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打斗的动静不小,惊动了酒楼掌柜,他匆忙跑来,喊人来帮忙。
可是这两人一个比一个厉害,根本没人敢插手,一时之间,整个大堂混乱成一团,打斗声不绝于耳。
客人们纷纷往门口涌去,只想逃得远远的,免得殃及池鱼。
场面一片混乱。
淮泗将萧宁送到马车上,转身返回酒楼,与沈今生汇合,两人一起围攻毕钦。
两人都不是省油的灯,都拼尽全力想置毕钦于死地,可他们不知道的是,这样做,反倒激起了毕钦的杀意,越战越勇。
毕钦长刀一扫,刀风凛冽。
淮泗被迫退到一旁,而沈今生躲闪不及,被刀刃深深豁开右臂的皮肉。
鲜血不是滴落,而是泼落,地面瞬间覆上一层艳红色。
血光染红了沈今生的眼,她猛地抬头,一双狭长的凤目仿佛淬了毒一般,恨不得把毕钦生吞活剥。
她的样子实在是骇人,淮泗也被激怒了,挥舞着长剑朝毕钦刺去,他是个护短的性子,平常最瞧不惯别人欺负自家人,尤其这个人还是萧宁的女人。
萧宁在他心中的位置,超过了自己的生命,他容不得任何人伤害萧宁,以及她身边的任何东西。
“你找死!”毕钦暴喝一声,一把扯掉蒙面黑巾,露出了本来面貌,“你以为凭你这点三脚猫的功夫,真的能够伤得了我吗?你不是我的对手!”
说罢,一刀劈下。
刀剑交锋,一时半会儿分不出胜负,但淮泗毕竟武功差了一截,再加上毕钦正在盛怒之中,渐渐落了下风。
“走!走啊!”淮泗一边抵抗,一边冲沈今生喊,声嘶力竭。
沈今生看在眼里,心头火起,不顾自己的伤势,软剑换到左手迎了上去。
毕钦一心想杀了淮泗,哪有心思与沈今生周旋,见她冲过来,当即一刀横削,想将人逼退。
奈何沈今生灵巧躲避,软剑顺势一挑,竟勾住了他的刀刃,而后用力,刀剑相绞,旋转一周,再复又挑,直直朝毕钦胸膛刺去。
沈今生用的是软剑,能够轻易弯转,随物赋形,毕钦不料沈今生会来这招,仓促之下来不及躲避,硬生生受了一剑,伤得他胸口鲜血直流,痛得他闷哼一声,脖颈青筋暴起,重重后退了几步,倚靠墙壁勉强稳住身形。
沈今生见毕钦受伤,心中快意,左手持剑,挽了个剑花,绕到毕钦身侧,想要再刺一剑。
毕钦是个反应迅速的人,他迅速评估了形势,当机立断,放弃了制服沈今生的念头,而改为斩杀对方。
他调转方向,以最大的力量,将刀砍向了沈今生的头部。
只要杀了沈今生,今日就不算输,届时凭自己的实力,击杀淮泗绰绰有余。
心中主意打定,他出手更快。
“铿!”地一声脆响,长刀与软剑狠狠撞击了一记。
强劲的内力瞬间将沈今生震退三步。
一瞬间,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剧痛,整个人仿佛被一块巨石砸中一般,气血一阵翻涌,喉头一甜,几乎呼吸不过来,精神也开始恍惚起来,连左手都微微发抖。
果然自食其果,几乎是在一瞬间,毕钦便趁机冲了过来,手起刀落,直直劈向沈今生的脖颈。
若是这一刀落下,沈今生必定身首异处,再无回旋余地。
沈今生摇摇欲坠,下意识向后躲闪,伸手抵抗。
她一动,软剑跟着偏转,跟随她的动作与毕钦的刀锋对上,紧接着两人形成了对峙的局面。
“今生!”萧宁惊恐地大喊,她不知何时来到大堂,见沈今生性命垂危,再也忍不住,抽出匕首冲了上去。
萧宁不懂武功,冲上去无异于送死。
淮泗见状,来不及多想,一个飞扑,用自己的身体充当沙包撞在毕钦身上。
他身高八尺,膀大腰圆,往那一站,就跟一座小山似的,这一撞可不轻,毕钦身形一个踉跄,手中长刀也握不稳,飞了出去,摔在沈今生的脚边。
沈今生趁机捡起长刀,又抓住萧宁的手,拉着她往侧后方退去,退到一个相对安全的位置。
她的动作快,萧宁根本反应不过来,只来得及随着沈今生,向后一闪。
事急从权,淮泗顾不得自己安危,欺身而上,又缠上了毕钦,把他掀翻在地压在身下,一拳一拳砸下去。
毕钦拼命抵抗,可淮泗发了狠,一拳比一拳用力,一拳比一拳凶狠。
一旁的沈今生瞧着,怕毕钦又反扑,于是拖着身体上前,用剑鞘用力击打他的头部。
两下一顿齐上。
毕钦纵然是神也发挥不出作用,很快身上又添了数道新伤,有剑伤,也有拳伤。
“你放过我,我们既往不咎!”毕钦终于求饶,鲜血从他的口中不断溢出,将他的半边脸染红,再也看不出平日里的勇猛凶悍。
“你想杀我主子,结果自己反而栽了,竟然还有脸说出这样大言不惭的话来,真是厚颜无耻,我怎能饶你?看拳!”淮泗怒不可遏,手上的力道却越来越轻,他也力竭,仍强撑着,只盼能够拖延时间,等待援兵到来。
一拳砸下,毕钦发出一声惨叫,瘫软在地。
随着毕钦倒下,酒楼门口忽然窜进一队官兵,为首的是巡捕都头。
澍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