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和渊看着她,他看出她眼中的挣扎与不愿,心往下沉了不少,又怕她看出来担心,只好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央央不愿意看,就不看,只是欧阳先生于我有大恩,我去和他说一声,屋中暖和些,你进去等我可好?”
“嗯。”
陆和渊匆忙转身去院门外,欧阳医师捋着胡须,笑得和蔼:“王妃晔兮如华,温乎如莹,与王爷佳偶天成,可谓是檀郎谢女,天生一对。”
“多谢先生。”陆和渊目含歉意:“我看央央略有倦意,烦请先生改日再来,今日是我没有考虑周全,麻烦先生走这一趟。”
老医师哈哈一笑,捋着胡须:“不麻烦,咱们营里多少人想看叫王爷牵肠挂肚的王妃,老夫这是沾光了,不过……”
欧阳医师欲言又止,陆和渊紧张起来:“什么?可是她有什么?是不是受伤了,还是别的什么?”
欧阳医师抬眸看这里面的房门,又看陆和渊,叹了一口气:“我在远处看,王妃口唇色淡,面色憔悴,想必…想必是日夜兼程劳累所致。”
他又看那扇门,有些不安,王妃不愿意出来把脉,显然是自己也知道自己的病症,这里隔得有些远,方才那一眼匆忙,他看得也不是狠分明,只是察觉到李铃央面上有些许毒症。
心下盘算,又补充道:“王爷,我改日再来吧。”
听到欧阳亲口说是劳累,陆和渊的心才稍微定了定:“好,让陆三送您回去吧。”
“好。”
欧阳医师转身离开,他急忙转身快步入房中,李铃央几日劳累,洗完澡躺床上已经睡着了。
他放慢步子,走到床边,坐在床沿为她脱下鞋子,又将床后的被子轻轻扯来盖在她身上,掖好被角。
看着她满面倦容,陆和渊心中如被蚂蚁啃噬般细细的疼,他俯身在她额头上轻吻,顺势靠在她枕边,隔着被子将她在怀中抱紧。
屋外风暖日渐高,阳光照射在窗台边,让屋中也一片暖意,直到高阳西落,李铃央才缓慢睁开眼睛。
身后是平缓的呼吸声,她微微侧头,看着同样闭目休息的陆和渊,心中柔软,将头靠过去,与他抵在一起。
真好,又能在醒来时看见他,真好。
陆和渊将她又抱得紧了些,闭着眼睛,问她:“饿了吗?”
方从酣梦中醒来,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嘶哑,似于梦中大醉一场,带着几分醉意。
看他喉结微动,李铃央心生酥意,仰头吻上,惹得陆和渊一动不敢动,却又喉中发痒,喉结一滚。
“央央。”哑色更甚,他睁眼低头看怀中的人:“只吃了早饭,难道不饿?”
李铃央眨眼:“那先吃饭。”
室中光逐渐暗下来,她看不清陆和渊眼中之色,只听到他笑了一下,啄了一下她的唇:“嗯,先吃饭。”
“早饭后,我让人备了之前我说过的那些小吃,你想吃什么?还是我们一起出去吃?”
李铃央撑起上半身,伸了个懒腰:“既然都买回来了,就在府里吃好了,别浪费。”
陆和渊也起身,将她腰揽住:“嗯。”
“我抱你去。”
“不要,我可以自己走路。”
他凑过来,可怜巴巴的开口:“我想抱着你,好不好?这么久没见我了,你难道不想我吗?”
李铃央一根指头将他的头顶开:“陆和渊,我能走路,我赶路确实挺累的,但是腿又没有什么问题,我要去吃饭了。”
她掀开被子,另一只手越过陆和渊,撑在床沿,想翻身跳下去。
她这样子,正好整个人面对着陆和渊,坐在他腿上,陆和渊故意翘起一边膝盖,将她整个人顶到前面,让她坐在他腰|胯|间。
“你干嘛?”
陆和渊抱住她:“不是要吃晚饭?我也要去,我们一道去。”
李铃央看他,哼了一声,扑向前咬住他的脸:“放开我,我要去吃饭。”
他喉结一动,呼吸间多了几分灼热:“央央,你就这么舍得放下我?可我不舍得放下你怎么办?”
“今天不是说了吗?我不知情怎自控,你要教我的。”
李铃央面容逐渐又红了起来,声音带着几分水汽:“你,你这样,我们可就吃不了晚饭了。”
陆和渊看着她,眼中情意泛滥,良久才叹了一口气,松开箍着她腰的手:“央央好狠的心,不让我抱你可以,但其他的,我就做不到了。”
她眨眼看他,陆和渊的手便从腰一路往上按住她的后脑勺,她坐的靠前,比陆和渊高一些,他的手按住她后脑,抬头与她贴近。
李铃央顺着他的力道,低头与他吻在一起。
水汽越发的浓了,雾气之中,是久久分别的思念,与日渐增厚的情意,是不舍与难分,然更多的是对彼此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