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学生选择的是理科,但实际来讲对数理化并不开窍,父母想让他选文,他又死活不愿意,还是报了理科。
冯华年拿着手机叹了口气,翻个身面对着墙开始加班回消息。
石头关上外屋的灯,卧室里只剩下书桌上那盏昏黄的台灯亮着,他爬上床,拉着冯华年身上的毛巾被往自己肚子上盖了一点,也侧过身从背后抱着冯华年。
冯华年的手指正飞快在键盘上点着,他没空搭理石头,石头也没说什么,就把鼻子在冯华年后颈上蹭了蹭,接着把脸贴了上去。
他喜欢冯华年细长的脖子,右下方还有颗芝麻大小圆圆的痣,他伸出舌尖在上面舔了一下,冯华年耸了下肩膀,他就又把脸埋进去抱紧冯华年说:“你身上好香。”
冯华年心想,他们用的沐浴露一样,洗衣液一样,他们明明是一样的味道。
石头的嘴唇又落在冯华年的脖子上,从那颗痣开始,一点一点向上,一直吻到他的耳垂。
冯华年很怕会在脖子上留下痕迹,一丁点也不能有,石头就很小心,他不敢吸,只是把嘴唇贴上去,或者伸出舌尖,在那块皮肤上打转。
冯华年分不出闲心去应付石头,他发过去一条消息,对方家长能发回来五条,就只能任由石头把他翻过来,拉开他的胳膊。
这时候他才有功夫把视线从手机上挪回来几秒,石头把冯华年的胳膊搭在自己脖子上,整个人压下来钻进他怀里。
冯华年本想问一句他想干什么,石头就扶着他的脸去吻他。
手里的手机不停在震,冯华年把脸挪开,告诉石头他在回消息。
“你回啊。”石头就说。
他继续亲他的,冯华年继续回消息,好像他们可以互不干扰。
他扶着冯华年的脖子让他抬起头,轻轻咬了一下冯华年的下巴,又一路舔到那个圆鼓鼓的喉结,他看着那个喉结上下动了一下,像在给他打招呼,他扬起嘴角笑了笑,张开嘴把那颗喉结含住了。
冯华年把手机按灭了,石头的舌头在他的喉结上不停地舔着顶着,他的声音一不留神就跑了出来,他推了推石头,可是石头把他抱得紧,他不由自主想到书包里的那盒东西。
他开始慌了。
可能是他没及时回消息,手机屏幕突然又开始亮,伴随着持续震动,那个家长直接把电话打过来了。
冯华年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马上接通了电话,然后一把推开石头的脸,指指自己手机:“电话。”
接着就下床去了客厅。
那通电话持续了半个小时,学生妈妈甚至都哭了出来,冯华年坐在沙发上扶着额头,耐着性子等她哭完才挂下电话。
耳边安静了,冯华年坐在黑漆漆的客厅里,看着眼前依旧亮着灯的卧室。
他应该怎么回去呢?
他又在外面坐了十分钟,才站起来走进去。
石头已经睡着了。
冯华年好像得救了一样,他怕把石头吵醒,轻手轻脚关上台灯,又从床尾爬上床,把手机关了静音,背对着石头睡了。
最终那个学生还是改选了文科,分班的事就彻底定下来了。
天气一天比一天热,临近期末他们也一天比一天忙,石头依旧会早放假一周,也依旧考完就开始暑假打工了,只不过冯华年觉得石头比上个寒假的工作还要多。
石头甚至已经不怎么在家吃午饭了,难得吃一次,又要匆匆走。
冯华年把西瓜推过去,叫他吃一块再走,石头就把一大块全塞进嘴里,把嘴撑得满满的,嚼都嚼不利索。
“你干嘛要找那么多工作?”他递过去几张纸。
“放假前就说好的。”石头好容易把嘴空出来了才说。
“义工和教练选一个不行吗?再说了你这当义工的时间也太久了。”
冯华年读大学的时候也去做过,但是只做了半个月,一天去两三个小时就够了,而石头花在那里的时间成倍增长。
“那安排就这样,我走了啊。”
石头又拎起背包急匆匆地跑了,冯华年收拾好碗筷,坐回书桌前开始整理假期要布置的作业,下个星期就要期末考了,这个学期要结束了,他和石头也迎来了第一个夏天,不,是第二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