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熟练地移开了固定在小鼠头上的直架。
下一秒却在握住小鼠的瞬间,骤然用力,松田阵平下意识地拧紧眉头,台上清晰地传来“滴滴答答”的响声。
查尔特勒仍是一副温和的表情,他不紧不慢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方洁白的手帕,虚放在手下,任由那不断滴落的血液浸湿手帕。
直到手帕被殷红的液体完全浸透,他才微微皱起眉头,语气中带着一丝嫌弃,轻声说道:“确实有些恶心。”
“啧。”
松田阵平内心烦躁不堪,手下意识放在腰间,按了个空。
他才想起来带到这里时,所有的武器全部收了起来。
要不然直接一枪崩了这个疯子,或者直接做个炸弹把这个破地方炸死得了。
眼前这人,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脸上挂着虚伪的微笑,说话时拿捏的腔调,嘴角那一抹假到极致的弧度,还有那故作优雅的姿态,每一个细微之处无一不让松田阵平泛恶心。
他宁愿面对炸弹犯。
查尔特勒侧头,好像没有感觉到恶意般,视线凝视着赫雷斯,目光中带着一丝诡异的笑意,他的声音清峻,带着长辈对小辈的宽容,说道:“不过没关系,还差一点,我就能做出最完美的作品了。”
松田阵平气笑了,明明他们两人同时进入组织。
Hagi说得对,做个□□老大也许不错,到时候他能直接把这人的眼珠子扣下来。
“完美?你说的是背叛组织的长藤?还是偷药的三善?还是说那些吃了你的药死得翘翘的几个人?”
松田阵平退后一步,看着逐渐阴沉的脸,继续说道,“还是这么多年你终于从我的血里发现了什么东西,能让你发一篇让先生满意的论文?”
这话显然说到他的软骨,查尔特勒不再装模作样,他的声线彻底冷了下来,甚至没有心情维持古怪的腔调,“赫雷斯,你越界了,这些东西可不是先生想看见的。”
“而且那些药片,虽然只是些失败品,但我做的东西药效还是很大的。”
说完这句话,松田阵平立即感觉到身体的不对劲,他抓住扶手,咬紧下唇,意识到这次的药和以往吃得不一样,药效来得更快些。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吃那些药,遗憾的是,经过这段时间检测,看来我猜错了。”温和的笑容不曾落下。
抓着扶手的手背上青筋暴起,松田阵平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但他知道这次是无法逃脱的。
“你得抗过这次实验啊,”查尔特勒像是扳回一句,喟叹着,“先生不在意那些劣质的试验品,你才是珍宝啊!”
白大褂最终倒进小小的血泊,溅起的花浪如同一朵朵诡异绽放的红梅。
浸满鲜血的五指,好似五条狰狞的蟒蛇,死死勒住松田阵平的脖颈。他的呼吸愈发沉重,每一次挣扎都像是在与死神拔河。眼前的景象逐渐模糊,查尔特勒的声音,也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越来越轻柔,好似隔着一层厚重的迷雾 。
松田阵平感觉到熟悉的利指划过衣服,到达胸口,再到心脏,冰冷的液体一点点渗透他的心弦,他终于坚持不住昏迷过去。
蘸着鲜血的指尖在布料上缓缓游走成独特的花体英文字母。
查尔特勒直起腰背,欣赏自己的杰作。
那殷红的液体慢慢干涸,化作一片片斑驳的褐色,如同命运侵蚀的痕迹,死死地渗进洁白的衣衫,与之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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