届时若两方开战,少不得自家老爷得被陛下从西南召回披挂顶上,吃苦受累的还是温家。
“好像,现如今和云少主合作的确是最好的办法。”阿绿有些沮丧。
阿隼那个心大的看阿绿无心饭食,只是一味的絮叨,便趁其不备抢走了他的羊汤。
“你不吃给小爷!”
“诶!我还没吃呢!你抢我的干嘛,你再去和店家要一碗啊!”
“你不吃不是浪费了,给我吃怎么了,小气鬼,看我的釜底抽薪!”
二人不由分说打了起来,为了一碗羊汤,兵法都用上了。
“闭嘴!”正在这时,一直趴在窗口从始至终一眼未发的裴肇出言打断二人。
“少爷,怎么了?”阿隼放下碗一跃身跳到裴肇身边一起看向外面。
只见距离酒楼不过十余丈处,一个小男孩像是在抗拒着什么无形的力量,身体僵直,四肢挥舞,喉咙里发出嘶哑而凄厉的叫声,那声音不似人声,更像是受伤野兽的哀号。
周围人不知何故,被这突发的事件吓的不敢靠近,一旁另一个小男孩虽害怕不敢靠近,但是一声一声唤着小男孩的名字。
“初一,初一你怎么了!”
从一旁酒肆出来的妇人不知这边发生了何事,提着刚打的酒出来便看见这诡异的举动,吓的酒坛子没抱稳啪嚓一声摔在了地上,那妇人喊了一声“鬼呀!”便提着裙子跑开了。
略有些浑浊的酒水从坛中汩汩流出,浸湿了土地,只见小男孩初一的目光触及那大片水的瞬间,他的身体僵住,随后爆发出一阵更加尖锐、惊悚的尖叫。
他的双手疯狂地捂住眼睛,仿佛那水是世间最恐怖的怪物,正张牙舞爪地向他扑来。他的双腿拼命地蹬踹,整个身体因过度惊恐而剧烈抽搐,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着:“不!不要!” 声音中满是绝望与恐惧。
这一变故唬的一旁路人谁也不敢上前,有大胆些的汉子冲着那孩子喊,得到的回应只有那刺耳的惊叫。
正在这时,裴肇余光瞥见风霓裳扶着粥婆婆挣扎要上前,他未多想便从窗口跳了出去。
“少爷!”阿隼见没拦住自家主子,一跺脚也从窗口跳了出去。
“出了何事?”温辞看不到,也不清楚楼下发生了何事,急忙像一旁的阿绿询问。
阿绿一边抱怨一边给他讲楼下突生的变故:“这个裴公子,一点也不爱惜身体,刚好点又用轻功,楼下有个孩子……”
正当风霓裳想上前帮帮那孩子,结果眼前一花,一个比她高出一头,内里一身红袍,外罩一件玄色大氅的人抓着她手臂将她定在原地。
“你去干什么,很危险。”循声抬头,风霓裳见一双桃花美目之下,藏着些许担忧和幽怨。
裴肇也不知道当下怎么想的,看到她又要冲向危险,脑子一热便用轻功飞到了她面前。
“你下来做什么?你身子还未调养好,现下又动用内力,若再不听话,大罗神仙也难救你!”风霓裳看他几次三番不尊医嘱,也有些动气。
“这叫上行下效,都是跟你学的。”裴肇眼里带笑,低头直勾勾的盯着风霓裳。
两人此时距离不过寸余,他周身霸道的气息让风霓裳有些被人侵入领地的不适,却无法轻易挪开。
粥婆婆撇撇嘴,真是没眼看。
顺手将姑娘往旁边挪了挪。
风霓裳乖顺靠着粥婆婆离开,顺带瞪了裴肇一眼。
“你既然来了也别白来,让你的人帮忙把那个孩子弄晕,我要去给他看看。”
裴肇轻哼一声,以目示意阿隼按照风霓裳说的办。
只见阿隼快如疾风在初一身上点了一下,他便闭眼晕厥过去,再也不动了。
风霓裳上前想把把脉,却被另一个小男孩挡在身前:“你是什么人,想对初一做什么?”
“我是济世堂的大夫,想给你的朋友把脉诊病,只是他一直那个样子我无法靠近,所以我的朋友点了他的睡穴。你不用担心,他一会儿便能醒。”
“真……真的吗?”一听是济世堂的大夫,那男孩也不再犹疑,让开了路。
风霓裳走上前,蹲身下去抓起男孩细瘦的手腕把脉,一旁粥婆婆和梨儿驱散好奇围观上来的人群。
一旁的小男孩不安的看着风霓裳把完脉后久久不语,嘱咐一旁的婆婆叫马车过来要将人带去医馆。
他嗫喏半晌,终于鼓足勇气上前:“姐姐,初一是撞邪了吗?”