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两年了,她若是中用早怀上了。”太后不满地诽谤道,说完又缓和神色,“馨儿过来。”
赵馨儿面露乖巧,坐到太后身边。
“好馨儿,你都已经进宫了,就算她怀上了又如何?将来谁是皇后,孩子就得管谁叫母后。”
“姑母!”赵馨儿撒着娇,微微得意,“馨儿一定不会让姑母失望的!”
赵映儿一露面,采莲便小跑着上前搀扶,满眼心疼。
“她们根本就没把娘娘您当自己人!”采莲带着哭腔,“在赵家是如此,在宫里也是如此。今晚若不是陛下要来,您又得跪到半夜,这双腿迟早要废。”
“好了,我这不是没事?”赵映儿拍了拍她的手,“太后怪我想出宫,不去求她反求陛下,磋磨我也是意料之中。”
“可是求她她根本不会应允啊!”
赵映儿眉目疲惫,“少说几句,这些话让别人听见,又要生事端。”
虽然已经出了慈宁宫,但左右都是在宫里,还是小心谨慎的好。
采莲明白这个道理,可是不甘心,又无助,“可是娘娘,如今二小姐已经进了宫,咱们以后要怎么办?”
“那这句话我也告诉你,人在利益里,更应该先为自己着想。”
“麻烦一点呢,就不择手段生个孩子,得个保障。简单一点,谁来招惹就干掉谁,永除后患。”
赵映儿的耳边忽然响起含笑的声音,她不自觉将采莲的手握得更紧。
这其实根本不是玩笑吧。
“会有办法的。”赵映儿呢喃,“会有办法的。”
……
石像里弥漫着灰尘的味道,使得祝愉鼻子痒痒。
拉扯到伤口的卓安神色痛苦,背后红了一片,咬唇隐忍。
空心佛像里的空间对两个人来说有点窄,找到合适姿势的祝愉见他疼得额冒冷汗,难免心软。
于是她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卓安晃了晃神,犹豫着,一点一点往前靠。
他试探地将脑袋搭到祝愉肩上,用一个类似拥抱的姿势,借助她的身体,减轻身体的负担。
淡淡的馨香充斥在鼻尖,卓安微愣,后背似乎也没有那么疼痛了。
这么近的距离,他能感受到,祝愉的心跳得很快。
而他的心,似乎被带动,也逐渐加快,一发不可收拾。
祝愉全然没有感受到他的变化,她脑海只剩一个念头,若是被商褚抓回去,她就完蛋了。以商褚的性子,虽然不至于要了命,但肯定会用各种匪夷所思的、她无法想象的法子折磨她。
或许不会很疼痛,但绝对羞耻。
“有人来了。”卓安轻声道。
祝愉霎时僵住,虽然她还没有听到动静,但此时此刻,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时间变得极为难熬。
“来这里!”有男子的声音在外招呼。
祝愉听到了清晰的脚步声,和离自己越来越近的交谈声。
“这里居然还有座破庙,差点没看见。”
“这是……”
外头的人说话大喘气,祝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这像是有人在我们之前来过。”
脚步声不断,应该是有不少人走了进来,绕着小破庙反复察看。
“就这么大点地方,也没地藏人啊。”
“走吧,别浪费时间了,不然一晚上都得耗在这鬼地方。”
对,走,快走,祝愉心里反复念叨。
没一会儿,外头的声音变得零碎。
保险起见,祝愉想等他们走远些再爬出去。只是没多久,她就感到肩头被压得疼痛。
“你……”
“见过王爷!”
祝愉刚开口,想要卓安抬点头,立刻听到了齐齐的见礼声,把她吓得一颤。
与此同时,卓安蹙起眉头,神色晦暗不明。
各藏心事,都没有发现对方的异样。
“有什么发现吗?”
是修妄的声音,祝愉连呼吸都放轻,奈何鼻子被灰尘刺激得痒痒,想打喷嚏。
“回王爷,回修大人,暂时还没有。”
商褚侧目,看向破庙,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
“继续找!”提着灯的修妄站在一旁吩咐道。
“是。”
见商褚审视着眼前的破庙,修妄往里走了半步,单手将灯笼抬高,照亮石像,“王爷,这庙里有什么不对吗?”
“你没看到?”商褚反问,迈过破庙的门槛。
修妄跟着他进庙,提着灯里里外外走了一圈。
暖黄的灯光从祝愉眼前晃过。
“有血。”
修妄有所发现,蹲下身,用手里的灯笼照亮脚下的稻草。
商褚冷淡的声音徐徐响起,差点让祝愉的心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不仅有血,还很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