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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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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奶也能缓解疼痛,但记得喝之前热一下。”于执没接。

“我不喜欢。”许荆冷声得干脆,严肃的像换了一个人,毫无平时的冷静稳重。

于执只能默默接过牛奶。

“多少钱,我转你?”

他眼角下垂,眸中闪过一丝失意,“七十。”

“刚好?”

“大概。”于执灰心道,“我没算总共多少钱,票据在袋子里。”

他的一眼一色尽收在许荆眼底,刚经历了隐私的事情,他们关系亲密甚进一步,但看他写脸上的心情显示兴致在跌谷,那脑袋灰心失意想什么呢?她记忆里模糊地搜刮到老人的话,爷爷说,于执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人,也许现在把“还钱”看成疏离与过度客气,对自己会被爱并且疯狂爱着的事情上最不自信。我是不是没戏了?那脑袋可能这么想,可这个冬日,许荆不抗拒和他亲密甚至渴望更深入好多好多。

“你不想我还你钱吗?”许荆明知故问。

“本来就是微不足道之举,我也是自愿这么做的。”他不太开心,“给钱了,性质就变成强买强卖了。”

空气动不动向肚子挥拳,许荆挤出微笑,话语只够以气声作结,“亲兄弟还明算账……”

“你先别说话了,一会再犟。”他扶着她,四望看到不远处有条长椅,“坐下来会不会好受一些。”

于是两人坐到长椅上。

为了防止她再惦记还钱似,于执动手找出塑料袋里的两张小票算钱,过了一会,把手机计算机的界面朝向许荆,“我算了两遍,七十二块六毛。”

许荆扫一眼屏幕里的数字,又看着于执,故作从容地说:“我现在不想还你钱了。”

“我想欠着你,我怕还干净你就和我没关系了。”

于执的眼睛一下亮了,他抬头看向许荆,仿佛想透过对方死水般的瞳光确认什么,过一会儿又低下头去,地面上的砖头一节节,“许荆,你说话我是会当真的。”

许荆肚里盘算,又觉得说那样的话在这种场合里显得轻浮,腹稿半天,说出一个“哦”字。

“哦”可以是:我就是你理解的暧昧的意思呀。

“哦”也可以是:无所谓,当真就当真吧。

不知道地上有什么好东西,看不见的魔力让于执沉沦在地面,他盯着地面,她盯着他的侧脸,看到于执的嘴唇微微张开,刚蹦出一个音节却戛然而止。

许荆感到眼睛刺痛,从天而降的雨滴将头发丝打进眼睛,顷刻间,天地陷入旋涡,米粒似的东西铺天盖地袭来,噼里啪啦,在魔力地面上绽放出白色烟花。

在茫茫的雨雪中依稀看见有一对人奔跑着,跑出旋涡,竭力掰回颠倒的日月和喜怒无常的江东,他们一起跑过很多个瞬间,有时候是秋天,有时候是冬天,但都是为了逃避,而这一次是在逃避前一起淋过雨浇过雪,同样被打湿得狼狈。至少,我们在彼此生命里出现不止是为了带你跑,还有,和你抗。

他们躲在附近超市的门蓬下。雨雪落到羽绒服上很快就融化掉,留下深色的印记,许荆从口袋里拿出纸巾给于执。刚刚在大路上奔跑时,许荆几乎是被于执挡了个严实,只有裤子溅到了点水,她有一搭没一搭的仔细手的动作,余光瞥着于执正擦拭前额刘海,长度跨过眼眶的头发被撩上头顶后又散落在两侧,裸.露出光洁的额头。

“你刚刚想说什么?”许荆的声音刺穿棚顶聒噪的雨雪声。

“没什么。”他顿了一下续过话头,“我想说你不舒服就早点回家,还没说出口天气就糟糕起来了。”

许荆没吱声。

“……反正里面就是超市,要不要买把伞?你的情况先回家休息比较好。淋湿了可能还会感冒或者加重痛……疼痛。”于执作为她身体的外人,尽量不让她觉得被冒犯。

“再等一会吧,如果等会雨还没停就买两把伞回家。”没想到许荆比他更直接,“你说痛经?其实这么久都疼习惯了。”

“你别因为是隐私就对我特别关照,从表演的地方一直到这里捧了一路,生怕我碎了,我可没那么脆弱。”很久之前,夏沅湘还在身边的之前,她热切地跟许荆安利了一部偶像剧,里面的男主角完美捕获了夏沅湘的心,“哇塞!他超级可爱,超级温柔!”原话是这么亢奋的。许荆问,怎么说?她眉飞色舞道:男主第一次遇到女主痛经比女主还慌张,话都说不直,这还不可爱?还有他专门去女主家里给她煮红糖水、揉肚子,姐妹我跟你说,判断一个男人好不好就看他在你经期的表现……后面的许荆已然忘了,只记得夏沅湘的眉飞色舞,那生气的神采如在眼前。

“……”

于执过了很久才说话,间断的时间内看似在组织措辞,但出来的话却让许荆不自觉认为他肯定在心里咒骂她,“其实,我不是只有在情况特殊的时候才对你好。”

对啊,他挡在前面揍人的时候,许荆不推开他告诉他我可没那么脆弱;他牵着她逃离格格不入的境地的时候,许荆不甩开他的手告诉他我不需要你;他摇醒冬雪纷纷的睡眠的时候,许荆不挣开他告诉他少多管闲事。

对啊,他一直这样,只是从前许荆把那些当成理所当然的友情;现在她喜欢他了,终于对这些“好”有了敏感肌,却有点晚了,许荆缺乏付出正比的并肩底气。

“别多想,我不是责怪的意思。”于执诚挚地说,“如果你对男生聊这个话题感到不越界的话,我的意思是,至少在我的认知里我并没有把生理期神化,我给予的所有关心只是因为你遇到了困难,我想帮,仅此而已,喜欢你,所以关照和偏爱成了我的肌肉记忆。我也很自私,想让你尽可能看到我的帮,才说这番话。”

“之前你说,我不能一昧的插足你的生活,实际上让你感觉很不舒服,应该问你需要的是什么,而不是自以为是以为我的作为都是在帮忙,你应该忍了很久吧,确实是要尊重你的想法,但很抱歉,非常抱歉,我暂时没改过来,我还需要一点时间。我是一个差劲的追求者。”

“我很感激你把我形容为春天,这是我从未设想的形容。你想听我对你的形容吗?你在我心目中可不是冬天,你不过是对世界失望多一点,希望少一点,你不过是对寒冷敏感一点,你是一触碰就缩起头保护自己的含羞草,对外界的一举一动感知的更清晰。”他沉声道,“我想,我想,死皮赖脸地等到你敞开心扉。”

许荆一时哑然,外面的雪粒其实石头一样硬,卡在喉咙里让人说不出话——难言,就是退缩,就是五雷轰顶。

外面狂雪骤雨除了疯乱还是疯乱,天空晦暗的以为白昼永殆,她怎么可能忘记刚才和于执游到世界另一头的是她。

一辆比天色更暗的黑色路虎刹出水花,稳稳停在面前,副驾驶位车窗缓缓摇下来,放出一张无神气的脸。

“许荆,上车吧,雨是一时半会停不了了。”车窗后的男生说。

开车的是个红衣女人,“上来吧,旁边那个小帅哥一起上来吧,我送你们一程。”

她总算能名正言顺地看站在身边的人,他的刘海湿的绺绺分明,许荆抬头看眼外面的天气,肆虐如初。

“……走吗?”

少年叹一口气,“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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