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楼，江旭花言巧语哄史琦重绽笑颜，沈梨候在暗处，静静追随江旭的身影。

江旭何其敏锐。他捕捉到一方的视线，装作不经意地相望，与沈梨的目光碰撞。

玩味和探究对峙，大大方方的，都不退让。

“今日借您的光，小女子可得好好瞧瞧名动尚都的沈小姐，是怎样的佳人……”

话音未落，面朝江旭玩笑的史琦便被余光察觉到的惊艳吸引过去。定睛一看，不用人介绍她就明了此人是沈梨，被陈烊爱慕的沈梨，沈小姐。

粉黛在这张明艳的脸上也顿时黯然失色。清丽与妩媚并存、纯美与秾艳比肩，世间诸多赞美之词，全堆砌在她身上也难以描述她蛊惑人心般的昳丽。

歌响舞动，顾盼生辉的双眸、娉婷袅娜的身姿，如出水芙蓉，潋滟善真。

史琦被她勾走了魂。

在满堂喝彩声里，才惊觉沈梨已谢幕离场，不知何时推开了包厢的门。

“王公子，幸会。”

眉黛青颦、唇若丹霞。美人如莲，可远观而不可亵玩。但离得近了，沈梨的美愈发凸显。仿若寒冬的梅，从远望，点点红画龙点睛；凑近些，清香绵长，余韵更甚。

“这位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沈梨端着一副妙目传情的媚样，举着小巧的酒杯，手指如兰花般散开，一拂衣袖，暗香扑面而来，令人心旷神怡。

“沈小姐相邀，哪有不能的道理，”江旭眨眼，隔空与沈梨对举，两人相视一笑，仰头饮尽。默契十足的模样，令史琦自己都觉得自己多余，“姑娘，天色不早了，我派人先送你回去。”

“不劳烦王公子，小女子的住处离这不远，请留步。”

“慢走慢走，改日再邀你一聚。”

“她如何。”

待江旭关上门，沈梨自顾自斜身坐下，

“深宫大院的女子都这样，”江旭回头，见沈梨散漫傲然的模样，挑挑眉，起了好奇心，“端庄规矩，脸皮子薄，内里啊爱多想，这史小姐倒不是个心眼儿坏的。”

“江爷做此评价，可是起了恻隐之心？”

四个形容，没一个是贬义的。

“呵，沈小姐说这话，倒像是在拈酸吃醋，”江旭反讽回去，谁还不知道混成这样的彼此，哪个是手上干净的圣人，“玉狐在荣梨楼吗？”

“眼下不在。江爷若是有疑问，就请与左相大人详谈。”

“那么，告辞了。”

他不多废话，抱拳请辞。

“这就要走了，”沈梨俏皮地探出脚，裸在衣裙外的脚踝纤细修长，令人遐想联翩。她的脚尖勾了勾，“江爷，不留下来吃杯花酒？”

“沈小姐的酒千金难买，我可无福享受。”

“那么江爷，欢迎再来。”

是夜，江旭悄访左相。

“陈尚书天资秀出，深谙朝中诸事。我不过一介俗商，竟劳烦玉狐与你组了这么大的局。”

“江爷过谦了。我本以为那陈烊会是尚都二十年来之大变局的弄潮儿，结果还是耽于情爱的黄毛小儿。倒是您，才令玉狐大人另眼相看。”

“那么，敢问玉狐想与我共做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