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青宁的呼吸显而易见地重了起来。

他脖颈的伤口很快就止住了血，只剩下肩颈上有残余，虞素舒半个身子陷在他的怀中，跨坐在他微微屈起的腰腹上，温凉的体温似乎要将他烫伤，滑腻柔软的舌尖也一点一点刮过去。

“小舒，还是很饿吗？”他隐忍地发问。

清心咒已经背到了第三章，效果似乎微乎其微。

听见他的话，虞素舒抬了抬眼，当着他的面舔了舔唇角，将唇边的那点血珠也舔了进去，他神情痴惘，面色却红润起来，不再是先前病蔫蔫的样子。

“饱了。”他抿着唇，柔软的唇还沾染着血色，却露出一个纯然的笑，眼尾微微垂下，绿意盎然的眼中有着大雨淋湿般的水润。

“师尊，你的心跳太快了，是因为不舒服吗？”

食人精血的妖魔，想必便是如此夺走他人性命。

隐蔽声息的术法已经快要失效，但莫临渊还是愣在原地。

正道修士，从未有人会饮他人血为食的。

在这一刻，虞素舒比起音修，更像是步入邪道的魔修，晕着瑰丽的血光。

释青宁仿佛早已习惯一般从芥子袋里抽出一块绸帕，贴着他的脸一点一点将血迹擦干净。

“吃饱了就好，”他轻叹，“是我疏忽了，饿了你太久，下回若是身体不适，不必忍着，直接来找我。”

虞素舒歪了歪头，又像九岁时那般依偎过去。

「嗝。」

032在刚才就喊着非礼勿视把自己关进了小黑屋，听他打了个饱嗝才敢出来，具有极强的自我管理意识。

「……我还是觉得太怪了，」它还是不太敢看现场画面，「虽然确实是有这段剧情，阴魔身让你需要定期饮人血，莫临渊恰好撞上释青宁喂养你的场面，但是好像不太对。」

虞素舒肚子很饱，心里也异常满足：「那里不对？本段剧情的关键不就是撞破喝血？」

「话是这么说，但这个其实后续影响还挺多的，首先是主角攻对自己师兄的身份产生怀疑，奠定了以后诛杀师兄的基础，其次是主角攻对被吸血而虚弱病态的主角受浮想联翩，从此成为梦中常客……」032一边翻剧情梗概一边分析。

它找到问题所在：「是不是因为释青宁比原剧情的修为提升得更快啊，他看起来一点都不虚弱耶！」

虞素舒插不上嘴，呃了一声。

「还有莫临渊！刚刚走之前他好像一直盯着你看哎，你今天吃相太吓人了吗？」

吓人吗？

虞素舒想象了一下自己看见一个人喝别人的血，一张嘴血呼刺啦，满脸都沾着血，有点毛骨悚然。

「可能确实有点吓人，」他反思了一下，「那他应该看不了恐怖片吧，丧尸片不都这样吗？」

032怜爱道：「话不能这么说，你比丧尸好看多了，顶多算吸血鬼艳情吧，你看什么暮O之城、O情四百年，都没有观众因为看见吸血吓死人吧。」

「那你说怎么办？」

032也无能为力，弱弱道：「梦中情人这个东西吧，到底不太正经对吧，就算我们为纯洁美好的世界献上我们的一份力量吧。」

释青宁在这时有了动作，单手托着虞素舒将他抱起。

虞素舒环住他的肩，觉得这个姿势异常尴尬。

「九岁时候他是不是也这样抱啊？」他不确定地问032。

「你那时候怪小只的，他不是天天抱着你走吗，挂件一样。」

虞素舒委婉地提出自己的意见：“师尊，我已经不是孩子了。”

释青宁看了他一眼，在他耳尖看到了一点滚烫的红色。

压不住的轻笑就从喉咙里滚出来。

他用另一只手托住虞素舒的膝弯，顺势换了个姿势，打横抱起对方。

层叠的衣物堆叠下，虞素舒的重量依然算不得沉重，好似立刻就能轻飘飘飞走。

九剑峰后的灵池是整座山峰中最暖的地方。

虞素舒褪去衣物，踏进池水中，隔着一扇屏风的地方，释青宁换下沾血的内袍，重新穿上一件薄薄的里衣。他走到池边，腾腾水雾里，虞素舒整个人藏在池中央乳白的水中，只露出一张犹存艳色的脸。

“昆仑秘境突开，妖兽出逃，我会带宗中弟子下山去围剿这些妖兽，你将至元婴，也该到入世历练的时候，但若是不愿意，我不会强逼你出九剑峰。”

虞素舒歪了歪头，浮在水面的乌黑发丝也随之一动。

“好啊，”他笑，“只有我跟您一起吗？”

“我会带上莫临渊。你当他不在即可，不必太放在心上。”

虞素舒的面色登时冷了下来。

“您还不如将我丢给别人，别人一看莫临渊的剑，便知你们是师徒，我在那里倒是显得多余。”

释青宁也走入池中，到中央捧起一把飘散的发丝。

“又在说些胡话，天下无人不知明霜。明霜在你身边，谁敢说你不是我徒弟？”

032忽然出声。

「我靠，莫临渊好像怪怪的，我们剧情又报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