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景生瞧着他们答不出话来的样子,不动声色离他们远了点。
“去无为庄,让岐伯给你们安排。”
“我们要是去你家,”傅宁珞连忙道:“韦涧素他们出来,肯定也去你家休整,岂不是撞上了?”
“你们分住东西两院,”卢景生挑眉:“庄子上的人不说,谁知道你们来过我庄子?”
住庄子,能沐浴睡个好觉,傅宁珞自然不会拒绝,乐滋滋点头同意。
“你现在打算去救韦涧素他们三个出来?”
卢景生:“他们自己能出来,何须我救?”
“放心,我自有应对他们的法子。快走吧,一身臭味。”
被师兄嫌弃了,傅宁珞动了动鼻子,也闻到了自己身上的尸臭。
但可能是验尸多了,她还能忍受。不过对于喜洁的师兄而言,能忍受这股恶心的气味站在对面和他们说这么久的话,确实难为他了。
等他们一走,卢景生便弄了个火把,晃晃悠悠在林子里逛了一圈,然后直接打道回府了。
还被骗关在洞内的韦涧素三人一边烤火取暖,一边安慰彼此,卢兄肯定会去救他们。
傅宁珞和李松泉带着小池子到了无为庄,举着灯笼的老者开门,看见三个陌生人便不快地赶他们。
“不借宿,如果找人,也没人。”
岐伯傍晚刚被人骗过一回,再见到陌生人心情便不太顺。
虽然公子对他们下人和气,犯了小错不会打骂,但总是办不好公子交代的事,会被丢到庄子里种地的。
岐伯一把年纪了,好不容易熬到庄头,管着别庄里的一应大小事,不想回归种地的日子。
敲门的傅宁珞三人没料到这庄子的下人态度如此不客气,傅宁珞好奇地望着老者,“你这般态度待客,就不怕你们公子罚你?”
“呵,少拿我们公子吓唬我。”岐伯道,“我们公子不在。云游去了。”
“胡说,”旁边的小池子听他满口胡言,从师父身后站出来道,“你们公子让我们来这里,他哪里去云游了。”
“休想再哄骗老奴,走走走,我们公子不在就是不在。”岐伯再次不耐烦赶人。
小池子还要争辩,傅宁珞先一步朝他伸出手,“把那玉佩给老伯瞧瞧。”
小池子才想起那陌生公子送了自己一块玉佩,忙从怀里拿出玉佩递给师父,同时对老者道:“这是你们公子刚刚送我的,是他让我们来这里休息的。”
门内的岐伯原本不当回事,但谁让他眼神太好,被门外的小姑娘拿高的玉佩晃了一下,登时就认出那是公子出门前戴的玉佩!
“三位,老奴有眼不识泰山,误会了三位,三位快请进。”老者态度转变的极快,认清那玉佩后,立马点头哈腰迎三人进庄子。
自家公子的本事岐伯还是清楚的,不可能被人抢了东西还胆大妄为好端端的找上门来。
所以那玉佩只能是公子自己赠与人的!
这就说明,这三人绝非普通朋友,而是需要他好好招待的贵客!
三人进了庄子,傅宁珞并不跟老者客气,“你们公子说,东西院都可以住,你让人把最好的院子收拾出来给我们住,然后把水送到我们房间,我们要沐浴。”
岐伯在他们进门时就闻到了他们身上有股奇怪的气味,但他把他们当贵客招待,不敢多问。
“庄子上十二个院子,最好的是挨着主院的东院十二院。不过公子说那院子是给特定的人住的。老奴不敢擅作主张。相邻的十一院也很不错,姑娘若是不介意,就住在十一院?”
傅宁珞听说最好的院子是十二院,次一等的是十一院,心情格外舒坦。
她在山上和其他兄长都十分亲近,唯独和排行十一的苏十一不对付。
从她上山第三日,她就成天和苏十一明争暗斗。
也不知这些院子是否是师兄按照山门的人来取名分配的,但只听说十二院比十一院好,她就开怀。
“那就十一院吧,记得,再有人来,就别安排到东院了,也别告诉其他人我们来过。”
岐伯应下。
他安排好这些,就见到自家公子快马回来了,忙上前迎接禀报。
卢景生一边下马,解开披风,大步走进屋。
“以后那姑娘再来,就安排住隔壁的十二院,她若是有何吩咐,与我的吩咐无异,你们照做就是。”
岐伯神色一凛,在心里把方才进来姑娘的地位一路拉到最高处,只比自家公子略低那么一丢丢。
卢景生解下披风丢给岐伯,“披风明日拿去洗了,拿我带来的药皂多泡洗几遍。”
“让人给我准备水。对了,安排几个下人去乱葬岗把那里一具暴露在外的尸体埋好,再去附近找找先前来庄子的三位,不着急,安全为上,可明白?”
岐伯在庄子的时间长,公子一家很少来庄子,但他对自家公子的脾气还算了解。
立马把傍晚来庄子的三人的地位在心里拉到一个不太重要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