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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开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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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端微颔着首,听声音就知道又是中书令,不过有些出人意料的是,孙景山今日并未继续鼓动变法,而是提到了江南水军。

裴家?

江端蹙起眉头,要知道中书令的手可伸不到裴家人那里。

南衙专事关中五州兵马,而边疆地区的兵马举足轻重,则另设人或官府管辖,江南水军同曾经萧家掌握的西北军一样,军力基本上掌握在一家手中,但也招来历任皇帝的忌惮,到了宣和帝践祚后,萧家的势力在经过观乌山一战后便遭受重创,而江南水军却截然不同。

大顺在迁都前,曾经的都城名为湖城,而最为显赫的名门世族共有四家,因萧家曾经的势力险些盖过湖城其余三大家,皇帝暗中对萧家的打压最为重,于是在萧家的“掩护”下,到了裴正辕这一辈,江南水军的兵力日渐强大。

从利益来讲,裴家在占尽天时地利人和的情况下,与朝堂的牵扯应越小越好,但既然今日孙景山提到了江南水军,恐怕形势有变。

“……由于秋季江南地区洪水多发,不仅濮州民众,位于濮东南的江南水军主力的军粮也有相当一部分被洪水淹没或冲走,于军队甚是不利。”

而孙景山话音刚落,兵部尚书欧阳泰便急不可耐地跳出来。

“此事我早已上奏皇上,皇上自有定夺,况且此事由我兵部所辖,中书令未免逾矩了。”

孙景山看都没看欧阳泰一眼,继续道:“臣以为,原本崇山峻岭的益州本就不擅产粮,饥荒一事大多由天灾引发,可濮州处于江南西道,向来地肥水沃,亦是多年以来的粜米地,一场洪灾万不至于致濮州多地闹饥荒。”

孙景山说到这个地步,是个明白人都知道他想说什么。

孙景山继续道:“臣以为,其中必有缘由造成本该用于储备救灾的粮食减少,而粮仓中的粮食具体去了哪,臣以为应该严格彻查。”

孙景山话音刚落,朝堂上便有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而此时,左谏议大夫陈舒严出列禀奏道:“皇上,臣以为,原本濮州以及周边城已经在益州饥荒时调走相当一部分粮食,加上天灾,一时间粮食短缺是正常现象,可须在周围州县再作调配便是,不必大动干戈。”

孙景山又极力道:“但是皇上,农乃国之根本,大顺历来对各地粮食管控力度甚小,光粮食转运一事,几乎都是由各地自主转调,久而久之,势必会留下危害。”

“那孙卿认为,该如何是好?”

孙景山道:“回皇上,臣认为可开渠连通望沧江与潼江,并设置河道转运使,使得南北漕运相通,水陆联运,减少单次运输量。并在各主粮仓单独设立官员,直达户部,以加强对各地的监管。”

欧阳泰急道:“简直荒唐!谁人不知这几年军事耗费巨大,若再征夫修渠,大顺疲敝只会更甚!到时候反倒消耗了国力,加上乌月、回纥对我朝虎视眈眈,臣认为还不如加重边防,防患于未然啊。”

“欧阳尚书此话差矣,若不稳定海内,粮、财又从何来,若只一心修筑边防,等国内形势严峻起来,内忧外患并发,到时候大顺会如何想必大家都知道。”

欧阳泰冷声道:“那按孙相所言,莫非我大顺已到穷途末路了不成?”

未曾料到欧阳泰会出此言,殿中一时人声四起,孙景山额头上也渗出密密的细汗。

“臣并非此意!臣只是一心为了大顺着想啊。”

宣和帝望着争论不休的几人,有些不耐烦地摆摆手,道:“行了,前些天誉王已经南下视察,待回来后根据情况再做定夺。”

“是,”孙景山心有余悸地退下了。

后面的事江端已经没怎么听了,他心中始终环绕着一件事,那就是裴家。

在两党形势紧张这个节骨眼上,裴家若出些风吹草动,形势只会更加复杂,毕竟有钱有兵就是爹,谁攀上裴家的高枝,仕途必将一片明朗。

可江端既替太子殿下做事,便事事要替元夏考虑,元夏在入主东宫前,曾在南方统军,大部分的旧部都在江南西道,濮州出事与元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既然孙景山已经在朝堂上公然表示出想要收回粮食转运权,除了他本人脖子硬以外,背后必然有靠山,要么是太安党人,要么就是裴家。

退朝后,江端心事重重地走出含元殿,这些变数是他之前未料想到的,元夏要想从濮州一事中完全脱身是个棘手之事,单靠阗安中人的力量远远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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