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的小吃有很多,陆和渊挑了些适合疲累之人吃的,一一推到李铃央面前。
“西南的小食,很多都有药草,多吃些对身体好。”他又盛了碗乌鸡汤放在她身边:“刚炖好的,暖暖身体。”
李铃央忙着吃饭,一边听他说,一边点头。
自她中毒后,越发怕冷,但西南四季如春,她觉得还蛮舒服的,不算是热,但也不算是很冷。
喝完乌鸡汤,身体暖和起来,她转头看一直盯着她看的陆和渊:“吃饭就吃饭,你一直看着我干什么?”
“央央好生小气,连看都不让我看了。”他满眼笑意,拿过空了的汤碗,又舀了一碗汤递过去:“喜欢的话,我让人明日再炖。”
李铃央点头:“好啊,对了,今天一整天都没看见你舅母,她是一直在军营里吗?”
“舅母在营中的声望不亚于我,她说我是主心骨,可她才是定海针,边境蛮族虽然与西南暂时休战,但不过是准备反扑,舅母在营中筹措战事,防止蛮族突然大举来犯。”
“哦。”李铃央拿起汤碗捧在手里:“那你呢?你一整天都在王府里,军营里的事情怎么办?我已经到王府了,不会有什么事的,你放心,战事比较重要。”
他本就坐的离她很近,听到李铃央的话,陆和渊又搬近凳子,直到与她贴在一处才罢:“那不一样。”
“战事是很重要,关乎西南百姓的安定,可你也很重要,对我来说,你比什么都重要,我是西南王,自然不会放任蛮族入侵,可我也是央央的人,你舍得我,我却舍不得你。”他握住李铃央的手腕:“想去营中看看吗?”
李铃央哼声:“你就是想我陪着你看公文。”
他眉眼弯起:“劳烦夫人与我同担西南职责了。”
她耳朵微红,转头喝完手里的汤,又转头眼中亮晶晶的看着他:“有句古话怎么说来着,夫妻本是一体,虽然我不是很认可这句话,但是,你的职责,我愿意和你一起担。”
陆和渊目中光耀,顺着手腕握住她的手,低头吻在她手背上:“央央,有时候我真庆幸,你在无数人中,选中的人,是我。”
“不过,才辛苦来西南,这些事情就不要再谈了好不好?”他与她额头相抵:“现在你的身边只有我,我不想你再看别人,再关心别人,你只要看着我,关心我就好。”
“你都不知道,那些蛮族有多凶残,对面那个首领,箭术极好,差点射伤了我。”
他语气委屈,抓着李铃央的手,按在心口,李铃央一怔,语气有些着急:“那你没事吧?有没有什么后遗症啊?”
陆和渊勾起嘴角,凑到她面前,与她贴在一起:“很疼,如今还有些疼,你帮我揉揉好不好?”
两人的距离短的只能容得下一张薄纸,启唇说话便能相触,李铃央心跳加速,呼吸短促,赶忙将往后退:“你说话就说话,不要凑这么近。”
陆和渊失笑,他伸手往前,抚过她的唇:“吃饱了吗?”
他靠的这样近,略有几分消瘦的面容,让他看起来更为清润,眼中水光糊涂一片,声音又那样动听,让她几乎把持不住。
李铃央心乱如鼓,她迎头对他对视,主动靠近揽住他脖颈:“我们回去。”
他心狂跳,将她从凳子上抱起,迈步便离开饭厅,一路回了院子。
将她放在床|榻之上,伸手扯下一旁的帷帐。
帷帐落下,遮了屋中刺眼的烛光,床帐之中,光线朦胧,李铃央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与他视线交|缠在空气之中。
帷帐似乎挡不住烛火,那火焰顺着昏黄的烛光漫进来,从帷帐开始燃烧,逐渐烧到两人的衣裳上。
“央央。”他盯着李铃央,俯身越靠越近:“我好想你,每日每夜,无时无刻不在想你。”
“我也很想你。”
放任他的靠近,放任他的气息将她完全笼罩,李铃央抬头,吻在他唇角:“每天都在想你,无时无刻不在想你。”
陆和渊哪里忍得了这样的轻触,他抚上她的脸,轻轻吻在她唇珠,随后缓缓探入她唇中,湿润的唇齿相互交融碰撞,如同交缠在水下的蛇尾,不断的渴求着与对方更加贴近,更加贴近,直至完全融在一起。
室内窗户关的很紧,没有风吹进来,烛火燃烧着,不断有烛泪落在桌子上,发出轻微的滴水声。
帷帐中,光线昏黄,两人的距离拉开一些,陆和渊又俯身去吻她唇角,将那些漫出的水一一舔干净。
“今天,为什么不愿意让人把脉?”他单手撑在她枕侧,与她额头抵在一起:“是不是受伤了,不想让别人看,那我帮你检查一下好不好?”
李铃央呼吸紊乱,勾着他的脖颈:“陆和渊,不要在这个时候说扫兴的话。”
“我真的没事,我就是不想看医生。”
他微微眯起眼,低头亲了一下她的脸颊:“那让我检查一下,我亲眼看了才能放心。”
她笑了一下,将他另一手拉到衣襟上:“那你自己检查。”
陆和渊红着脸看着满是笑意的李铃央:“央央,还真当我不敢?”
“那你帮我检查。”
帷帐晃动,星蓝色的衣裳便从床沿无情散落于脚踏上,烛火照在衣裳上,照得衣裳都似浸于火光之中。
陆和渊拉起她的袖子,手一顿,沉默良久后,一滴泪落在她肩膀上。
“还说没事。”他的声音在颤抖。
她的手臂上,是大大小小的伤口,其他地方也有,这些伤口均已经结痂愈合,但是当时受伤的时候,她该有多疼呢?
李铃央一愣,她没想到陆和渊的眼神那么好,原以为帐内灯光暗,他看不见的。
这些伤口,是她毒症发作之时,为了保持清醒所为,毒症清醒后,伤口也渐次愈合,或许是因为游戏快结束,身体快坚持不住的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