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办大事儿

“你爹前两日就提前回来了，怕你嘴不严，就没让你来这院。”周氏坐在另一旁解释道。

“啊？哦……”李檀计上心头，“这就要怪你们了，要是我早知道爹已经回来，我不就把银票还给爹了。”

众人里，只有阿璨发现了最重要的破绽，“这也不怪长姐，要是长姐不去御前，银票也就不会被拿走。”

屋里有两个人简直气的肺要炸了，一个是周氏，另一个自然是当爹的李守成。

周氏率先开口，“我们都以为你是被宫里的太监抓过去的，合着你早知道那人是谁，还自投罗网。”

钱嬷嬷给周氏端来一盏茶，想着让她顺顺气，周氏越想越气，罕见地拍了桌子。

“我真是错了，你们李家的人都是不省心的，老的整天打打杀杀，你出门在外，我没有睡过一个囫囵觉。小的现在又这样，她小时候我就说我管教，你非说管的严了她的灵气儿都没了……”

“这下行了，真随了你那个死爹的根儿。这世上还有你李檀儿怕的事情吗？我就问问，还有你怕的吗！”

李檀眼看母亲拍了桌子，乐呵呵地上前，“怕您，怕您！”

“我也不管你了，正好你爹在，让他管你吧……”周氏扶额，眼眶都红了。

李守成听到夫人说这话，顿时就明白了，说道：“太不像话了！你也太胆大妄为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就是不想这么下去了，我想办件大事儿。”李檀说道。

“办大事……你趁早别这么有心气儿，你像别的千金小姐一样，买个金银首饰，逛个茶楼，哪怕，就哪怕你去打赏个戏子什么的，你爹我都不说你什么。你说说，我听听，来，我就不信你能有什么大事儿要办。”

李守成滴里嘟噜说这么一大堆之后，偷偷地瞅周氏的脸，看着周氏没啥反应，应该是让他继续管教的意思。

“说啊！”

“爹你这次抚军是不是还得拿府里银子？”李檀问道。

“是……是啊，朝廷的军饷一时半会儿运不到，我先垫上。你不知道朝廷的兵，一旦兵变比当地的土匪流寇还狠。”

“这次军饷征调不及时是不是因为南直隶的灾情导致的？”

“是……是啊。”李守成不知道女儿有什么打算，他只能该一步步地跟进李檀的思路。

“开春了灾民就会大量地涌进京师，朝廷每次对待这浩浩荡荡的灾民，都是先雷声大雨点小地大棚施粥，后来这些人就都变成京郊的皑皑白骨，每次都这样对吧爹？”

“然后呢？”李守成不解。

李檀自己走到厅中央，自顾自地找了个圆凳坐下，眼睛望着门外，明月高悬，清风朗朗。

“我想改变这一切……”李檀好像自言自语一般。

“辽东的那几个兵，兵变也是早晚的事儿，所以我要……”

“你要改朝换代？”李守成跑到李檀面前，难以置信地问道。

李檀也难以置信地看着李守成，“爹你疯了？”

周氏在一旁看着，阿璨守着周氏在一旁听着，她俩都觉得这父女俩真是病得不轻。

父女俩相顾无言地对视了一会儿，李檀觉得她爹如果没有这个心思，是不会这么轻易就说出这四个足以诛九族的词儿。

李守成也觉得很尴尬，还教育儿女呢，自己怎么能脱口而出这么谋大逆的话，于是干咳了两声，问道：“所以你想怎么样？”

“我打算自己赈灾，以劳兼赈。买一个山头，种点粮食什么的，再整几架织机，灾民来了老幼妇孺先有个遮风挡雨的去处。”

李守成还是得打压下闺女，“你想的太简单了。”

“我哪儿想的简单了？”

“是啊，哪儿简单……阿璨你说！”李守成慌忙拉出来李璨。

“西边的山都是皇产，皇上御赐的，谁敢买卖？就算家里穷的只剩一条裤子，御赐之物也不能随意买卖。”阿璨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