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火如荼的社团招生如期而至。
第二天早晨,伊丽莎白从一阵悉悉索索的动静声中醒来。墨绿色的帷幔将波澜的湖光挡在帘外,她在床上翻了个身,与昨夜残留的欢欣痛苦在迷离的梦中继续纠缠。
大约十分钟后,动静停止了,紧接着是开关门的声音。
菲亚娜去赴约了——她在三天前和妮芙丽亚约好要一起参加今天的社团招新。
“我又不指望一定要加入什么,看看有没有感兴趣的吧。”等在休息室的妮芙丽亚微笑着,同一个宿舍的奥瑞琳闲聊自己对某些社团的看法,当她们提到十点半准时开始的决斗俱乐部表演赛时,菲亚娜从通道里出来了。
“嗨,丽亚,现在走吗?”她走到了妮芙丽亚的身侧,温柔地说。
“等你好久了;再见。”妮芙丽亚高兴地抬起头,语气明显亲近许多,她挽住菲亚娜的臂弯,和奥瑞琳道别。
与此同时,在男生宿舍里,马尔福已经穿戴整齐,他的两位舍友早早就出门了,一个说是要在大清早绕着黑湖散步,一个说是答应了沙菲克学长外出。
“估计早没饭了,现在都九点了。”昨天加训了一个下午的萨菲尔打着哈欠,一脸无奈地解释,这时马尔福来到了休息室的长沙发附近,他看见鲁埃德正垂头丧气地站在萨菲尔旁边。
“早上好,萨菲尔学长;早上好,鲁埃德。”他对他们一一打了招呼。
“早上好,阿布。”萨菲尔回答说,朝他摊手示意,在得到马尔福“我也没办法”的表情回应后答应鲁埃德从厨房召唤一些甜面包和一杯牛奶,鲁埃德这才满意地坐回壁炉前。
“你们怎么没去地下教室看看呢?那里现在应该很热闹,今年的守门表演赛是斯维特学长组织的。”萨菲尔一边招呼姗姗来迟的休·恩特,一边询问翻弄报纸的马尔福——正是伊丽莎白昨天用来遮掩视线的报纸。
“在等两个人,”马尔福说,冷冰冰的灰眼睛始终盯着报纸上印刷的黑色粗体字母,“学长,您了解斯莱特林现存的后人吗?”他缓慢而清晰地问,在场的每个人都听清了他说的每个字,“按照记载,蛇佬腔是斯莱特林的标志,这种能力只能依靠遗传获得......”
刚要咽下最后一块白面包的鲁埃德无比确定萨菲尔和他那位号称“第二希金斯(当下最热门的魁地奇世界杯的找球手——保加利亚国家魁地奇代表队成员)”的朋友的眼睛在听到马尔福第一句话时便比平时明亮了许多。
萨菲尔与休对视一眼,谨慎地补充道,“我们倒是听说这一届的新生里有个比较特殊的存在,”他回答说,“不过,这种事情总要亲眼得见才能相信吧,还是说,你们已经有人见识过这消失已久的能力了......”
伊丽莎白出门时,休息室里的人基本走光了,铺着天鹅绒桌布的长桌上还剩下一个留有甜品碎屑的餐盘,她远远地就瞧见那颗铂金色的脑袋和那张眼熟的、被摊开的报纸,于是缓步来到了沙发前。
“早上好,阿布。”她说,声音愉快而轻松,仿佛自醒来以后,她的心头从来不曾涌动过有关火焰、倒影和仪式的思想。她坐到了沙发的另一头,没有绑缚的秀发随着主人坐下的举动滑向了脖颈。
“早上好。说起来,关于那次你在魁地奇球场上的仗义援手,我还没有向你正式道过谢——上次口头的道谢肯定不算。”马尔福慢悠悠地把身体转了个方向,一双灰眼睛微微眯起,而脸上挂起的妥帖笑意稍稍遮掩了视线中的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