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宁珞和韦涧素把所有失踪少女有关的媒婆名单和证词都找了出来,傅宁珞一边看证词一边道:“很显然,犯人再找接生婆可能无用了,因为只有赵接生婆会把接生过的孩子生辰八字记录下来,其他接生婆哪里会记得十几年前接生过的孩子的生辰八字。”
“那么能让犯人选择的只有从算命先生和媒婆,只有他们能知道无数人的生辰八字。”
“算命先生多是在街上等着人来算命,便是遇到了几个符合犯人条件的纯阴少女,也未必能知道少女的住址。且算命先生每日接待的人太多,筛选目标少女极为苦难。”
“如果我是犯人,我会选择从媒婆下手。十四岁少女,即将及笄,正是说亲的时候,只有有心,就能利用媒婆从少女家人口中得到少女的生辰八字。”
韦涧素边听她说,边和她一起看完了所有媒婆的证词,“你推断的有理,但这些媒婆的证词似乎并无异常。”
傅宁珞也没能从媒婆证词中找到可疑线索,道:“我们再审问一遍媒婆吧。”
于是,两人连夜重新审问了几个媒婆,让他们思索和哪些同行相熟,把少女的生辰八字透露给了谁。
审问了一个时辰,两人没能从几个媒婆口中审问出一个共同与她们有关联的人。无法,天色已深,宵禁不方便再带有关之人回衙门。傅宁珞和韦涧素决定翌日一早再把几个媒婆提供的同行都找来审问。
忙到深夜,傅宁珞准备去找父亲汇报情况。为了不打搅她爹,她和韦涧素是在隔壁屋子审问媒婆。
但这时,白术这个装肚子疼装了一整天不知跑去了哪里的家伙终于现身,偷偷给他家公子端来一大碗面,还单独用一个碗盛了一个鸡蛋和一个鸡腿,然后给傅宁珞…添了一次茶水。
白术朝自家公子眼色示意,这一次韦涧素懂了,正准备将面分出来一些到那个盛有鸡蛋和鸡腿的碗里,傅宁珞说话了。
她冷哼一声,甩手离开。
“我去找我爹,韦大人慢慢吃。”
韦涧素主仆还来不及说话,便眼睁睁看着她拂袖而去。白术沉痛无比地看着被关上的门,“哎哟喂,公子,小的就说您昨晚错过了最好的和好时机,您看,现在傅姑娘又误会了吧。”
说着,白术端着盘子摇摇头,“您昨晚和白参军当着傅姑娘的面,是怎么把那么香的馄饨和鸡汤吃下去的。唉!”
目送小厮下去,韦涧素再看着自己的一大碗面和鸡蛋
鸡腿。心想:昨晚没有食不下咽,今晚倒是有些吃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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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宁珞和韦涧素又在衙门里将就了一宿。早上天刚亮,两人便起来继续忙案子。
而傅文清,天没亮就去上朝了。比他们两个年轻人起的还早。
让衙役们将昨晚从媒婆口中审问出来的媒婆同行都带了回来,一直审问了两个多时辰,皇天不负有心人,两人终于从一群媒婆口中串联出了一个和失踪少女们存在间接关联的媒婆——王媒婆。
“王媒婆,丢失的少女与她没直接关系,但除了和赵接生婆有关的丢失少女外。其他丢失的少女家所接触的媒婆有四成和她交好,另外六成则是拐着弯的有联系。”
傅宁珞站起来,“韦大人,我去把这人带回来。”
“我跟你一起去吧。”韦涧素道。
傅宁珞就看向坐在轮椅上他的腿,意思不言而喻,一个不良于行的人还想抓捕犯人?
韦涧素也看了看自己受伤的腿,抬腿动了动,“已经大好,一个媒婆而已,用不了几招就能制服,只是要谨防她逃窜。”
这倒是,京城巷子四通八达,王媒婆不在家,需要埋伏,对方狡猾多端,又熟悉地形,一个人抓捕还真有可能让她逃跑。
两人一同出去,都没带剑,装作普通人的样子,门外一直恭候的白术见两人出来,立马跟上。
傅宁珞似笑非笑,“今日不肚子痛了?”
白术尴尬笑笑,明明猜到他有意为之还拆穿,多让人尴尬啊。
三人轻装简行,一路往王婆子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