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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失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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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摘下耳机,搁置一旁的手机开始振动,是老妈来的电话。她来电话的频率很固定,大约一月一次,每次都要伴随着刺耳的婴儿啼哭。

“抱歉,江州,我一走开弟弟就闹。”老妈声音疲惫而轻,“你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我转了圈笔,划去一个选项,没有续上话题。

“你上学本来就比别人晚一年,成年了就该像个大人一样做事,不要老耍小孩子脾气了。”

“嗯。”

她欲言又止:“那个......omega还在租吗?”

老房子爸妈离婚时还不老,法院分给老妈,但她厌倦这座毫无生气的小城,背包远走千里再婚。老爸进去后我搬回老房子,租出去一间次卧。城市向西发展,东部老城区愈发破落,租不上价格,老妈没问我要过租金,但也没有额外给过我生活费。

“嗯。”我说,黑色直液笔划过纸张,在某一点停驻留墨。

“到期后撵走吧,以后找王姨帮你租,你不懂挑人,别稀里糊涂整些不三不四的omega进家里,不学好。”老妈开始絮叨,她跟王姨是手帕交,走了几年也没断了联系,当然也知晓家里住了什么人。

我没再开口,婴儿的哭声尖锐刺耳,毫不客气地穿透人的耳膜,让我避之不及。老妈匆忙挂断电话,连再见也没顾上说。

走出房间,次卧的门紧闭,卡厘还在睡觉。家里已经没有其他人了,我到餐厅烧了壶水准备洗漱。热水器远没有开水来得实在,我也没有冬天还要天天洗澡的矫情爱好。

浴室地上水渍未干,脏衣篓里有两件衣物,我强硬地控制自己不去看、不去触摸。但卡厘总会让人防不胜防,他的内裤又这样大咧咧丢在洗漱台上,甚至懒得扔进脏衣篓。白色的一小团布料剪裁中规中矩,粉色花边翘起来,上面沾染些恶心的秽物,主人是谁我无从知晓。

留着给谁洗?我吗?我冷笑一下,将这团脏东西丢到垃圾桶去。谁会愿意伺候一个坏脾气表/.子呢?我想着,又不解气般踹了垃圾桶一脚。

垃圾袋被换了新的,我的窥探欲竟无处安放。

“脾气好坏哦。”

我诧异回头,和抱着热水壶的卡厘对视。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我的动作被他尽收眼底。卡厘身上的浴袍松松垮垮,眼下带些乌青,好似没休息好,“怎么还偷偷扔别人东西呀?”

我无视他揶揄的语气,只是道:“内衣物不要扔在洗漱台上。”我强硬地行使小房东的权利,不再与他对视。

“好吧,不好意思咯。还有,你的水开了。”卡厘放下水壶,给我留出空间。镜中人高瘦阴郁,过长的额发垂下遮住眉睫,耳垂藏在鬓发后,露出红彤彤的一角来。我拧开水龙头,冰冷的水扑在脸上,将头发拢在脑后,脸上的温度慢慢降了下来。

卡厘坐在沙发上听歌,他双目放空,银灰色的磁带随身听搁在沙发上,卡厘总是反复听一首老歌,腻了才换。他翘起脚来,随着旋律轻轻晃动着细白的小腿,偶尔跟着哼两句。他的嗓子不错,能听出来之前是音色清亮好嗓子,但卡厘烟抽得太凶,现在说话都难免嘶哑,哼歌时也降调。

家里每年都按时供暖,但左右邻居早搬离东城,家里烧的再暖也还是比不上之前。卡厘起了一层不明显的鸡皮疙瘩,他太白了,皮肤也嫩,冬天再干燥也不见会起皮。因此当有人蓄意留痕时,会显得格外明显,格外刺眼。我匆匆扫过一道红痕,视线未落到实处。

我扔了条毯子过去,没有收力气,卡厘“啊”地一声叫唤。

“腿放下去,冷就回屋。”

卡厘道:“我饿了。”

他只有吃饭会想到我,我冷哼一声,系上围裙进了厨房。

做完饭我回房间备课,准备家教的习题。我初中的知识基础打得牢固,如今也不必费多少力气。卡厘挺懂事的,吃好了自己会洗碗筷,或许我该表扬他这点。当然这是在菜里有肉的时候。

——

“林老师再见。”上完课学生送我到门口,帮我刷好电梯。他因病休学一年,家长长期在外出差,不想耽误学习,找了长期家教。

我冲身后挥挥手,转身进了电梯。高档小区一梯一户,进出都要刷卡。寒风凛凛,我将拉链拉到最顶上,低头走路。手机在兜里振动,我掏出查看,是学生家长的信息。

小区内灯火通明,巡逻的保安车不时路过,经过我时停了下来。

“上来吧小哥。”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我惊讶抬头,和卡厘对视。他坐在后座,手搭在开车的司机座椅上,似乎刚刚还在和保安大爷攀谈什么。车棚打下黑漆漆的影子,我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长时间露在外面的手指冻到僵硬,我搓了下手指,慢吞吞地坐上车,跟师傅说了声谢谢。

“没事,这离西门还远,你自己得走半天。”这保安姓周,我进出时常遇见他,一来二去也认识。

卡厘自来熟地跟周师傅续上刚刚的话题,我摘下书包在怀里抱着,下巴磕在包上。卡厘兜比脸干净,怎么会出入富人区,我侧过脸,想他八成又来送外卖。

到了小区门口卡厘还磨磨唧唧不下车,我站在一旁,看他和周师傅道别,仿佛相见恨晚。他挪到我这一侧,右脚先沾地,而后向我伸出胳膊,“劳驾,扶一把。”

话说的客气,却只是通知,他的动作毫不客气,浑身的劲都泄在了我身上,我嗅到一阵陌生的沐浴乳香气。玫瑰香浓郁到刺鼻我皱紧眉头想把他推开,伸出的手却被卡厘会错了意,他搂住我的脖子跳下车,我留意到他的左脚始终不敢沾地。周师傅施然离开,留我和伤了脚的卡厘在原地。

卡厘身量中等,比我略矮些,体型偏瘦,薄薄的一片挂在我身上,风一吹便要刮倒似的,不知道把我的饭都吃哪去了。

平日我都是坐公交往返,最近的公交车站离这二百米,还有五分钟会过来最后一趟车。卡厘的眼睛亮晶晶的,他应该在许愿我善心大发背他过去。但我并不会惯着卡厘这样爱幻想的臭毛病。

我没有多嘴问他的脚怎么了,从兜里掏出还剩五个电的手机。卡厘始终保持这个姿势不变,我只好腾出一只手绕到他背后操作。他的脑袋靠在我胸口,我的视线跳过卡厘的肩膀,落在手机屏幕上。

“好冷。”卡厘小声嘟囔,他想跺脚,但不太方便,只好原地单脚跳跳。我按住他的肩膀,起球的毛衣有些扎手,卡厘里面也没有穿秋衣,似乎只有件洗到发白的老头背心,活该他冷。

夜里的北风无孔不入,我稍稍往北站站,张望着前方。司机师傅来的很快,我先将卡厘扶进后座,自己从另一侧报尾号上车。卡厘似乎十分惊讶,平日懒得睁开的一双眼睛都瞪大了一圈,满脸写着你这个扣b竟然愿意为了我打车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穷鬼吗。

我冷笑一声,手机屏一亮,拿给他看我的新用户首单五折优惠券。

“回去AA。”我继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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