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扛起来,贴身衣物被他扔在大理石地板上。他扛着我出浴室,把我摔在床上,□□有空气钻入,我感觉一凉,继而火气上脑,小时候从街坊邻居那听来的方言灵感一下就来了,直骂他死麻笠、咸湿佬、死扑街……
他取下了皮带,执在手里。
我忙收了声,消停了。
他把手上的凶器往后一扔,万把来块的定制品被他随手摔在了地上。他轻柔地摸着我的发,笑说:“不怕,我舍不得。”
要不是他上次把这东西捆在我脖子上,我差点就信了他的假慈悲了。
他熟稔地拉开床头柜,问我今天要挑哪瓶。
“……我看你不是问我要什么,而是在问食物自己要怎么调味自己。”
他愉悦的笑出声,似乎很满意这个形容。
他拿出瓶装着黄绿色液体的玻璃瓶,“今天就橄榄油吧。”
魏楮堂边倒边说:“据说这种植物油还可以用来按摩。”
“嗯,还可以用来烹饪,被认为是已发现油脂中最适合人体营养的油脂。”
他探进来,我条件性地战栗,我抓着他冒青筋的手臂,“你让我以后怎么面对着类油脂?”
他作思索状,而后说:“看见它,想起我就行。”
***
云雨情浓时,我迷迷惑惑,不慎撞翻了之前我随手搁在桌上的手提箱,我慌忙拉住手提箱的边缘,但也无济于事,大半箱的钞票跟水流似的,泼了满地。
魏楮堂从背后与我牢牢接驳,他挨着我,探手拿起一沓未掉落下去的钞票,放在手里掂了掂,看起来有些重量。
他单手撕开捆着钞票的纸条,像玩扑克卡牌一样,把钞票平铺在桌子。
他另一只手摁着我微隆的腹部,极具暗示意味地笑问:“喜欢吗?”
我微微蹙眉,“……你问句里的宾语是指什么?”
他没得逞,揉了我的肚子一把,嗔怪说:“非要问这么明白?一点便宜都不给我占。”
“你现在就占着便宜,还想怎样?”
他低声说:“还没占满。”
人心不足蛇吞象,我冷言刻薄道:“露出来的那截冻着你了?”
他听罢,凑在我耳边闷笑。
他狠力挤进来,“你的冷笑话一如既往地精彩啊,宝贝。”
我登时冷热汗一起冒,指尖不自觉地在光滑的桌面上扣抓。缓过来后,我盯了那红灿灿的钱币良久。
曾经我最为穷困潦倒的时候,觉得金钱是最重要的,所以我努力谋财;当我看见邻里的粗鄙时,觉得学识是最重要的,所以我拼命啃书;当我来到沈宅后,觉得自由是最重要的,所以我努力逃走;当我迷恋上这个男人的时候,复又觉得他是重要的,所以我追着他,对他示爱;可当着一切都摆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忽然觉得,似乎还有更重要的事我还没做。
比如,昭告天下。
人就是难以满足,故而不断追逐。
我单手把桌上的那一沓钱拢起来,恢复成一叠的状态,继而干脆利落地往上一抛,红钞像烟花一般,在空中炸开。在鲜红的纸页翻飞之际,我揽着他的后脖子,偏头对他说——
“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