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还早,他们本来想带拖把去洗个澡,结果周末宠物店洗澡的太多,他们没提前约,就得等明天。
一下又没了事干,石头就说:“要不去打球。”
冯华年也很久没有活动了,下午四点多,大学的体育场人还不算太多,石头去找了副羽毛球拍,他们在剩下最后一块羽毛球场里一打就打到了六点。
球场边丢着石头的书包还有三个空了的矿泉水瓶,冯华年又在自动贩卖机上买了两瓶,他喝着一瓶拿着一瓶,递给石头的时候瓶身上冰凉的水珠和石头下巴上的汗一起往下滴。
六月下旬的天气,动一动就要出汗了,他们这么对着一颗球狂轰乱炸两个小时,身上像被雨浇透了一样。
冯华年没像石头那样湿得那么过分,他问石头要不要直接在外面吃晚饭,石头还是举着那个冰凉的矿泉水瓶摇摇头。
“我得先洗个澡。”
“那买点带回去吃得了。”冯华年说。
剧烈运动再洗过澡之后,他绝对不想踏出家门一步。
他们就去大学城的夜市街,路过通向南门口的路,石头又站住说:“干脆把拖把带回去,我们自己洗吧。”
以前冬天的时候他们就常在家里给拖把洗澡,那时候拖把个头小,家里又有暖气,在家洗比宠物店舒服,送拖把回来时那瓶拖把专用的沐浴露还在家里没有带来,冯华年就点点头,转身一起去了学校南门。
他们牵着已经又大了一圈的拖把,在夜市街上买了两份凉面和一份里脊肉,之后石头就骑着车,冯华年抱起拖把坐在后面,他们一起回家了。
拖把对这个家的记忆好像还在,刚进门就想撒欢,冯华年拽着绳子把它关进卫生间,对石头说洗干净了才能放出来。
他们身上的衣服已经脏了,也就无所谓地穿着一起蹲在卫生间里,石头按着拖把不让它乱动,冯华年打开花洒调好温度,把拖把的毛打湿,挤上沐浴露搓出泡泡。
拖把的毛长,打了三遍沐浴露才搓出白色蓬松的泡泡,石头又往拖把身上挤了一大坨沐浴露,泡泡越搓越多,搞得拖把像个棉花糖。
这澡洗太久,拖把已经不安分了,冯华年就叫石头别玩了:“把它按住,我给它冲干净。”
石头按住拖把,冯华年用花洒冲,结果石头手一滑,拖把从他手里挣脱了,站在他俩中间疯狂甩毛,冯华年下意识就抬起手挡,等他睁开眼,手里的花洒正对着石头浇。
“这可是你没抓住。”冯华年笑着把花洒移开。
石头抹了把脸,身上的T恤贴着身子,还一直往下坠,他直接拽着领子把衣服脱了下来。
脏衣服被丢进了洗衣机,石头光着上身又一把按住拖把,仰头对冯华年说:“快来。”
冯华年愣了一下,又忙蹲下,他不自觉地目光向上瞄了几眼,突然感觉到一阵羞耻。
人总会趋向选择美好的事物,石头年轻漂亮的身体对他有着不可抗拒的吸引力,他的想法并不单纯,他觉得他会喜欢石头一定也有这个原因,他就是为此感到羞耻。
他没再去看石头,好容易把拖把冲洗干净,冯华年把花洒挂好,找出吹风机,叫石头把拖把吹干,哪知蹲在那里的石头一把抓住他的手,对他说:“你把衣服脱了扔洗衣机里一起洗掉吧,你这样出去地板又要湿了。”
冯华年低头看看,他的衣服也在向下滴水。
“外面的地也该拖了,你把它抱去门口吹,我要先洗澡。”冯华年把吹风机扔给石头,连人带狗一起撵了出去。
他把门关上,才脱掉衣服塞进洗衣机里。
夏天洗澡本来不需要那么久,但是冯华年花了两倍的时间,直到把浴室里搞得雾气腾腾他才打开门出来。
石头还在给拖把吹毛,仰头问冯华年说:“你怎么洗这么久?拖把毛都快干了。”
冯华年抬起手指指热水器:“热水不够了,等了一会儿。”
石头把吹风机递给冯华年:“那你来吹吧,我去洗了。”
“再等下吧,水还没好。”冯华年说。
石头伸着头看了一眼热水器,又撤回来问:“你把热水全用完了?”
“嗯。”冯华年就点点头,又打开吹风机继续给拖把吹毛。
好在夏天的热水不需要等太久,不到十分钟石头就进去了,拖把的毛也干了,冯华年才关上吹风机松了口气。
晚饭拖把吃到了它挚爱的里脊肉,他们决定把拖把在家留一晚上,明天石头回学校再一起带回去。
下午打那两小时的球让冯华年很累,他本打算舒舒服服睡一觉,结果刚躺下,手机就又开始震。
是一个学生家长,还在纠结文理科的事,不停问冯华年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