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社团的时候,有人建议过半个月后要搞一次团建,地点是在一家网红酒吧,在网上有点知名度,说里面的服务员大多都是美女帅哥,店长还是位狐狸眼美女。
这些人哪是去团建,分明是找个借口去组团猎艳。
我看破不说破,本来想托辞不去的,直到谢言给我看了那老板娘的照片。
谢言说他先前跟人去过那间酒吧,这是他朋友发给他的照片。
而后我立马上网搜索了那间酒吧的地址。
晚上我在咖啡馆准时下班,草草地解决完晚饭,便打了部网约车去到哪家酒吧。
到了的时候才晚上九点左右,夜生活还远没有开始,所以这会儿酒吧生意冷清。
我礼貌地拒绝了拥上来的一干服务生,在吧台坐下。酒吧里暖气很足,我脱下笨重的外套,叫住一位穿着冷色旗袍、围着绒毛大衣的女人。
“您好,来杯德国黑啤,谢谢。”
女人闻言,转头看着我,眼神带着点惊异,但很快就平复了,她微笑着问:“要加冰吗?”
“大冬天的,常温就行。”
“好,请稍等。”
她似乎只负责招待,而不负责调制饮品,只是叫唤了一声,她身旁的一位男人就开始准备酒水了。
那调酒师没有像服务员一般精心打扮,而是一身黑手套黑口罩外加黑鸭舌帽,但和酒吧昏暗的灯光意外地搭。
那人给我上了酒水,我觉得他的眉眼有点眼熟,但说不上这种熟悉感从何而来。
面前的祁雪茹看着我,我觉得她有很多话要说,所以我很耐心地等着她的发言。
她以一种难以言述的眼神看着我,像一位旅行已久的人攒了满腹的故事一般。
“你和你妈一起来的吗?”
我知道她定不是问我妈有没有来酒吧,“不是,我一个人来上学。”
“哪个学校?”
我说了学校的名字,祁雪茹闻言笑了,她的笑比以往多了些风霜,但仍风情不减,“高材生,有出息啊。”
我笑了笑,朝她举杯。
她另外开了瓶百威,跟我碰杯,我问:“这几年……还好吗?”
“好,当然好。”久别重逢,祁雪茹似乎还是那个潇洒的祁雪茹,“我祁雪茹所过的日子,当然得是好的。”
“那就好。”
“听说——你现在翻身了,又当回了沈家大少了?”
我注意到祁雪茹用到的“又”的字眼,了然地笑道,“茹姐,京都距湾区差了差不多20个纬度,相距2122公里——您这消息的灵通度,可塞过当年茅庐里的诸葛孔明啊。”
祁雪茹朝我吹了个口哨,“那是,这点小事儿,瑟瑟碎嗟。”
“不过我妈没想回沈家,我也不大想。我不能完全信任他们,他们能把人像赶狗一样赶走,就能一辈子把人当狗。”
祁雪茹点头道:“揣着富贵就像揣着石头过河,不知下一步会不会踏入漩涡,这条路确实没寻常人想的这么好走。”
窗边有几位穿着扎着羊角辫,穿着制服裙的女大学生走过,似乎根本不怕寒冷。
祁雪茹微敛起了笑容,突然问:“晓晓她……还好吗?”
我知道她定会问起她,“嗯,我妈收了她做养女,方阿姨可能没有提过,晓晓的大名其实叫渐曈。”
我沾了点啤酒,在桌上写了那两个字,继续说:“她中考刚考完,成绩还不错。”
“挺好。”祁雪茹盯着桌上那两个字,又低声重复,“挺好……”
我抬头看她,“有想过要见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