杂,衬得这一处并不算得上清静。
男人看了眼谢长则。
“昨日客栈里,您第一次拿出来的银子是皇银”
“那你也只能猜出他是哪个皇室宗亲”祁钰问道。
男人默了默,点头称是:“姑娘说的不错”
“正是因此,才好使得借刀杀人更有合理性”
男人皱眉不语。
“你并不想他死”
船那头盟主家的傻儿子自然没有听到这边的谈话,他咒骂一旁连接脱臼的骨头都不会。
男人仍不语,只抬头瞧了眼谢长则。
“我帮不了你”谢长则从源头上掐灭他的希望。
“我知道,您不降罪都是好事”
“靠人不如靠己,只有你能帮你”祁钰蓦地道,她想她许是猜到了些什么。
“你们也不想一直做朝廷的鹰犬吧”她就是要当着谢长则的面说。
难怪即便那年逢灾也并不见皇宫的铺张浪费消减了多少,更不见各地暴乱,原来是扶持出了一个傀儡。
男人奇怪地看她。
“钰儿!”
祁钰无视谢长则生气地眸子,悠悠然靠在船身。
“告辞”谢长则突然拉起祁钰朝船舱外走。
没走几步,祁钰突然哭哭啼啼。
“王爷,妾知错了,哼哼哼”
“王爷,您不要惩罚妾身,妾身下次再也不敢了,王爷,您饶了妾身吧”她哭得梨花带雨,娇声凝噎,眼看就要跪倒在谢长则的脚下。
谢长则浓眉微蹙,半怒半笑,扶额,叹气,一把提起她的腰肢扛在肩上。
船舱里头的人都听到了外面这一幕,盟主家的傻儿子圆睁着眼失神仿佛晴天霹雳。
“他是王 爷”
盟主家的傻儿子疼晕了过去。
谢长则跳至小舟上,放下祁钰,一手解开了和大船相绑着的绳子,一手不忘拽住祁钰以防她跑掉,小船再次飘晃起来。
谢长则转眼,祁钰嗅到了危险压迫的气息,她刚是明着捣乱,唯恐天下不乱,可她强装镇定,扬着下巴,一副什么也不怕的样子,其实她怕得要命,一个恶鬼都没有疯子来得可怕。
谢长则抹下祁钰眼角湿湿的残泪,指尖摩挲。
她预计到接下来一定会发生点什么,祁钰不管不顾朝谢长则手臂上突然咬了一口,谢长则习惯地收回手,奇怪不是很疼,祁钰见状就要往河里跳,刚离船,腰带就被人扯住一把拉了回去,又是扛在肩上。
她发誓下一次绝不穿有腰带的衣服。
船帘放下,祁钰坐在谢长则的腿上,谢长则蛇信子一样的目光阴冷又粘腻,扫过祁钰身上的每一分每一寸。
有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直从天灵盖往下钻,祁钰瑟缩发抖了一下。
“你,在看什么”
谢长则手指挑起她的下巴,拇指指腹轻轻研磨在祁钰的下唇上,眼神盯着那处。
“祁贤弟,可曾记得那日傍晚的山丘上树下晚霞”
“什么山丘日落晚霞的?”祁钰脖子往后仰。
“别给我谈什么风花雪月花前树下的浪漫文学,只说什么时候除你的鬼修父皇?”
祁钰握住谢长则乱动的食指,谢长则又凝眸盯着那处。
“你真得忘了”
“我忘记的东西有很多,有的需要记着,有的不值得,每天发生那么多事情,我为什么全要放在脑子里?”为什么她的思想要被别人控制啊,荀景也要求她记起点什么,她到底要记得什么啊。
“不值得”谢长则苦笑。
“好一个不值得,那就让钰儿记起点值得的”
谢长则突然饿狼一样地看她,赤裸且又排山倒海似的压迫感,越来越近,直到啃噬上祁钰的下唇,伸舌搅动,且祁钰越反抗,谢长则似越兴奋,和荀景不同,谢长则是得寸进尺的,剥着衣服,解着腰带,从上亲到下,直到松开唇时祁钰大哭不止。
“你们全都背叛我,全都欺负我,我却还要救你们,凭什么,呜呜呜”
“你们都想置我于死地,都巴不得我早点消失,我却不想你们死,不想报仇,我…我…”祁钰哽咽不止,谢长则眯起眼睛看着她哭得泪流满面。
“我还想救你们,救所有人,我…我…”祁钰打了个哭嗝。
“呜呜呜,我想要这个世界变好,我想要所有人都吃饱饭,我想要人人都劳有所得,呜呜呜,我…”祁钰扑进谢长则怀里,手下捏着他的胸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