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加班吗？”石头靠在水池旁问。

“不加，”冯华年正在准备晚饭，把石头赶到一边去，“别站着碍事。”

“跟我出去玩。”

冯华年想了想，徐向南前两天也叫他休息的时候一起出门，上周末他去学校加班，只能推到这周。

撞了。

“周末......”

“我生日。”石头没等冯华年说下周怎么样，直接甩出大王。

周六是四月一，冯华年这才反应过来，于是他把和徐向南的约定推到一边，点头说：“好，想怎么过？”

“我来安排。”

冯华年乐得清闲。

现在徐向南还没有回来，石头遛完狗多呆了一会儿，赖在厨房里无所事事。

“他还有多久回来？”

冯华年看了眼时间：“半个小时吧。”

“那我还能呆半个小时，”石头揪着青菜叶子，用指甲在上面刻印子，自己玩了一会儿突然说，“我怎么觉得咱俩像偷情似的。”

冯华年手里的菜刀‘砰’地立在案板上，他懒得搭理石头莫名其妙的屁话，把那片伤痕累累的可怜青菜叶子拽过来丢进垃圾桶，问，“你今天晚上要留下吃饭吗？”

石头并不想和徐向南一桌吃饭，但是想想，这是冯华年的家，又不是徐向南的家，他凭什么像躲正主一样到点就溜？

他又不是真的在偷情。

“吃。”他说。

“那去洗米。”他给石头找了个活儿。

两个人做饭速度快很多，徐向南回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把饭菜摆上了桌。

“哟，小曲你也在啊。”徐向南把公事包一扔，脱掉外套丢在凌乱的沙发上，撸起衬衣袖子去洗手。

石头把属于徐向南那碗米饭‘哐当’砸在桌上，没搭理徐向南，一脸不爽地看着那个沙发。

他住在上面的时候每天起床都会收拾干净，还会把靠枕和他们抓娃娃抓回来的玩偶按顺序摆好，而徐向南住了一个多星期，这里俨然变成了个猪窝。

甚至拖把已经定居在冯华年的卧室里了。

“留下吃饭吧。”徐向南走出来客气道。

“当然，”石头递给他一双筷子，乖巧笑说，“这饭还是我做的，南哥你尝尝。”

摆在徐向南面前的是石头炒的青椒炒肉，冯华年很喜欢吃，因为石头炒得火候很好，青椒不至于夹生，也不烂，肉的口感也很嫩，非常下饭。

可惜徐向南不怎么能吃辣，今天冯华年买回来的辣椒又辣得厉害。

徐向南放下筷子，用纸巾擦了下额头上的汗，又看向冯华年说：“今天我接到公司通知，等这个项目顺利落地，可能要考虑让我常驻在这里。”

“常驻在这个城市还是这个家啊？”石头撂出来一句话，也不耽误吃饭。

“你好像很在意？”徐向南脸上的笑已经挂不住了。

“对啊，你又不喜欢狗，拖把怎么办？你俩肯定只能留一个。”石头说。

冯华年在桌子下踢了石头一脚。

“到时候公司会给你安排住处吧？”冯华年对徐向南说。

徐向南又笑起来：“肯定会的，现在只是提议，都还没定下来，我也还没答应。”

一顿饭不欢而散。

石头要走的时候冯华年站在门口叫住他，徐向南就在旁边卫生间洗澡，水声哗啦啦，他压低声音问：“你今天干嘛总是针对他？”

“你心疼啊？”

“问你什么你答什么。”

“他如果常驻在这里，你还有时间跟我一起吗？”石头往前走了一步，也停在门口说，“我不喜欢他，他也不喜欢我，你真跟他在一起了他还会让你见我吗？”

冯华年倍感无奈。

“我要见谁我自己决定，没人管得住我，你不需要想那么多有的没的，”说完他抱着胳膊戏谑一笑，“而且我很奇怪你是二十岁还是两岁？”

石头咬了咬牙。

“这样吧，你叫我声爸爸，我周末两天都陪你。”

“滚，”石头无声骂了一句，转念一想，往冯华年身边靠了点，低下头小声叫，“哥。”

冯华年抬起手捂住那只有些痒痒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