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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海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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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见她用口型作着、用手势比划着,那千言万语最终成为两个字,杨松伟站在她面前,哑声念道,“小……嘉……”

王娟的手指不断在空中向上划,忽而又向下转折。我疑惑道,“山?”

王娟动作一转,双臂不断向两侧画出半圆,这我就看不明白了,杨松伟和她用手语短暂交流,“是岛?”

“岛?!”

——

翌日一早,司机准时到楼下。我没有忘记答应杨立邦的事,杨松伟执意要跟我来走这趟不归路。我和杨松伟前一夜没有休息好,今天只能拜托司机送我们去林江州住处。林总据传发妻去世后为避免睹物思人,搬入位于新城黯山上的半山别墅,休养生息。开车的司机十分健谈,将我和杨松伟的瞌睡都给聊没了。

“天是越来越冷了哈?”

“是。”我留意窗外的景色,我在半山别墅住了两年有余,对周围的环境无比熟悉。

“师傅家是哪里的?”

“临城的。”

“好地方啊。”还是我老乡。

“害,小县城。”司机熟练地打了转向灯,拐向左边岔路,朝海的方向驶去。我攥紧口袋中的微型摄像头和录音笔,准备了几个分散在身上,不知道能否躲过搜查。

杨松伟抓住我的手,给我吃了颗定心丸,他在我的掌心一笔一划地写,“有人。”

看来林江州在里面也安插了人,我放下心来,定神休憩。

滨海大道上飞驰而过一辆黑色的商务用车,快如闪电,直奔目的地。

“咱们还要多久才能到呀?”

“早着呢,海上大风,船走不动。”

司机不知道用的什么香氛,熏得人昏昏欲睡,昨天在杨宅逗留太久,今天起得又早,我缓缓靠在杨松伟身上,缓解路途颠簸的不适。

聒噪的人声环绕在耳边,我皱眉醒来,通体如坠冰窟般寒冷。天已经黑了下来,手臂两侧穿来温热的体温,勉强让我舒服一些。似乎有人在我头顶走来走去,我好像在地板地下,或者地下室里,我挣扎着坐起来,才发现两只手被麻绳捆住,长长的绳子打成死结,多余的又绑住我的双腿,在脚腕处再次打结。环顾四周,一片漆黑,我的嘴巴被胶带死死封住,但却能听见人声,也能听见有人翻身走动的动静。

右手边的人突然一抽,他发出“呜呜呜!”的动静,我赶忙闪开,怕他伤到我。可等这人清醒后却迅速冷静下来,他不再挣扎,坐起来时两只眼睛乌黑锃亮,在黑夜中亮晶晶地看向我。竟是杨松伟!真是够呛,把我俩关一块了。

他拼命地向我用眼神示意,我遗憾的摇摇头,表示看不见也听不懂,别挣扎了。杨松伟力气用尽了才靠着船舱坐下,借着墙上的壁灯打量这间狭小的船舱。船舱约莫五十平方,塞满了人,有的自由活动,有的尚在昏迷,唯一的舱门处摆了桶水,水上孤零零地飘着一个水瓢。舱内异味明显,纵使都是娇软的omega们也禁不住在这样的地方腌上许多天。

“喝点水吧。”一道瘦弱的身影走到我面前,他蹲下身,先把水瓢递给了我,他帮我揭下掩口的黄色胶带。胶带撕下来时我的皮肤已经捂得发白,我顾不得脏,捧过水瓢胡乱喝了几口又送到杨松伟手里。

“谢谢。”我呛咳了两声,沙哑着嗓音跟他道谢。

“这是哪里?”我问他。

这个人好像笑了声,他逆光站着,我看不清他的容貌,却觉得他的声音犹如雀鸣般悦耳动听,“这是通往天堂的极乐之船。”

“而你们,是下一批上帝的缪斯。”

他的目光憧憬异常,杨松伟凑近了我一些,他鼓起勇气道:“放开我们,我们要回家。”

“为何要回家呢?我们一起脱离尘世的痛苦不好吗?”

“你知道我是谁吗?”杨松伟犟道,“我爸是杨立邦。”

“原来是小少爷,哈哈。”他笑了声,“我们都长大啦!不要再拿爸爸妈妈说话了,小朋友。”他走到门口,拎起水桶离开船舱。

我身边凑过来一个人,他小声说:“你别理他,阿阳是个神经病,每天都要说这几句话的。”

“好。”我用力的点点头。

船开了三天,每天都有人晕倒后被搬出去。海上风浪不止,船舱底部尤其颠簸,我吐得昏天黑地,杨松伟倒好一些,他说他亲爸就是打渔的,从小在海边长大。早饭是硬的能硌掉牙的法棍和临期牛奶,只能说吃的还算能看过眼去。这三天没有新人上船,我们彼此也熟悉了不少。在又一次将早饭吐干净后,Amy为我端来水漱口,他就是骂阿阳神经病的那位,Amy心直口快,他不是被骗来的,反而是自愿来赚快钱的。

“你天天这么吐也不是事啊,还好船要靠岸了,不然你也要被老大丢海里了。”

“老大?”

“你还没见过他吧?没事,下船了他都要挨个见的。”

“你不是第一次上船吗?”杨松伟替我问了,我身体不好,全靠杨松伟一路照料。

“是呀,我是听以前来过的前辈们讲的。等我们下船了要先被搜身,然后就是老大训话。他会先挑一遍,把‘上等货’先选走,接着就是中等货和下等货,会被分去伺候不同档次的客人。当然,这还不是最赚钱的?”

“还有什么?”我们的好奇心被激起。

“听说最嫩的最漂亮的,最好还要年纪小,抽几管血卖给他们就行,给不少钱呢!就是不能走,要长期住在岛上随时抽血,不过这也不错,岛上风情水秀的,还能拿钱,多好!”

“抽血?”我和杨松伟对视一眼,拿活人当血牛,输送源源不断的omega上岛补充新鲜血液,看来这个岛没我们想象中简单。

腥涩的海风无孔不入,我们挤作一团取暖,黑暗的舱底没有窗户,不分昼夜。我在第三晚夜里发起高烧,许多人围在我身边,我被翻过身去细细查看,“腺体受损,意外发情,扔了吧。”

“扔了?还没给达哥过眼就扔了?”

“你治他?就他这年纪这身体,上岛也是喂鱼的命,还不如早死早超生。”

“不行。”阿阳阻止道,“他没有谛听神的教诲,冤死在海上是神的罪孽。”

阿阳说话向来疯癫,但最初想把我扔下去的两人也思索再三,让医生先给我扎了一针抑制剂,剩下的听天由命。明日一早船靠岸,能不能活,能活多久全看我的造化了。

次日清晨,随船医生过来检查我的情况,他递给我一盒抑制剂,让我自己看情况注射。

“谢谢医生。”

今天的船舱一改往日死寂,反而有些亢奋的躁动。早饭刚过,舱门打开,钻进来个穿制服的海员通知我们可以自由上甲板活动。多日不见阳光,如今舱门外扫射进来的几缕光线也成了奢侈,Amy他们耐不住性子,冲出舱门,我听见头上的墙板传来十分热闹的蹦跳声与呼喊声。

“是罗纳岛!是真正的天堂!”Amy回来我身边,为我描述甲板上的风景,杨松伟也慢悠悠进来。磋磨这些天,杨松伟身上的书卷气仍在,他腼腆地笑笑,也为能出舱而开心。人就是这样容易被满足,在黑暗中期盼光明,在地狱中向往天堂。

“确实很美。”杨松伟认可了Amy夸张的描述,湛蓝色的天空与海洋融为一体,偶有海鸥盘旋在高高耸立的灯塔之上,远远能看见一座小岛的模糊影子,小岛或许四季常青,影子甚至泛出绿荫的光影。

杨松伟身上是来时的正装,此时皱得不成样子,我自己更不必说。我们大多形容狼狈,身心俱疲,我紧紧握住杨松伟的手,他也回握住我。杨松伟抚慰似的拍拍我,“病好了就没事了,我们还要干大事呢!”

Amy拍掌道:“对!我们都是要干大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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