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他也不喜欢那三个骗了他的人。
以后再来可以不用上太好的茶。留着给能住十二院的姑娘品。
灶上的火从公子离开后便没熄,因为岐伯知道自家公子喜洁,回来定然沐浴,因此一直让灶上烧着水。
等安排好这些,他才找了几个身强体壮的下人去乱葬岗办公子吩咐的事。
卢景生褪下衣袍进了浴桶,忽听窗户有动静,有人进来了。
来人关上了窗户,往屋内走。
“卢景生?”
在屏风后面沐浴的卢景生看见屏风那边熟悉的姑娘家的身影要转过屏风查看他在不在,下意识坐直身体,露出半个身影,“别进来,我在沐浴。”
屏风外的姑娘停在了屏风后面,看到屏风上印出的劲壮身躯,红着脸背过身去。
“你是躺在浴桶里了吗?我都没看见你。”她通红着张脸解释道。
她刚沐浴完,听说师兄回来了,就打算偷偷来找他说事,谁料他这般快沐浴。
进来只看见一个浴桶在屏风后面,也没看见人,她还以为他不在。
卢景生能说自己让人把浴桶坐那么大,就是为了能躺在里面全身放松吗?
他也没料到这时候小师妹来找他,还是走窗。
“你来找我,有何急事?”
傅宁珞不好意思看屏风那边,背对着屏风坐在桌前。
“你怎么没救韦涧素他们出来?”
“他们能自己出来,何须我救?”
傅宁珞忍住没往后看。
“他惹你生气了?”
“我是这么小气的人?”屏风那边的卢景生轻笑了一下,“说你的正事。”
傅宁珞腹诽自家师兄芝麻汤圆。
“我想问你关于玄女瓶的事。”
“玄女瓶?怎么忽然又提起它了?”
傅宁珞:“我早上查到了一些线索,本来是想早点问你的,但谁让你不在了。”
“你查到的线索和玄女瓶有关?”
“嗯。我从吕玄直的好友赵有司那里打听到,吕玄直家中的医书是一个摔下山崖的妇人临终前给他的。吕玄直醉酒后提到了那首和玄女瓶的诗。”
屏风后面浴桶里的卢景生坐直了些。
“你怀疑吕家原本的医书是孙药王的《千金方》?周冒杀吕玄直是想偷走那本医书,因为那个可笑的传说?”
傅宁珞:“原本我也只是猜测,但今晚的验尸结果加深了我的猜测。”
“你也听到了,周冒中了很深的毒,如果在药石无医的情况下,你说他会不会铤而走险,寻求仙术活命?”
傅宁珞回头,隔着屏风异常认真地唤他,“师兄,我们之前就觉得周冒去城外树林奇怪,但我们从树林里的树洞和他身上都没发现奇怪的地方。现在有理由怀疑他偷走了吕家的《千金方》,然后用一本《百病集》混淆视听,瞒过官府的追查。”
“如果真如我的推测,那么他必然还有一个同伙就在京城内外,拿走了那本被周冒偷走的《千金方》。我怀疑那本《千金方》原本被周冒放在树洞,那天他离开京城去城外,可能就是查看那本书还在不在。然后被他的同伙拿走了。”
“如果真如此,那么,他们的下一个目标很可能是玄女瓶。师兄,真的那个玄女瓶在你手里。”
屏风后面的卢景生放松地倚靠在浴桶里,舒服地泡澡。
热气弥漫,在屏风上落下一个健壮又匀称的体型。傅宁珞不敢再看,忙扭开脸,心跳如鼓,喉咙干涩,忙倒了杯水灌下。心跳被冷水刺激,渐渐平缓了下来,脸也没那么红了。
屏风后面的卢景生对外面的一切都没有察觉,他不甚在意道:“那玄女瓶差点被你用药汤泡坏后,我就把它收起来了,可能放在山上那个角落里了。放心吧,山上有师父、大师兄、四师兄,晾周冒的同伙也不敢乱闯我们陶明山。”
傅宁珞心内的尴尬羞涩被凉水冲淡,轻咳两声,嗓音恢复如常。
“我不管,你回头给他们写信,让他们密切注意山上有无异常。还有,宫里那个假的玄女瓶是怎么回事?”
卢景生:“这事你最好问会徽,让他调查,十二,皇宫的事,你暂时还插不上手。”
傅宁珞也不觉得自己能把手伸到皇宫里去,对于找韦涧素帮忙,更没有抗拒心理。
作为大理寺官员,查案是他们的职责,再者韦涧素那厮本就对案子穷追不舍。
她只要透露出一丁点信息,他就会主动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