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死吗？”

他的声音很温柔，一瞬间，简白甚至有一瞬的恍惚，像是回到了他们小时候。

她点点头。

似乎是很满意她的这个回答，许斯年的手顺着她的脸颊往上滑去，“真乖。”

“你这么乖，我要奖励你。”

“真的吗？”简白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你可以放我走吗？”

“不可以哦。”

简白瑟缩了一下，决定不再说话了，因为她看到许斯年从书桌的抽屉里抽出了一把刀来。

“你很像她。”

“但我不喜欢有人像她怎么办？”

许斯年一边说着，一边慢条斯理地用刀刃细细地勾勒着简白的轮廓，从头顶开始，一直到下巴。

简白要哭了，她她她，她能怎么办，她岂止是像，她就是本人鸭！

“许斯年，杀人是犯法的。”

话音刚落，简白就觉得头上一凉。

“你说你喜欢我。“

这是一句陈述句，简白哽住了，说喜欢可能会被杀，说不喜欢可能也被杀，所以她什么也没说。

“我把它剥下来，这样你就可以每天都能看到我了。”

闻言，简白忍不住抖起来，她知道许斯年说的是她的脸皮，而且她能感受到许斯年握着刀的手已经开始用力了，他好像说的是真的，他真的要把她的脸皮剥下来鸭！

“许斯年？”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梁月的声音，简白心头一喜，见许斯年没有反应，以为是他没听见，于是她赶紧提醒了一遍：“年年，有人喊你。”

许斯年低垂着眉眼，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窗外的月光照进来，落在他英俊的面容上，他的眼睛黑漆漆的，没有一丝光亮。

简白的脑门突然一痛，一股湿热的液体顺着她的眼睛流到下巴，她闻到了自己的血的味道。

“不要动。”

“动的话，我就先把你的眼睛挖出来哦。”

“上课的时候我帮你答了题，你要记得回报我，就用这双眼睛好不好？我不喜欢除了她以外的人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简白的身子僵住。

她以为这个世界的许斯年能够上学，而且学习很好，所以他是正常的，能够考个大学，有一个好的人生。

现在看来，她好像错了。

简白忽然泄了气，如果许斯年本身就这样的话，她怎么能够救得了鸭？简白放下手，不打算再做抵抗了，她撇着嘴巴，埋怨道：“许斯年，你杀了我叭，我不救你了。”

她闭上眼睛，又不放心地嘱咐道：“上次你给我打了针，所以我不疼，这次你下手快一点哦，我怕疼。”

就这样闭着眼睛等了好一会，等到简白都觉得自己死透了，睁开眼才发现许斯年站着没动。

“你——”

“为什么救我？”

“啥？”

简白有点傻，脑门又是一疼，不过这次不是刀子，是许斯年用纸巾按住了她的伤口。

“为什么救我？”只有小简说过，会救我的。他定定地看着简白，期待着她说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因为，”简白的眼泪吧嗒吧嗒的又掉下来，“我答应过年年的，要救他，等他长大，养我，然后我们要一起去海边。而且……你答应过我的，不会伤害无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